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不久前刚结束的这场糟心旅行,我一直纠结是否放弃书写关于摩洛哥的游记。去过这么些国家,从未像在摩洛哥这般遭到如此多番纠缠与骚扰,甚至言语攻击,“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豪情壮志亦与阿拉伯世界就此打住。“再也不见”,这是丢给马拉喀什机场的最后一句话。
我承认感性过头,将个人的不幸遭遇盲目扩大化,而翻看旅行照片时,对着北非疆土上那独特的地质地貌与浓郁的异域风情,却依旧能怦然心动。所谓怒并快乐着,我想这就是摩行的最高境界吧。
毛哥说,摩洛哥就像榴莲,新奇的外壳骚动着每颗好奇的心,可当你撬开它闻到那浓烈气味后,结局却非常两极:或嗤之以鼻,绕道而行;或垂涎欲滴,爱之如命。
我属前者,但总会有喜爱榴莲的后者。所以,我决定继续记录这场旅行故事,希望我们的经历可以为后者提供些许参考与帮助,亦为纪念我与毛哥又一次不平凡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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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不住第一次上蜂首的各种激动感谢组织,感谢读者,感谢亲爱的蚂蜂窝
按以往风格真实记录旅途中的点点滴滴,因为摩行经历较为波折,让不少读了这篇游记的驴友们对摩洛哥心生各类看法,在此LZ重新阐明下:榴莲不是人人爱,你我旅行故事也不会大相径庭。让LZ俩的经历作为大家的行前预防针吧。尽情的欣赏世界,让世界谱写关于你的故事。
Marrakech
Casablanca
Rabat
Tanger
Chefchaouen
Fès
Aït-ben-Haddou
Sahara
Volubilis
Tétouen
Imlil
Atlas
Meknès
选择前往摩洛哥旅行时,正值全欧洲反恐、难民危机、宗教矛盾上升的敏感时期,在摩期间更发生了比利时机场恐怖袭击事件,随后又爆出摩洛哥当局抓捕9名试图在王国境内制造爆炸事件的恐怖分子的新闻。摩洛哥人普遍抱怨欧洲游客数量骤减,原因多少跟这些政治时事相关吧。
去摩洛哥的想法,早几年前就有。我不是文艺青年,三毛的作品一字没看,所以,我不是追着三毛与荷西的浪漫去的。只是当你在法兰西斯坦生活久了,耳濡目染的便有了些好奇:本土的穆斯林人和古斯古斯,会是一样吗?
另一带些浪漫色彩的原因:毛哥去过的地方我都要看看~~~~
下面来说说自己总结的摩洛哥旅行攻略吧。
摩洛哥气候多样,西部及北部沿海一带偏地中海气候,中部山区则为山地气候,而南部地区因靠近撒哈拉沙漠,又为典型的沙漠性气候。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可以到摩洛哥旅行,除去7、8月份酷热难忍的夏季。11月至2月则是摩洛哥的雨季,也是到阿特拉斯山区滑雪的时节。摩洛哥公认的最佳旅行季节在4、5月及10月初,天气怡人,温度适中,或欣赏春暖花开的繁华,或品味秋高气爽的舒畅。我们选择在3月出行,一者旅行旺季初始,各方面价格上都还比较实惠,二者我俩相对怕热,沿海一带及南部沙漠地区午后温度在3月已可达到25度。
虽然摩洛哥大使馆已发出公文,宣布自2016年6月1日起,对持任何类型中国护照的中国公民实施赴摩洛哥免签的政策,但目前已发生有中国游客到达摩洛哥无法被入境的情况,据说边检部门对免签政策暂未知情。因此,建议广大旅友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以便政策彻底落实两国边检。摩洛哥大使馆新官网将于7月1日正式上线,届时相信会有更详细的相关信息可供查询。
以传统的Routard旅行指南为主,外加摩洛哥旅游网站。摩洛哥旅游官网为@***。没有特别查看相关游记,主要不想受各类宣传性的照片误导自己的制定决策。
从3月10日至27日总计18天,行程安排如下:
Day 1:Paris — Marrakech
Day 2:Marrakech — Imlil
Day 3:Toubkal徒步
Day 4:Imlil — Marrakech
Day 5:Marrakech — Ouarzazate
Day 6:Ouarzazate — Rissani
Day 7:Rissani — Merzouga,沙漠徒步
Day 8:Merzouga — Fès
Day 9:Fès
Day 10:Fès — Volubilis — Meknès — Fès
Day 11:Fès — Chefchaouen
Day 12:Chefchaouen
Day 13:Chefchaouen — Tétouan — Tanger
Day 14:Tanger
Day 15:Tanger — Rabat — Casablanca
Day 16:Casablanca — Marrakech
Day 17:Marrakech
Day 18:Marrakech — Paris
如果旅行时间较短,Imlil这段可以省去。Rissani因之前大巴查询失误而择其住宿,从Ouarzazate是可以直接前往Merzouga的。
就这样,逆时针绕摩一圈:
国际段交通选择了廉价航空Easyjet,巴黎往返马拉喀什。提前预订价格非常诱人,包括额外行李托运费用,两人总计285欧元。
国内城际以公共交通为主。出行前我们非常果断的放弃以往的自驾旅行方式,原因很简单:跟不上疯狂的节奏!让一板一眼的法国人民到摩洛哥开车,基本就是分分钟刮擦的场面!本土人开车相当猛烈,交通规则等于浮云,停车位是靠挤的,停车费是当地人宰客的又一大途径。外加部分地区,真怕被砸抢偷的。
公共交通包括火车、大巴、出租车。
摩洛哥的火车网目前覆盖西部、北部的主要城市,前往东部和南部的线路正在规划中,同时摩洛哥的高铁工程也正在施工中。摩洛哥火车舒适度较高,但晚点状况屡见不鲜。鉴于比大巴快捷和价格合理的因素,只要城际间有火车线路的,我们都以该交通方式为先。摩洛哥铁路网站为:@***,页面语言选择为法语和阿拉伯语。一般无需特别提前预订,随时购买即可。
铁路线路图:
摩洛哥大巴公司有多家,网络覆盖全国主要城镇。其中以CTM和摩铁旗下的Supratours公司为各国游客首选,原因很简单:快、洁、适。各公司网站可查询各城际线路、发车时刻及价格。行李只限小件包裹随身携带,行李箱等大件物品需要到车站托运窗口额外称重和支付托运费用,并由车站人员安放于行李舱内。其他大巴公司票价相对便宜,但伴随随时停车接客和车厢清洁度差等问题。CTM网站为:@***,Supratours网站为:@***,页面语言选择均有英语。
