印尼行 | 一个人勇闯雅加达,看尽穆斯林世界的奇妙物语

作者:水蓝桃 显示图片


雅加达老城:法塔西拉广场


独立清真寺


独立清真寺穹顶

我得承认,出发前,我对印尼并不了解,我还搞不清巴厘岛是印尼还是马来西亚。大约,很多人对它的印象也停留在排华严重危险系数高之类的。除了巴厘岛,应该也不太会想去这么“危险”的国家旅游或工作吧。这次我要去印尼探亲的,已经在雅加达工作了2个多月的先生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堵车还有他们公司附近恐怖的专抢华人的天桥,害得我一下飞机就进入全面戒备中。印尼,这样一个是世界上穆斯林人数最多的国家,也是世界人口第四多的国家,它是否还在盲目排华,穆斯林又会有怎样的奇风异俗?欢迎收看我的印尼行,跟我一起勇闯印尼,看尽穆斯林世界的奇妙物语。

签证:在淘宝买的印尼旅游签,10个工作日左右,费用280,也可以落地签,现场交美金,现在印尼海关整顿后没跟中国人要小费了。
机票:订好回程机票,打印行程单,以防空姐和海关要验,这次我就被中华航空的空姐要求看回程行程单。
印尼滴滴打车app:Grap,用它打的便宜很多。打的认准Blue这个公司,正规军,不会乱收费和绕路。
视频:央视《远方的家》印尼篇,雅加达,日惹和泗水篇,风俗及历史都有涉及,值得看。

雅加达最出名的双子景点:独立清真寺和大教堂
雅加达地标打卡:独立纪念碑
最真实的印尼华人生活,就在唐人街
想要玩得local,老城非来不可


雅加达独立纪念碑

印尼的正确打开方式不是巴厘岛,而应该是首都雅加达。如果说印尼是一本书,毫无疑问雅加达就是书的扉页。这座有着“椰林”之称的南洋明珠,没想到,它居然如此冲突的城市。


下班时间雅加达的摩托大军

说实话,雅加达并不是一个旅游城市,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雅加达每天上午都会上演一个PM2.5爆表的雾霾天,站在酒店往外望,高楼大厦都灰蒙蒙的,还以为自己到了北京。一边是高楼林立繁华无比,一边是高楼底下的棚户小巷,脏乱无序,大街小巷的摩托车在堵成停车场的马路上突突流窜,的士司机在车里从容地等着挪动几米。据说这是一个每时每刻都在堵车的城市,(不过后来我发现万隆更不忍直视)早上6点、下午4点就进入了堵车高峰,而印尼人也就是望望窗外,发发呆,无半分抱怨,一点不输泰国人的“哉烟烟”(泰语慢慢来),在走走停停中云淡风轻,宠辱不惊。而每次堵在路上的我一边感叹印尼人脾气真好,一边着急为雅加达市长出谋划策,操碎了一颗游客的心。


雅加达的高楼大厦

上午的11点,穆斯林祈祷的诵经声会准时响彻在整座城市上空,鼻音浑厚的男声唱腔拖着长长的调子,就像夕阳下长长的影子,仪式感扑面而来。这是每天的第二次祈祷时间,它总会不经意提醒我,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不是北京,不是深圳,而是雅加达。


为了弥补我的无知,来了之后我做了一些功课。印尼虽然不是穆斯林国家,但规定了每个人必须要有信仰,全国接近89%都信仰伊斯兰教,据说是13世纪以后阿拉伯商人来这里经商后传进来的,也有一说是穆斯林的郑和一行路经此地传教的,如今印尼就剩下巴厘岛小部分信仰印度教了,除此之外还有孔教,是印尼的华人根据老祖宗的儒学创立的。我对穆斯林文化和在印尼的华人生活特别好奇,这也成了雅加达之行的重点。

在雅加达,我奉行“佛性”旅游,睡到日上三竿,下午在3点多堵车前踩点出行。既然来到穆斯林的世界,清真寺当然要去。第一站就是雅加达的最有名的双景点:独立清真寺和它对面的雅加达大教堂。