再来说说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出租车。摩洛哥出租车分Petit Taxi(小出租)和Grand Taxi(大出租)。小出租负责市内交通,车型通常为标志106等欧洲报废车,大城市内会看到相对较新的Dacia等小型轿车。大出租则负责市区至远郊或城际间交通,车型基本上都是老掉牙的跑起来就怕散架的老奔驰。旅行期间,我们只在首都和卡萨布兰卡乘坐过按计时器收费的小出租,其他地方基本都是跟司机各种砍价。司机间恶性竞争比较厉害,一不小心就被迫成受害者,具体故事在之后陆续道来。除了像从Ouarzazate到Aït-ben-Haddou、Meknès到Volubilis等只有搭乘大出租最为方便的情况下,一般不建议选择这种昂贵的交通方式作为城际穿行。不过出行人数多,或接受拼车情况下,搭乘大出租则相对合算些。需要注意的是,大出租最多可搭乘6名乘客,司机也就按6人分平均收费,如果想要坐的舒服些,建议多买一个位子。
老习惯,用booking预订。住宿类型以民宿(Maison d’hôte)为主,这是体验摩洛哥民居建筑风格与生活习俗的最佳方式,通常主人会热情招待,入住头天会奉上薄荷茶及特产糕点,第二天传统早餐也会准备的相当丰富。在网站选择时尽量多看评论,booking上评分越高的可信度不一定高。以下罗列我们选择的民宿酒店,并逐一点评,同时特地指出一家booking上评分不错的黑店,特此借鉴。
我们是古斯古斯(Couscous)的忠实粉丝,平时在家也会自己做,跑到穆斯林餐厅爽一顿也是经常的事儿。但摩洛哥本土地道的古斯古斯秒杀法国一切!摩洛哥传统菜以古斯古斯、塔吉锅(Tagine)、烤串(Brochette)为主,通常为牛肉、羊肉、鸡肉等搭配蔬菜烹饪。古斯古斯即在金黄色的类似小米的主食上浇上蔬菜和肉块;塔吉锅类似铁板烧,只是把铁板改成了当地特色的陶土锅;烤串,也就是烧烤了。摩洛哥有不少物美价廉的地道餐馆,我们吃过最便宜的并且捧着肚子出门的一顿每人仅花了2欧元!不过旅游闹市区的餐厅都自带揽客功能,黏人功力已修炼到九级,并配带爆口特效,且待之后游记中慢慢介绍。建议不要挑选门口揽客的餐厅,我们均在人流量相对少的街区或是根据Routard指南上的推荐来挑选餐厅,摩行18天内尝试过的,无一令人败兴。
终于,我们在摩行中创造了一项历史记录:没花一分钱买纪念品!原因很简单:整整被纠缠、骚扰、辱骂18天,够够的!我们不想再花一分钱为摩洛哥经济做贡献!所以,所带资产除用于住宿、交通、吃饭、景点门票外,其余一概不买。是呀,满街的工艺品,瓷器、画作、地毯、美包、首饰、Argan油.....LZ全忍住了!就是这样倔一回!
另外,据当地人介绍,Made in China成功进驻摩洛哥,像马拉喀什旧城市场内的商品大多数为中国制造,即便有现场手工展示的,也多少带些鱼目混珠的味道。所以,买买买者可以随处图个欢快,真心寻手工佳作者,需细细比较。
服饰按季节准备。摩洛哥温差较大,早晚需要外套。部分地区在3月份时较冷,需要带上厚外套。较热时,建议女性穿着短袖和材质轻盈的长裤或过膝裙装,避免短裙短裤以及吊带,摩洛哥虽然不是伊朗,但裸露的衣着还是会带来异样目光和口哨吹嘘。有沙漠行计划的一定要穿着长袖上衣和长裤,在骆驼背上晒一天真的很伤皮肤,另外再备上墨镜和防晒霜。建议带上长围巾,或买条当地包头的沙漠围巾,挡沙遮阳必备武器。如果有到Atlas山区徒步Toubkal峰计划的,登山杖、登山鞋、背包、睡袋等等户外装备自然不可或缺。
摩洛哥当地币为迪拉姆(MAD)。由于当地酒店、餐厅、商店等基本不接受刷卡,非常有必要兑换足够数量的当地货币。旅游城市中心街区均有兑换中心,不过多数看着总不觉得放心。我们是在马拉喀什机场里Global Exchange兑的外币,免手续费的交易还是非常划算。不少酒店、高档餐厅也接受欧元结算。
游览路线如与我们一样选择环线游,建议舍弃行李箱改用登山包,行程安排上会更自由些。
北非多骗子。这是民间最常见的传言,摩行中亦得以见证。北非多小偷。在巴黎斯坦拼过岁月的,防范意识也就高了。北非多毒贩子。这点,在舍夫沙万时深有体会。以下综述几番遭遇,个别经典案例详情,就待LZ后面慢慢书写吧。
Day 1:马拉喀什Jemaa el Fna广场,刚到摩洛哥脚还没站稳,两个街头艺人硬给扣了顶帽子拉拍照,事后狮子张口试图宰300迪拉姆,所幸逃跑成功;
Day 2-4:预订的登山团是家黑店,在全家爹爹叔叔哥哥弟弟的轮番糊弄下,实现说好的2400迪拉姆在服务未全部兑现的前提下,最后更被迫支付3500迪拉姆,索款时是被围着的;山区人有暴力倾向;
Day 5:马拉喀什打车,20迪拉姆不到的行程司机喊价70,宰死人不偿命的节奏持续到Ouarzazate,砍价砍得心神俱伤......;
Day 6:坐大巴前Ouarzazate小逛,没理无端指路的路人甲被骂,没理随意搭讪的路人乙被说种族歧视,心开始拔凉拔凉的......;
Day 7-8:沙漠行是唯一真正享受旅程的两天,虽然被骆驼小伙无关痛痒的骗了一回;
Day 9:在菲斯近乎爆发的一天——搭讪的各类问题中出现问住哪个酒店的,直到发现酒店门口装摄像头,开始明白了些;又被骂了回种族歧视,还是在礼貌拒绝他人情况下发生;寻路时被人死缠烂打的跟着,再三表明不是骗钱的导游,只是友善的当地学生,我们觉得要不试试信一回,最后,果不其然,伸手要钱,从此任何主动来说话的都不看一眼,对待脏话左耳进右耳出;进入Medina前LZ控制不住以非常愤怒的口气拒绝一位搭讪者,结果被尾随了几条街,人生中第一次用电影中的反侦察手段躲避跟踪......;
Day 10:搭讪、宰客、骂人重复的一天;
Day 11:原本臆想的悠闲度假方式,被舍夫沙万各种揽客的餐厅、工艺品店、画廊所破灭,穿街走巷的探索模式,被随时出现缠绕游客并挥赶不走的阿拉伯青年和伸手要钱的孩童所断截,毛哥差点挨了莫名挥拳的少年一拳;很苦逼的一天;
Day 12:舍夫沙万同样苦逼的第二天;
Day 13:丹吉尔迷宫般的旧城找酒店,毛哥说找女士问题好些,结果我就TM这么不走运,问了个吸毒妹子,差点被讹带路钱,所幸真正带路的大叔救人一命。但是,精彩在后头,大叔将讨钱的使命交给了他儿子......;
Day 14:战战兢兢游旧城;
Day 15:拉巴特旧城搭讪、宰客、骂人的一天;
Day 16:终于平静的一天;
Day 17:在连续十多天轮番搭讪、纠缠、脏话、宰客的攻击下,麻痹对待一切;被人喊了十多天“扩尼其瓦”,LZ也不再一一纠正我是中国人,毕竟,回复的还是吐血的“阿里噶多”......
至于摩洛哥治安,打架的路上看几回,但没到动刀动枪的境界;巡逻士兵经常见,估计恐袭也闹不起来。除了无法享受清净悠闲的旅行,人身安全无需担忧。
在我的脑海里,异域的市井应该会与阿拉丁的场景雷同一二吧:杂耍艺人与商贩们满街吆喝,五彩斑斓的飞毯翩翩起舞,拥挤的人群中混杂着神偷小盗,嬉皮的小孩们推让着游人打闹。自然地,便有了摩行第一天的急切目的,体验市井。
18:00,望着机舱窗外,远处阿特拉斯山脉被夕阳渲染的分外红艳,直到走出机场,我才明白,那是马拉喀什折射下的色彩。一大片红色建筑在最后一束阳光下显得如此热烈,竟连四周空气仿佛都炽灼起来。那是多么窒息又多么不真实的一种美感。
酒店如约派来了接人车辆,司机用带着浓烈阿拉伯口音的法语嘘寒问暖,最后免不了一句:摩洛哥欢迎您。“摩洛哥人好热情”,我冲毛哥欢笑。这是在北非踏出第一步时的表象感受。
预订的Riad在Médina内,接人小哥早早的在Laarouss Parking等候。这是Médina西侧进入阿拉伯老市场Souk最近的停车场,中央的大片空地拥挤着几十辆汽车,地上没有任何车位线,看守的大叔指挥着所有车辆的进库和出库,用排兵布阵般架势将所有空隙都利用起来。没有一定水准和密集恐惧症的司机,恐怕会怯之一二。
小哥二十出头,精致的五官外加一直挂着的腼腆微笑,用流行术语来形容,那简直就是阿拉伯版小鲜肉!带着我们七弯八拐到了大门毫不起眼的民宿,安顿完行李便乘上一盘摩洛哥特色糕点和一壶薄荷茶。这是摩行十八天喝过的甜度最恰当的阿拉伯绿茶。
Jemaa el Fna广场,摩洛哥最闻名的广场,第一天的市井体验地。穿过Médina四通八达的小巷,头顶上方不时会有蓝色的指示牌,居民们也会耍起读心术,自动给我们提示方向,只是有意无意的,绕到些他们的店铺前面。等看到大街边停歇的马车队伍时,广场也就到了。我开始掏出相机,正跟毛哥后悔着没抗出三脚架拍几张经典的广场夜景全照时,一团黑压压的东西以雷霆之势压向头顶。未等回神,两个披着鲜艳布料的身影已窜到眼前,手里击着敲打乐锣,张牙舞爪地蹦跳。
“Mon amie mon amie, bienvenue au Maroc(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欢迎来摩洛哥)。”我欢喜地点头应和着眼前的两位大叔,顺手按下了快门,因为毛哥的头顶不知何时也被扣上了一顶花帽。在我看来,天真地看来,这是热情民族的好客之举。蓝衣大叔不断怂恿着毛哥给我拍照,欢喜过头的我直接把相机递给他,某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毛哥无奈的眼神。我犯二,他收场,不知何时成了毛哥的旅行重责。我正准备热情告别时,另一位大叔靠近毛哥,在耳边嘀咕了几句,毛哥就飚了:“你们要收钱,提早就说好!跟我提帽子,我让你们扣头顶的吗!300迪拉姆,请问你们做了什么与300迪拉姆相等值的工作?”没等我回过神,就拉着我窜到后面人群中,扬长而去。或许没料到他的强硬回复,或许被人群挡了下,两位大叔竟没有尾随而来。毛哥也没停步,穿过几组围观街耍的人群,嘴里碎碎念着:“少个零我也就认命给了,300迪拉姆,抢钱啊!你也是的,都给你使眼色了,就知道你会着道!”天哪,我哪里知道,突如其来的只能是厄运啊!