独立清真寺


雅加达大教堂

说实话,一个人出去逛我是很忐忑的。果然一下车,就被一个黝黑的印尼青年拦住了,原来他是导游,说想带着我逛清真寺和大教堂,架不住他一路跟随,当下还拎不清汇率的我就答应了。后来才发现他说只要150印尼盾,原来是150千,居然省了3个0,是15万(人民币75),让我一路总有上当受骗的感觉,后来才发现印尼盾0太多了,他们说话都爱省掉3个0。这两个景点其实完全不需要导游,我也算土豪了一把。

独立清真寺号称是东南亚最大的清真寺,当时建成以纪念印尼独立,同时感谢真主对印尼的眷顾。这座印尼国家清真寺被命名为“Istiqlal”,在阿拉伯语中是“独立”的意思。


偌大的清真寺

导游带着我去游客登记处登记,换上长袍,虽说这里不用买门票,但要给工作人员小费,以及参观完要捐款。于是,我在导游指导下先后交了50千和20千印尼盾,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宰了。参观路线是规定好的,游客不能走到会场里,只能在一到三楼的回廊里参观。


清真寺里的穆斯林

走在宽阔的回廊里,听着印尼式英语,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他告诉我穆斯林每天五次礼拜时间为: 4:00,12:00,14:00,18:00,19:00。而这个清真寺每逢重大节日,国家领导人也会来,清真寺人头涌动,非常壮观。遗憾的是,现在不是祈祷时间,我并没有看到穆斯林万人朝拜的大场面。与伊朗的粉红清真寺等精美绝伦的装饰相比,独立清真寺走的是简约风,没有任何华美的装饰,能容纳十万人的会堂里,空空落落的,朝拜的正前方是麦加的方向,零散的教徒(男女分开),或坐,或躺在红色地毯上,就像在广场上发呆放空一样,再平常不过。最瞩目的是数十根柱子撑起的几何图形的圆形天顶,象征着虔诚的祈祷声能上达天听,典雅庄严。我一直相信有信仰的人,在苦难面前内心会更加笃定而坚强。世界如此复杂,也许只有神明能让我们强大。


清真寺的天顶

走在清真寺里,除了导游突突突如机关枪扫射的印尼式英语让我的cpu加载过量而有些紧张外,似乎能感受到宗教场所带给我的一种inner peace,有种头上有一束光照着我的错觉,作为一个凡夫俗子,我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神对初来乍到的我的加持,别告诉我这是科学上的心理暗示,我不听我不听。


印尼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在于宗教宽容,这不,清真寺对面就是雅加达大教堂,互不干扰,天主教徒与伊斯兰教徒相安无事,你祷告你的真主,我祷告我的耶稣,很和谐。建于1891年的雅加达大教堂就像是广州石室圣心大教堂的孪生姐妹,都是优雅的哥特式高耸的双尖顶,一推门,教徒们正站立着朗声高唱圣诗,偌大的教堂内瞬间灵力值飙升,充满神圣的氛围,庄严肃穆。据说这里的基督徒大都是华人,因为印尼政府当年为了压制某些族群,颁布了法令,强制要求民众信且只能信仰一个宗教,如基督教、伊斯兰教,华人所信仰的孔教、佛教都被禁止信奉,所以相当多的华人转信了基督教。


雅加达大教堂

教堂外面还有一个圣母玛丽神像,晚上坐在神像下看着烛光闪烁,许愿发呆,不失为一处找寻inner peace的好地方。


雅加达到教堂祈祷的信徒

夜幕降临,我也该走了。在雅加达这个繁华与贫穷、世俗和宗教的城市里,信仰就像一味药,长期服用,深信自己内心更强大,而那些内心强大的人也会更受神的眷顾吧,神应该也是很忙的。


雅加达老城

如果让我只推荐雅加达最有味的地方,当属老城的法塔西拉广场了。这里颠覆了我对印尼的想象,来之前看到网上评论说这里治安不好,很多飞车抢劫。胆小的我战战兢兢来了,却发现这里完全颠覆了我的想象,剧情来了个神反转。

一个人打着的士吭哧吭哧就来了,进入老城区后,周围的画风迅速切换到80年代的光景,低矮破旧的老建筑,沿街的小摊贩,廉价批发的小商品,让人嗅到一丝殖民时代的老旧气息。印尼自16世纪以来被荷兰占领了三百年,雅加达老城区保留着很多荷兰殖民时代的建筑物,其中大多坐落在法塔西拉广场附近。