广场正中心,一行行红色帐篷整齐划一地排列着。这是Jemaa el Fna广场最出名的地摊夜市,美食爱好者的天堂,马拉喀什的市井浓缩。一团团白烟夹杂着香料和羊肉的混合鲜味扑面而来,熙熙嚷嚷地人群推着你融入吆喝声,每走几步,商贩们便会窜到跟前,拿着菜单,或者只是指着铺面,用最热情的声调呼喊着“我的朋友”。我们随意选了一家烧烤铺子坐下,由着店家的推荐要了盘烧烤混搭。中规中矩的味道没有任何惊艳,人均15欧的消费,买的仅是马拉喀什的市井体验了。
回去时,Médina内的商铺陆续关门,原本借助特色商铺来认路的技巧骤然失效,四通八达的小巷与昏暗的灯光搅晃了已不清晰的思绪,我俩迷路了。一位阿拉伯大爷凑上来,问我们要去哪里,毛哥表示在Laarouss Parking方向。他很谨慎,事实上,在摩洛哥,我们都需要谨慎。大爷表示跟着他走,他会给我们带路,说着就走进一条幽黑小巷。突然,右侧响起一阵巨大的呵斥声。沿街甜品铺的小伙子挥着拳头用阿拉伯语冲着大爷嚷嚷,又突然用法语对我们说:“这是个疯子,不要跟着他,很危险!”我俩懵了,颤颤地杵着眼前持续将近30秒的阿式对骂。最后,大爷骂骂咧咧地继续走向幽黑小巷……小伙子指了指左侧,告诉我们那边才是正确方向。一阵感激后,我拉着毛哥用比平时快3倍的步速跑向住所,并一再叮嘱毛哥,不论任何人跟我们搭讪,一概不理。
游走市井,体验故事。第一天的摩洛哥,精彩,不安。
不久前刚看完《Everest》,我对毛哥说,如果有机会,我愿意追随Rob Hall的步伐登一次峰顶,哪怕冒着生命的代价。征服雄峰后的成就感,只有攀登者才能真正体验到。对于零级别的行者,登顶珠峰只是自我臆想的传说。在摩洛哥阿特拉斯山脉有这么一座山峰,Toubkal,高4167米,是非洲大陆继呼鲁峰后的第二高峰。毛哥在网上联系了一登山向导,告诉我,你的梦想可以从4000米开始。
九点半,司机按时来Riad接人。我们把行李箱寄存在民宿,只带上装好装备的登山包。包括之后的环摩行程我们也行李箱保存在马拉喀什的这家民宿,背着双肩包方便了太多城际间的穿梭,何况那些Médina的路面都有些糟糕。
摩洛哥山区的路况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国王穆罕默德六世致力于民生建设,在公共交通中投入大量经费修建便民工程,他的亲民政策也让他得到了广大国民的爱戴,这在日后与当地民众的交谈中无时不以体现。沿途经过不少山间村落,有着与马拉喀什一样的瑰红色彩。
(途径的瑰红村庄)
Imlil位于马拉喀什正南部约60公里处,是攀登Toubkal峰的必经中转站,通常登山者均会先抵达这座海拔近1650米的山脚小镇,稍作休整后开始前往登山步道。我不太了解整个行程的安排,就问毛哥。他说最初的邮件中向导给我们做了4天的徒步行程:第1天在Imlil周边徒步,第2天开始攀登,夜宿高山小屋(Refuge),第3天从小屋处开始登顶,之后返回Imlil,第4天返回马拉喀什。我们觉得第3天可以直接赶回马拉喀什,以方便之后的行程安排。但在毛哥回复邮件后,对方一直没有回复,直到毛哥在出发前特地给他打电话具体沟通我们的需求,对方才表示任何要求都可安排。
司机停在一座相比小镇其他建筑略显豪华的小屋前,告诉我们这是向导居住的地方。实际上这是一座民宿,我估摸着即为今晚的住所吧。接待我们的是向导的儿子,一阵殷勤寒暄后即安排了一位小青年带我们到房间,并表示安顿后到屋顶露台,他会跟我们介绍这几天的徒步安排。
直到露台聊天,我们才知道,这是向导的二儿子,负责与登山客人对接,大儿子则是民宿的主人,而这位登山向导已经60多岁,早已退休好几年,衣钵则传给了他弟弟,即第二天带我们登山的阿拉伯大叔。我俩隐约觉得着道了,这家人明显是打着出名老爹的幌子家族营业。二儿子简直就是摩洛哥版的侃爷,对着我们一顿乱聊,当中很大一部分都在阐明:不是所有穆斯林都是恐怖分子。我们有些无奈,毕竟我们是来旅行,来了解摩洛哥的异域文化,而不是来听宗教徒布道和阐述政治观点,如果他能多介绍些当地民风民俗,我们或许会卓有兴致地跟他侃下去,而眼前,只能“呵呵”的勉强附和。尤其当他提到什叶派不是穆斯林时,我有些坐不住了。
“只是派系不同,但还是穆斯林吧......就像基督教,还分天主、东正、新教。而且听闻伊朗的民众也很虔诚。”
得了,我就爱犯二,爱触地雷。侃爷的太极聊法一下子转成机关枪:“伊朗跟我们不一样,他们不是穆斯林,我们才是真正的穆斯林。他们才出恐怖分子,我们国家不会有!”
毛哥立即暗示我别再接话。他知道我再说下去,就会拿着巴黎恐袭主犯为摩洛哥裔的梗儿来说事。
终于扯到重要问题,登山安排和费用。今天Imlil逛逛,明天登山,后天下山并返回马拉喀什,包括登山向导、住宿、餐饮、登山驴、冰爪、交通等配置。二儿子表示给予一定优惠,每人120欧元。毛哥觉得还比较合理,也就立刻取了现金支付,我们也顺其自然地从这极其无聊的布道式交谈中解脱。
原本以为第一天的行程中会有向导陪同,这场膈应的谈话后,我们也懒得与其进一步交涉,自己俩在Imlil的山坳里散步,也当做第二天登山的热身训练。Imlil包括山坳里的好几座村庄,大都依山而建,梯田为基,每座村庄的最高建筑必为清真寺。远处的几座山峰顶部仍然覆盖白雪,作为最高峰,Toubkal的峰顶自然也白雪皑皑,所以在登山装备中配备了冰爪。实际上,最佳的登顶时间在夏季,3月份还有大片山区处于覆雪状态,甚至还能滑雪。
山间田园显得格外幽静,除了偶尔遇到些从田间作业回来的村民,山坳坳内只有我俩的脚步声,颇有番闲情逸致的仙境之势,如果没有之后发生的无耻之事,Imlil的回忆将是美奂的。
夜晚,我看到了最明亮的星空。
Imlil村庄之一。
当地唯一的一座学校。
依山而建的村庄,脚下则是一阶阶的梯田。
山坳另一端的村庄。
Imlil梯田。
偶遇可爱的小羊羔~~~
向导家民宿的客厅,典型的摩洛哥风格。说实话很美,估计黑来的钱都投上面了。
第一次尝试星空拍摄,还用的是配机镜头,自我感觉还是美美哒~~~
“我们也过了回有雪的冬天。”我安慰毛哥。没能登顶成功,我便将踏雪当作唯一的说辞。冬天的Toubkal,难度很大。
登山服、徒步鞋、登山杖、背包、手套、帽子......一切准备妥当。向导大叔姗姗来迟,后面没有驴。我们示意服务中包括行李驮运,大叔表示没接到通知,自己家的驴已出租,现在再去找驴可能要花好久时间,租用别家的另需收费。面对我们的不满,我从他脸上没看到一丝歉意,倒是摆着一幅厌恶的匪霸模子。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只能要求退还这部分费用,背包由我们自己背。
我们居住的Imlil主村庄海拔高度约1650米,今晚露宿的Refuge位于3200米处。也就是说,一天时间内,我们需要攀爬超过1500米的海拔高度,相当于登顶一次泰山。截至目前为止,我的最高纪录也只有新西兰徒步那一次的600多米,于我而言,如此高负荷的攀登量极具挑战。
绕过民宿后面的小山头,会经过攀登步道上的最后一座村落。右侧峡谷的河床略显干涸,足见海拔高处的温度仍然较低,阿特拉斯群峰依旧白雪皑皑。
因为是周六,途中遇到的登山者不少,其中大部分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摩洛哥人。他们会友好地跟外国游客打招呼,停顿休息时,也会跟大家聊上几句。这种热情,似乎已成为全世界徒步爱好者的共性。
毛哥有些吃力。3月的Atlas温度不高,但到达一定海拔后,阳光骤显炽烈,再加上负重攀登,体力消耗很大。
我们用1.5小时完成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而登顶步道中的最大一座补给站正位于这里。登山驴的行程也在此终止,接下来则由职业背包人负责将行李运到Refuge。向导大叔表示之后的路段大多仍然积雪,难度会比较大,言外之意也不停暗示毛哥雇佣背包人以减轻负重。我们有些无奈的额外支付了150迪拉姆,那种刀架脖子不得不从的感觉,逐渐侵蚀着登顶的兴致与野外徒步的欢悦。
一路上遇到的动物们。
至此,除了自带指南针功能,所谓的向导有任何作用。旅游丛书和摩洛哥旅游网站均建议聘请登山向导来完成Toubkal登顶项目,但在炎热的旺季,跟着大量的登山同行者,一样能到达目的地。
接下来的步道正如大叔形容般,一片白芒。真正的艰难从这里开始。除了不时的脚底打滑,很多时候,周边积雪反射阳光造成视觉晕眩,使得你只能低头前行。大量的体能消耗使得呼吸愈加急促,我们停歇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海拔越高,阳光越烈。即便很热,我也不敢冒然摘下帽子,一边还不停往脸上抹防晒霜,只是大意了双手,直到第二天才发现掌背微肿通红。
不一会儿,远处的Refuge若隐若现。1923年,一队法国登山者来到阿特拉斯山脉,成为第一组完成Toubkal登顶的旅行者。随后,法国人开始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并出资修建了最初的Refuge。1999年,经过扩充修缮的Refuge已可为旅行者提供86张床位,价格在11-13欧元/人,早午晚餐价格分别为3、5、7欧元/人。
6小时后,在攀登了超过1500米海拔高度后,我们终于抵达今天的目的地。Check in床位后,毛哥立马倒床,前半段的负重攀登已经把他累趴。我来到屋顶,静静地坐在群山之间,静静地品味人生的第一个1500。
“膝盖很疼。”一早起来,毛哥即显伤残状。果然,没驴的前半程害了旧伤新犯。
为了剩下两周的行程还能走下去,毛哥几番慎重考虑,决定放弃登顶计划。我有些失望,难得这一回体力充沛,又不得抛下夫婿自个耍去,只能遗憾的通知向导大叔早餐后打道回府。
其实,从Refuge再往上攀爬900米即可登顶Toubkal,大约3小时即可完成。不过山上积雪很厚,很大面积呈冰面状态,必须配备冰爪和登山杖外加格外小心才能完成登顶。早餐时就听闻昨天一美国人登顶途中因不注意冰面而拐了腿,最后是被几个当地人抬下了山。所以,冬季段登顶Toubkal还是非常具有挑战的。
上山容易下山难。昨天的积雪路面在清晨低温中结冰,刚踏出第一步,险些脚底打滑摔倒。阿拉伯大叔还在显摆着所谓的下山正确姿势,毛哥头也不太抬的从背包顶上取下冰爪:“带上,租都租了,登不了顶也正好用上。”大叔有些不悦,管你呢,要不是昨天那一遭驴事儿,今天我们是可以完成登顶的。
清晨的天空微泛瑰红,不少人趁着天黑开始登顶,我想便是为了欣赏这斑斓的日出景象吧。只是此刻,我们顾不得欣赏头顶上的风景,毛哥摔了好几脚,路滑加负重让身体平衡很难保持,估计膝盖的疼痛也让他额外吃力。
我们花了跟登山时差不多的时间从Refuge下到最大补给站。接下来的步道就好走很多,几近中午,我们已经返回Imlil民宿。
民宿的小伙子安排了我们的午餐。登山服务中包括三餐,但伙食的质量非常一般,昨天登山时的午饭,我们是拿着摩洛哥扁面包就着法国家庭早10年前就已经淘汰的鱼罐头解决的,大叔连带的苹果都给分成一人一半的量。想着钱已交,徒步也已结束,就当找了家性价比低的登山机构,他日不做推荐也就罢了。
午餐过后,送我们回马拉喀什的司机也到了。礼貌性地跟民宿的小伙子们以及向导大叔,还有这家族借其名做生意的老爹(终于出现啦)一一道谢,正当坐进车里准备走时,司机接到了大儿子的电话。当地语噼里啪啦一通,司机表示要我们接电话。大儿子说我们还没结完全款,两人总额是350欧。“之前收的240欧元你们表示已是全款,先别说我们今天提早结束行程,所谓的餐饮质量也非常一般,单就事先说好的登山驴你们没有准备,我们不要求退款已经很客气了,你们这种做法不仅不厚道,跟抢钱已无多大区别。”这边刚语落,听筒那边分贝骤升,手机自动切换到公放模式。阿拉伯口音的法语实在没法听懂,我就听懂了“强盗”一个词,而不知何时,民宿的小伙子们已经围着两侧车门,老爹也跟在后面。司机已经停掉发动机,从车前镜里瞪着我俩,显然一副“欲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的匪霸架势。眼瞅着就是报警,当地警察也可能是一伙的,我们只能按他们要求补全款项。毛哥说对方还在电话里嚷嚷着要给我们发邮件罗列所有服务细则,还要给这种匪气十足的宰客行为冠上冠冕堂皇的正义感。时至今日,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邮件,但我们却有他们最早发给我们的关于4天行程的服务报价,的确,“无优惠”全额两人350欧元......
回程路上,我们算了一下实际消费,民宿住宿20欧,refuge吃住一晚两人48欧,其他低劣的餐饮估计成本近乎2欧吧,来回车费约60欧,冰爪他们自己家的,就当10欧一双,剩下的200欧算登山向导服务费。恩,摩洛哥山区人民的人工成本赶超资本主义国家了!!