雅加达老城的荷兰建筑

一下车,我正小心翼翼地走着,两边皆是白色荷兰风情老建筑,现在很多都变成了博物馆,各种素描、手绘等小摊慵懒地摆了一路,我拍了一路,几个老板在镜头后面冲我笑。还有街头艺人穿着古老精美的爪哇服饰,热情地招呼我过去合影。一到广场,几乎尽是当地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微风送来路口驻唱乐队放松愉悦的吉他曲,夕阳打在广场边整齐放着的一排排彩色单车上,包着头巾的姑娘或一对对小情侣骑着鲜艳的单车在广场上来回兜风,这太惬意了,像是电影里才有的浪漫镜头吧。我就像一个逃班的人,尽情地享受着意想不到的温暖和浪漫。旅行也讲究天时地利,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还不至于人满为患,让我看到了雅加达在喧嚣之外的一抹温柔。


与街头艺人的默契配合


老城的彩色单车


老城里骑单车的人们

噢,这里应该很少外国人来,我竟成了广场上人们合影的对象。包着头巾的穆斯林姑娘热情地招手叫我过去合影,穿着土黄色校服的男生怯生生地走过来询问我是否可以和他们一群小伙伴拍照,还有一拨小学生为了完成学校作业拉着我来了一通英语采访。这一下午,感觉自己开了外挂秒变明星,大大满足了自己那点虚荣心。而这超乎想象的体验,也颠覆了我对印尼人的偏见,原来穆斯林也不恐怖,他们超出想象的淳朴和友好,让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热情活泼的穆斯林姑娘


印尼华文学校的学生找我做调查问卷

我更没想到,我能在这交到第一个穆斯林朋友。Fraud是一位刚从印尼大学毕业的学生,她拿着旅游调查问卷礼貌询问我是否可以帮她完成,本着能多接触穆斯林了解当地风俗的旅游原则我答应了,没想到这一聊还挺投缘的,中印友谊之花说开就开了。


穆斯林大学生Fraud

结束后,她同意带着我走进广场的小祈祷室去看看她们是如何祈祷的。日复一日的祈祷在她们看来稀疏平常,在我眼里却无比新鲜。小小的祈祷室里隔成前后两部分,男女分开,在进入之前,都要净手、净脸,然后再罩上穆斯林长袍,开始祈祷。只见他们不断下跪、起身,嘴里轻声念诵着什么,我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默默用手机记录下来。当镜头扫到fraud时,她圆圆的脸转向我,冲我鬼马地笑了笑,又继续默念起来,让一进来就无比严肃动不动就觉得要犯宗教大忌的我瞬间觉得“嘿,也就那样,紧张个鬼”,也就放松下来。


看穆斯林做礼拜


Fraud 在专注祈祷

结束后我跟她又跑去大印尼商场吃饭,尽管那晚的中餐不尽如人意,我却从她那里解开了困惑了我许久的问题,比如,每天的5次祈祷要是有时候在办急事错过了怎么办?你真的24小时都戴头巾吗?头发怎么剪呢……Fraud说道自己在韩国交换时冬天太冷凌晨4点起不来祷告,会在早上起来赶紧补祷告,说完哈哈笑起来。要知道,穆斯林可能是世界上最自律的教徒了,每天5次祷告,第一次凌晨4点就要起床,还不能只在床上祷告,要下床净手净脸后跪拜祷告。彻底惊呆了,这祷告完还怎么睡不着,可是穆斯林的一生就是要这样履行,这背后得有多强大的自制力和宗教热情,让我这种能多睡5分钟绝不起来的人要羞愧死。而她包在头巾背后的头发,从小到大都是父亲剪的,当然也有专门给穆斯林剪发的地方,不过她一次也没去过,她还偷偷告诉我,在宿舍跟舍友们在一起时会脱下头巾,因为这样更美啊。对于恐怖主义,她很坚定地说这些恐怖分子不是真正的穆斯林,穆斯林是爱好和平的。面对她,我就像一个八卦的娱记,各种日常小事,我都觉得如此不可思议,想要刨根问底。