回到马拉喀什,民宿小鲜肉的热情接待平缓了我们些许怨气。摩行十八天,他也是我们遇到的最为热情的阿拉伯青年。行李箱已经被提早放置在我们入住的房间,而第二天我们也只需继续将其留在房间,小鲜肉自会拉到我们最后两天入住的民宿内。
(摩洛哥典型的民宿庭院)
我们决定到Souk逛逛。马拉喀什的Medina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除了四通八达的街巷与陶红色的民间建筑外,更因其拥有摩洛哥最大的阿拉伯市场(即Souk)。每天,市场的街巷内人山人海,到处充斥着商贩的叫卖声与游客们的讨价还价声。这里聚集着超过2600位皮具、地毯、铁艺、首饰等行业的手工作业者,市场也根据行业的不同而划分区域,但又没有特定的规律,整座市场俨如一座庞大的迷宫。时不时,你会在上方空间看到类如Jemaa el Fna广场等知名景点的指示牌,而这些指示牌也成了游客们辨别方向的最佳辅助工具。
傍晚时分,我们在Jemaa el Fna广场边找了家Routard上的推荐餐厅,用人均8欧的花费痛快地吃了一顿古斯古斯。趁天黑前,我们沿着原路往回走。阿拉伯骗子们依旧时不时地跟着我们搭讪,我听到了这辈子被喊最多次的“扩尼其瓦”。
(每天都是人头攒动的Jemaa el Fna)
不知Toubkal匪霸遭遇的后遗症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只能安慰自己说,明天会更好......
出门前,我们在一楼门庭的桌子上看到了打包早餐,旁边放着小鲜肉留的纸条:“一路顺风”。马拉喀什的清晨顿然温暖了许多。
今天的安排是搭乘大巴前往撒哈拉沙漠的门户城市瓦尔扎扎特。毛哥昨天特意跟小鲜肉打听了从Medina到CTM巴士车站的车费,只要不超过20迪拉姆,就证明司机是厚道的。在Laarouss停车场旁边设有出租车搭乘点,正停着两辆土黄色的出租车。我们问第一位司机,对方开口要价70迪拉姆。于是转问第二位司机,结果前者居然跟过来,跟第二位司机用阿语交谈一番后,后者也喊出了70的价格。结团宰客,事后五五开分,我想这是摩洛哥式的待客之道吧。
这时,毛哥拦下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对方表示20接受。两个司机开始对着厚道者大声嚷嚷,眼见颇有赶人之势,我们便用最快地速度跃进车内,示意厚道司机赶紧走人。我俩面面相觑:战争从清晨开始.....
从马拉喀什到瓦尔扎扎特最早一班大巴在7点半,预计中午既能到达,大巴票价是85迪拉姆/人,托运的行李还需另外再收5迪拉姆/件的费用。CTM的车子比较新,车内也很舒适,所以这家大巴公司自然成了外国旅客的优先选择。
9号国道堪称摩洛哥最美的公路之一,沿途可以欣赏俊朗与险峻并存的阿特拉斯山脉。可惜一闪而过的时间难以捕捉足够的风景,估计自驾的旅行者会有不同一番意境吧。
瓦尔扎扎特地处摩洛哥中南部,西北接阿特拉斯山脉,东南临撒哈拉沙漠。这里是前往摩洛哥境内各座沙丘旅行的必经之路,素有“沙漠之门”的称号。瓦尔扎扎特偏沙漠性气候,常年干旱少雨,阳光充足,因此也成为北非重要的太阳能研发基地,中国某500强太阳能集团就在此设立工厂,这是后来我们在瓦尔扎扎特居住的酒店老板告诉我们的。
我们订的酒店位于瓦尔扎扎特市近郊小镇,从大巴站打车需10分钟左右。普通的建筑外墙,与周围的民居无任何区别,然而摩洛哥人的家装精华都含蓄地体现在隐蔽的建筑内部。酒店的老板娘是法国阿尔萨斯人,因为遇到了现在的摩洛哥籍丈夫便远嫁至此,并买下了这座民宅,逐渐按自己的品味装饰成现在的民宅酒店。因为预订的房间正在维修,老板娘将我们升级到紫色套房,室内的精致家居和摆设无不彰显主人个人的艺术鉴赏。
瓦尔扎扎特附近有三大著名的旅游景点:为无数大片提供布景的著名影视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的阿伊特·本·哈杜村(Ait Ben Haddou)、蛮荒大陆的世外桃源芬特绿洲(Oasis de Fint)。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计划到著名的哈杜村看看。老板娘为我们联系了一位司机,据说是位年轻老实的阿拉伯小伙。从酒店往返哈杜村,250迪拉姆,景点则自由出入无门票。
如果你看过《角斗士》、《波斯王子》、《亚历山大》、《权力的游戏》等影视作品,那么你一定会觉得哈杜村似曾相识。村里不少商店门口贴着在此取景的影视名单,以此作为吸引游客的宣传噱头。作为世界文化遗产景区,哈杜村保留了完整的Kasbah建筑群,这种摩洛哥南部独特的撒哈拉建筑采用当地红泥土手工砌造而成,外形近似城堡,依山而建的整座建筑群由红砖城墙围绕,山头则是一座村落共享的谷仓。哈杜村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的建筑始建于17世纪,随着撒哈拉地区前往马拉喀什的商贸之路逐渐繁华,哈杜村才一度成为重要的商行聚集地。
哈杜村以其独特的建筑魅力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争相拜访,以及无数影片到此取景。如果遇到似曾相识的村民,请不要觉得奇怪,据说当地每位村民都曾作为群众演员参与过这些影片的拍摄。
瓦尔扎扎特附近有三大著名的旅游景点:为无数大片提供布景的著名影视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的阿伊特·本·哈杜村(Ait Ben Haddou)、蛮荒大陆的世外桃源芬特绿洲(Oasis de Fint)。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计划到著名的哈杜村看看。老板娘为我们联系了一位司机,据说是位年轻老实的阿拉伯小伙。从酒店往返哈杜村,250迪拉姆,景点则自由出入无门票。
如果你看过《角斗士》、《波斯王子》、《亚历山大》、《权力的游戏》等影视作品,那么你一定会觉得哈杜村似曾相识。村里不少商店门口贴着在此取景的影视名单,以此作为吸引游客的宣传噱头。作为世界文化遗产景区,哈杜村保留了完整的Kasbah建筑群,这种摩洛哥南部独特的撒哈拉建筑采用当地红泥土手工砌造而成,外形近似城堡,依山而建的整座建筑群由红砖城墙围绕,山头则是一座村落共享的谷仓。哈杜村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的建筑始建于17世纪,随着撒哈拉地区前往马拉喀什的商贸之路逐渐繁华,哈杜村才一度成为重要的商行聚集地。
哈杜村以其独特的建筑魅力吸引了大量的游客和摄影爱好者争相拜访,以及无数影片到此取景。如果遇到似曾相识的村民,请不要觉得奇怪,据说当地每位村民都曾作为群众演员参与过这些影片的拍摄。
从哈杜村出来,时间尚早,毛哥临时起意到芬特绿洲转转,毕竟Routard和酒店老板娘都推荐了这处所谓的世外桃源,正好也在回酒店的路上。据说当年法国系列电影《Astérix et Obélix》就在这里拍摄,剧组为配合漫画中的村落景象,特地搭建了很多屋宅与设施,而当地的居民也顺势将其保留下来。
刚到村口,空地上已经坐着两个阿拉伯大叔。其中一位见我们下车,便自动迎上来,介绍自己是芬特村村长的长子,特地欢迎到此游客。寒暄一下后,大叔自然地就跟着我俩和司机,我心里琢磨着,该是最后伸手要钱的吧。
毛哥说,村落完善的沙漠引水灌溉系统是芬特绿洲的看点。我没有看到什么震撼的人工系统,倒是时不时来一场基础农作物讲解的尾随大叔让人浑身不自在。穿过一片林子,眼见大叔要将我们引导到村寨内,毛哥示意我闪人。立马显出一副拐腿状,我跟司机表示昨儿徒步时伤了膝盖,想早点回去休息。大叔显然很不爽,我也难得跟他寒暄,搀着毛哥一瘸一拐地快速沿原路返回。
我不清楚芬特村内是否有骗人宰客索钱现象,Toubkal一遭后我俩俨然成为惊弓之鸟,一旦风吹草动即可快速撤退。介于绿洲四周荒芜的地理位置,内外围剿之势绝有可能,所以只能小心为上了。
司机如约将我们送到酒店门口。到结算时间了,隐约觉得也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小哥喊价600迪拉姆。说好250迪拉姆呢......就算芬特绿洲往返单程也是250迪拉姆,总共也就500啊,更何况绿洲还顺道!砍价的拉锯战再次启动......最后,我们以450迪拉姆的价格打发了小哥。于他而言,还是占了便宜。
老板娘说,他们酒店有瓦尔扎扎特最好的厨师。感谢这顿美味特别的晚餐,让今天砍价的神伤恢复些许~~~~
筹备失误。之前查询网页时看错班次,误以为上午7:30有前往Rissani的巴士,也误以为巴士只到达Rissani。实际上,从Ouarzazate出发只有13:00这一班,且可以直达下一站目的地Merzouga。酒店已订,无奈,只能按照原定计划第二天一大早打车赶往Merzouga。
畅快地睡了懒觉,明天沙漠之行估计会被太阳折磨掉不少体力。Supratour巴士搭乘点在瓦尔扎扎特大巴站附近的营业厅门口,由于时间尚早,我们就在大巴站周边逛逛,顺带解决午饭。
通常,摩洛哥车站周边的治安和社会秩序均比较混乱。瓦尔扎扎特车站广场停满了出租车,司机们一见到外国游人即刻上前拉客。当你失去耐心开始急躁地拒绝时,经常会听到一些不礼貌的回复。或者前后徘徊的当地路人,毛哥因为没搭理其中一位便被冠以“法国人歧视阿人”的高帽......
按照网站提示,巴士在20:30左右到达Rissani。不过Supratour显然每一站都做了停留,而且一停即为10分钟,司机甚至在其中一站下车与当地的工作人员抽烟闲聊半小时,摩洛哥人的工作态度及效率正如传说中的糟糕。直到晚上近22点,我们才到达Rissani。
一到酒店,饥肠辘辘的状态已让我们顾不得欣赏这座建筑精致的Kasbah。好在看守的柏柏尔大叔让厨房重新开了火,总算没能饿死一回撒哈拉。大叔非常好客,各种介绍各种嘘寒问暖。他说,他去法国时受到了法国人民的热情接待,所以现在,他也会特别热情地照顾来到这里的法国游客。我多想告诉他,要是所有的阿拉伯大叔都如此好客,摩洛哥会变得多么迷人啊!
沙漠的星空似乎伸手可及,我们与撒哈拉的神秘更近了。
第一次看到这三个字应该是在初中地理课本上吧,“撒哈拉”,全球最大的沙漠。一望无垠地浩瀚感跃然纸上。臆想中的沙漠便是撒哈拉了,那种风沙中隐隐传着驼铃声的朦胧疆域,那种能被海市蜃楼迷幻的神奇蛮地,那种伸手即触黑夜星空的璀璨洲际,或者,仅仅是三毛言情中那种浪漫的撒哈拉。
我们按照Routard上的推荐,与梅尔祖卡的民宿chez tonton联系了2天的沙漠行。买了Grand Taxi三个人的位子,一清早,我们跟着4名彪悍大叔一路拥挤地开往沙漠的方向。
民宿的男主人Ahmed接待了我们。先是给我们安排了一间空房,表示可以把背包放在这里,第二天回来后也可以在此洗漱和休息。接着跟我们介绍了这两天的行程安排:10点出发,骑着单峰骆驼进沙漠,晚上住在绿洲营地,第二天早餐后回程,他会开车带我们游览梅尔祖卡周边。
我们的Chamelier是个20出头的小伙子,身着蓝色大袍,裹着大红头巾。人生第一次骑骆驼,我竟深深爱上了那种被长脚萌物骤然托起的升空感。
位于梅尔祖卡的这段沙丘面积并不大,半天时间即可从西向东穿越。所以骑行大约1小时,我们的四周已经只有撒哈拉的金黄细沙了。上午的沙漠并不炎热,我俩索性下了骆驼行走一段,却也只能行走很短的一段,当双脚陷入细沙,踩在流动的沙丘上时,你才会明白,chamelier承受的不只有烈日。
爬上一段沙丘,可以眺望远处的山峰,据说翻过山头就是阿尔及利亚了。
在大树绿荫下铺上地毯,品着爽甜多汁的摩洛哥橙子,偶尔飘过几缕柔和微风,我们的沙漠午餐竟与脑海中遐想了无数遍的场景不谋而合。
试了一把沙漠打水,后来发现我们的chamelier在水桶里洗了洗手,又把水倒回井里,稀缺资源果真一点都不浪费,换成有洁癖的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这辈子死活都不敢在沙漠用水了吧。
毛哥估计爱上了他的骆驼,聊了一中午的天。
说说我们牵骆驼的小伙子吧。8岁起就跟着师父学艺,直到师父退休才成为职业的chamelier。我问他在沙漠里怎么识别方向,他说只要看看周边的沙子就知道往哪边走。小伙子估计把自己神话了,但他确实能看看沙子就抓住蜥蜴。
四点多,我们到达晚上住宿的营地。除了两张单人席梦思和窗套被褥之外,帐篷内再无其他摆设。营地内设有洗澡间倒让我诧异些许,尽管本姑娘已痛下决心今晚裹着黄沙下榻就寝。
为了防止蝎子扎人,营地中养了很多猫。
很多沙漠团都在下午出发,赶到沙漠中欣赏日落。营地后面有座很高的沙丘,他们说,这是梅尔祖卡观日落的最佳点。可是,他们没有告诉我们,爬座沙丘比攀登Toubkal还要艰难!登上2步,又随着流沙后退1步,为了保持平衡还必须四爪着地。即便丘峰是最容易攀登的区域,可我也恐高啊!最后,只能嵩嵩地坐在半丘腰处,眼巴巴地望着远方逐渐淡去的金光......