活泼的Fraud


和Fraud 吃中餐

多亏了Fraud的爽朗,一一解答了我很多八卦疑问。来印尼之前,我没想过自己一个人可以放下戒心和当地人交谈,甚至做朋友,而今天却都意外实现了,还约好下周出来玩。旅途中的小事就是这么神奇地会被我们放大,快乐也成倍增长。一趟旅行下来,不只是堆砌照片和满足晒朋友圈的虚荣,而是自己所见所体验的感受,正悄悄改变着我的想法和心境,这才是旅行的真正意义。

我想我以后不会害怕一个人旅行了,虽然孤独,却也有未知的精彩。


唐人街

雅加达的唐人街比想象中要破得多。(PS:中国城之行恰好先生有空一起去,终于不是我一个人了)


唐人街

我以为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曼谷唐人街高大显眼的中文招牌,也没有成片的红灯笼挂在街边,就连很多店员都是黝黑的印尼人,直到我看到中药铺、小摊上的红包、中国日历等,我这才确信真的到了唐人街。在破旧低矮拥挤的街道边,小商店和小摊都紧紧挨着,密集得如过江之鲫,这里充斥着廉价小商品,跟市区繁华高耸的摩天大楼相比,简直就是雅加达的贫民窟嘛,拥挤而杂乱。



来到唐人街,却没遇见同胞的我很是意兴阑珊,在小巷里瞎转悠也颇觉当地人陌生的眼光让我不自在,开始不安起来。就在这时,阴差阳错因为一句“这里的螃蟹好大噢”成功吸引了一位正在买螃蟹的老伯的注意。“中国人吗?哪里的啊?”就这样开始聊起来。这他国遇同胞,也是靠运气的。原来老伯是福建人,华人第二代,娶了第四代华人的太太,开了一家百年杂货铺,家境殷实。


张伯的宝号

热情的他给我们当起临时导游,一路上各种解说,才知道在这个曾经反华严重的国家曾禁用中文,而艰辛的过往并没有让华人一蹶不振,大部分华人凭借勤劳智慧现在大多成了老板,雇了当地人在店面打工,这才解开了之前的困惑。

他带着我们来到自家百年宝号,卖着各种中国物品,酱料、茶叶、零食……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杂货铺的感觉,特别亲切。当我跟他聊起华人的生活,老伯兴致极好,带着我们一路穿街走巷来到自己的老屋,给我们介绍当年先人漂洋过海来此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是洗衣做饭的,现在租给别人了”时间一晃而过,一切都变了。老伯说到现在大多数华人都不住在这老旧的唐人街了,他没有说太多,对着墙上先人的照片双手合什拜了拜。 


唐人街百年香火的金德院

来到唐人街,不得不提金德院,老伯领着我们说一定要来看看。这座有着约400年历史的庙宇,香火鼎盛,是雅加达道教华人心中的第一庙,可惜在2015年元宵夜的大火中烧掉了主体建筑,现在还在修建,神像都移居到偏殿去了。老伯在这里带着我们拜了一圈神佛,这里的佛真的多啊,有来自闽南一带信奉的注生娘娘、花公花婆,还有佛教里的观音菩萨、佛祖、达摩祖师等,还有二郎神、齐天大圣等民间信仰,很感慨的是,在这异国他乡的穷街陋巷里,也有来自故土的神祇,作为同胞们祈求顺遂度过苦厄的心灵良药,给了他们多少安慰和寄托,这颗“中国心”的信仰凝聚了多少华人同气连声,从殖民时代势单力薄的异族人到如今渗入到印尼社会的庞大的华人社群,实在功不可没。



金德院佛像


我们在金德院门口与老伯告别,一句“以后来印尼要来我的宝号坐坐”甚是温暖。夜幕下的金德院门口的空地上当地人席地而坐,闲话家常,小孩子在偏殿门口玩闹嬉戏。我的唐人街之行看到的都是鲜活的、普通人的印记,这里的故事也许很多很多,不幸的惨案,艰难的往昔,几百年来华人是靠着怎样的坚毅和韧性在这里站稳脚跟的,我并不知晓,但一见到同胞、中国商铺、中国庙宇心中总会涌起一些感动和敬意。生活永远向前,有时候我们选择遗忘,负重前行才是硬道理。



金德院门口闲坐的当地人

以为在唐人街能吃到一顿地道的中餐,结果证明我想多了。唐人街大多为福建人或客家人,我们去尝了老伯推荐的福州菜。吃着加了盐的白粥(印尼吃又咸又稠的白粥),还有甜甜咸咸口感,并混合某种类似鱼露味的炒青菜和炒蛤蜊,还有火候很好却只能蘸咸到爆的酱油的白斩鸡,这就是自带南洋口味的中餐了,老板娘是72岁的第二代福建华人噢。


唐人街的中餐


没想到第一次和Fraud约出来玩, 竟如此考验友情!


独立广场自拍

这姑娘刚毕业在求职,上午在家完成企业的测评才能赶过来,说好的11点见,我在独立广场上生生等了她1个半小时,最后由于两人见面地点在独立广场不同的门口各种折腾绕路过来相见了,激动得就像许仙和白娘子断桥相会,这才开始了我们的国家博物馆之行。


独立纪念碑的当地人


在等Fraud的时候,我以各种自拍、抓拍将独立广场的民族纪念碑都拍了个遍,不得不说,这个高137米的石碑还挺上相的,顶端还有一个用35公斤重的黄金制成的火炬雕塑,象征着印尼人民的独立精神,是雅加达的标志景观,旅游打卡必备之地。入口处排起了长龙,都是想要卖票登上塔顶一览雅加达风光的游客。我不想凑热闹,躲在大树下纳凉,意外遇见了上次在独立清真寺的导游,嘿嘿,这次任凭他说到口水都干了,也没能成功当上我的导游,最后Fraud到时,他只能悻悻地离开。


对于一个博物馆的参观经验≤3的人来说,这次主动要来,是奔着馆内的中国瓷器去的。当然,印尼国家博物馆,对我来说是新奇的,这里有30万年前的猿人头盖骨,苏门答腊岛的特色茅屋,还有原始简陋的独木舟等,可以捕捉到这个千岛之国几千年前甚至更古老的年代里一些独特的风貌。Fraud说她们会小时候来过这里参观,很多藏品她也只知道大概是什么,还不能专业地给我讲解。一阵走马观花后,我们直奔4楼瓷器馆而去。


1-3楼的印尼风俗展品

一张东南亚的海上丝绸之路地图悬挂在最前面,上面是中国从汉、唐、宋、元、明、清代的航海路线,航线错综复杂却不约而同都经过印尼。古代的中国与印尼交往频繁,在此不得不提威名远扬的郑和,七下西洋,都在印尼停靠补给,对中印的文化交流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印尼也打捞出大量沉船,沉船上的来自各个朝代的中国瓷器也正印证了这一史实。


漂洋过海的瓷器(瓷器馆不能拍照,图片来源网络)

看着陈列在此的各个朝代的瓷器(尤以元明清居多),有元代青花瓷,明代绿釉花瓶,清代方形茶叶罐……看到它们,那种“厉害了,我的国”的民族自豪感一下就窜起来了,连带整个馆内都像自带威武雄壮的BGM,咚咚咚地敲在我心头,够燃!没想到在这遥远的太平洋上的岛国也竟有如此多的中华文明的印记,这是古代泱泱大国远洋的气度和强盛国力的印证,难道还不燃吗?想象一下,这里的瓷器可没有《青花瓷》里的“天青色等烟雨”的唯美,而是命运多舛,一路不知历经多少风浪才最终停留在这里,这些都是有故事的瓷器呐。如果他们能开口说话,不知道能说出多少不为人知的秘辛来。


这趟印尼国家博物馆之行,仿佛是去接受一次爱国主义教育的洗礼,最后自己感动了自己。不过,这些古老的瓷器确是那个大时代的见证,它们记录着往昔,让我们得以窥探过去。而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它们远渡重洋,和印尼群岛有这么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逢,我想,除了勇气,还是勇气。而这样的勇气,无论在人生还是在历史上,都能乘风破浪以致于冒险都变成了传奇。


恐怖的“华人之劫”天桥

第一次出门去先生的公司饭堂吃饭,这短短15分钟的步行路程每一步都跟要发生恐袭一样,恨不得全身雷达全开,扫描每一个经过我身边的可疑分子。

没来之前,先生就跟我说他们办公楼前面那个天桥在大白天经常发生抢劫华人,一个人抱住腿,一个人抢包,一个人望风,艾玛,世风日下啊,专抢华人,这太恐怖了吧,还有没有王法了。


天桥

来了之后,为了能吃到中餐,我只好豁出去。(先生太忙,大部分时间都没空来接我,就只好自己走) 这一到饭点啊,路上的摩托大军嗡嗡地从我身边穿过,生怕他们会抢包的我换只手背着,一路紧挨着最里面的人行道走。到了天桥底下,深呼一口气,然后就是大踏步往前走,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对劲就跑,用一首歌形容那时的我就是“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莫回头啊”。印尼的天桥用铁板铺就,快步走起来发出咣咣咣的巨大响声,简直是自带恐怖音效,更令人不快。


天桥上的小摊

而事实上,我一天来回就走了四趟了,天桥上的小贩还有来往走动的白领,跟中国也没有两样。看来传闻也并非那么靠谱。而先生公司的同事知道我经常一个人走天桥,竟也用惊叹我的勇气。可现实中就是很安全哪。慢慢地,我会站在天桥上拍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走过时观察小贩的长相,并拍下他的照片。

夜晚的雅加达灯火辉煌,马路下是一辆辆走走停停的车,穆斯林的祈祷声又响起来,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初来乍到时对它的不安渐渐退却,有的更多是想靠近和融入它的好奇。这座城市因为历史原因让我们对它有根深蒂固的不安,但真正的了解来自亲身的体会。旅行,我们路过的不仅是风景,有时候,用一个车厢、一段路的时间好好捕捉这些城市百态,何尝不是旅途的故事呢。

最具特色TOP:

NO.1 最爱的牛尾汤:牛尾肉Q弹软糯,汤汁入味,吃完只有一个字:享受!值得一生推。


NO.2 黑色印尼炒饭,饭粒颗颗融入肉香,个人超爱。


NO.3 印尼口味的白粥,这是我见过最有让人困惑的白粥。浓稠到逆天,居然还是咸的,还经常配有虾片、鸡丝肉等放进去一起来个混搭,口味嘛,猎奇足矣。


印尼巴东菜:最奇特的菜系。不需点菜,服务员哗啦啦将全部菜都端到你面前,最后看你吃了哪盘菜结账。口味火爆,以辣居多,对我来说是黑暗料理。


强行科普:巴东菜起源于西苏门答腊省省会巴东。当地热情好客的米南加保族人在款待客人时,总是摆上各种美食佳肴请客人品尝。客人吃得越多,主人就会越高兴。久而久之,巴东菜风靡全国,并走出了国门,成为国外印尼菜馆的当家菜。

印尼巽他菜:最像我大中华的美食,是咸味的,相对深得我心。无炸不欢是巽他菜的特点,吃起来挺有趣的。在万隆吃了一顿还挺心满意足的。


小科普:巽他族是印度尼西亚的一个民族,主要分布于爪哇岛西部。

印尼中国菜:我尝了几家中餐,无论是唐人街的还是印尼最大商城的品牌店,味道都一言难尽,一点都不正宗,都融入了印尼口味,所以如果你想在印尼吃中餐,请不要太高的期待。


先生公司的饭堂:只有在这里,能吃到正宗的中国菜,自助餐30元吃到扶墙出,味道一流,还能再打包一份走,以至于我每天都冒险来吃中餐。


我在雅加达就呆了1周多一点的时间,就像认识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实在很难对它有全面的认识。它的历史、人文可能连冰山一角都没有露出来,我只能说说我和它相识一场的印象以及和它连接起来的故事。它给了我很多人生第一次的体验,第一次坐了5个多小时的飞机,第一次敢在“危险”的地方独自旅行,第一次结交穆斯林的朋友,第一次吃神奇的巴东菜,第一次看到如此破旧的中国城……都说旅行让人成长,这些第一次的体验也许就打包进我的生活里,给我的接下来的旅程加点成长值,让下一站的我,更精彩。

没错,下一站,我一个人在日惹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