晚上,我们躺在帐篷外,伴着沙漠人儿的欢乐吟唱数星星。一颗,二颗,三颗......
撒哈拉的清晨可以用冷来形容。即便是正午,3月的沙漠并不是非常炎热,对于怕热的我来说,选择3月骑行撒哈拉算是明智的选择了。
营地的伙食不算精致,但绝对够丰富够份量。吃完早餐,我们按原定计划返回Ahmed的民宿。骆驼似乎更习惯沙漠的味道,显然行进地缓慢许多。
即便没有遇到沙漠风暴,我俩还是带着满身的黄沙回到梅尔祖卡。幸亏Ahmed给我们安排了洗漱休整的房间,很难想象再熬夜坐一晚到菲斯的长途大巴,那种全身磨砂般的膈应将会折磨到什么程度。
Ahmed年轻时也是位chamelier,按他自己的话说,如此艰辛的职业在娶妻生子后就不再合适了。所以,他把父辈留给他的Kasbah改造成民宿,自己再做起沙漠团和导游来。从他院子里的陈设可以看出,Ahmed是位十足的化石迷,自然地,这一天的梅尔祖卡周边游也从化石主题开始了。
据说很多很多很多年前,这里还只是汪洋大海,突然某一天的地壳运动和火山爆发令浩瀚海水瞬间退去,而那些来不及逃命的海洋生物们便葬身于此,随着岁月的地质打磨成为各式各样的化石和矿物质。虽然珍稀完整的化石早已被当地人挖去卖钱,现在还是能看到不少海龟、菊石、三叶虫等化石。Ahmed找了许久,敲出一块完整的菊石化石送给我,“且当做梅尔祖卡的旅行伴手礼吧。”
因为当地富含铅、石英等矿物质,早在法国殖民时期,法国人带来了先进的采矿技术与机械在此作业。摩洛哥独立后,法国人仓促离开之际,留下了所有设备。可惜当地百姓将采矿村洗劫一空,所有设备全部被拆分卖钱,而现在的采矿人又只能重新用起了古老、危险的采矿方式。
用如此陈旧的吊车把站在皮桶里的人往矿井底下输送,Ahmed说,几乎每半个月就会有一起事故。即便如此,这项职业依旧是村内不少百姓赖以生存的收入来源。
梅尔祖卡周边有不少被遗弃的村庄,除了因战争而遭遗弃的有名的法国村庄外,还有一些则是因为水源问题。一旦用光地下水,村民便会舍弃房宅,在打井后还能出水的地方重新安家。而这种情况,随着全球气候变暖和沙漠的不断侵蚀,只会愈演愈烈。
我们的午餐是在一座即将废弃的村庄中解决的。一对老夫妇依然坚守着自己年轻时盖起的土屋,对于他们,与生活了一辈子的宅子断舍离,很难。
梅尔祖卡的荒凉不禁让人对在这里生活的百姓心生怜悯。然而,即便很多百姓家境艰难,这里却生活着摩洛哥最质朴实在的人们。在撒哈拉的两天,摩行中唯一没有被任何人勒索骚扰耳根清净的两天。感谢真诚的阿拉伯大叔Ahmed,与撒哈拉的约会,很成功。
夜晚,我们踏上前往菲斯的大巴。
对于菲斯,我没有一丝可以值得留恋的记忆。这是摩行中最令人愤恨的一段,从踏上古城的那一秒起,我们的全部心思都花费在躲避骚扰的阿人上。一百米一段插曲的频率,sorry,这辈子都爱不起菲斯。
摩洛哥有九处世界文化遗产,菲斯的Médina即为其一。从历史、文化及宗教意义上而言,菲斯应该算是摩洛哥最为重要的古城,曾经作为几个朝代的首都,其影响力甚至覆盖整个阿拉伯世界。这里有世界上最古老的大学Al Quaraouiyine University,有30座清真寺和6所宗教学院,直到现在,菲斯仍然是摩洛哥的文化与宗教中心。阿拉伯老城Médina保存了历经几百年的城市建筑与历史遗迹,错综复杂的蜿蜒街巷与鳞次栉比的黄白土屋交织于山丘,构成蔚为壮观的庞大迷宫。如果想要深入了解阿拉伯建筑及城市规划,那么菲斯绝对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完整的古城典范。
光看建筑布局及其历史意义,菲斯绝对是摩洛哥必游之地。可惜现实的残酷,令菲斯之行成全了精神层面上的另一种“洗礼”,仓促不安的步伐下,它的历史、文化、建筑......顿然虚无。
梅尔祖卡到菲斯的夜班大巴比预期的5点半提早近1小时到达。为了避免被大批出租车司机围剿,我们跑到菲斯火车站内,等着天亮后再进古城。刚找到位子坐下,一位大叔便走向我们,随之飘来的竟是一阵酒气。穆斯林教义中禁酒这条显然被他还给了阿拉。大叔开始推荐酒店,在我们表示不感兴趣后依旧不停叨叨,好在五分钟后终归知趣的离开。没过多久,第二位大叔走向我们,这回,没有酒气。大叔也开始推销酒店,我们重复的摇头,重复的表明我们已做预订,显然,这位阿人的黏人功力更为强大。直到我们不耐烦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后,法国人民又一次被冠上了“歧视阿人”的骂名......
菲斯的清晨应该是一天内最为安静惬意的时候,除了几个零星的路人和环卫工人,行人寥寥,估计菲斯城的骗子和骚扰者们都还在酣睡如泥。我俩在古城内随意漫步,时不时被两侧壮观的巨门和精致的马赛克墙吸引驻足。
跟着Routard的指示,找到一处可以欣赏古城全景的露台,Médina在阳光下微微散发着中世纪的古老气息。
参观了位于香料街区的Attarine学院,始建于14世纪初,用于接待来自城外的宗教学生。木材、瓷砖、大理石、石膏等各类建材的完美结合,加上阿拉伯式庭院风格,可谓当地典型的建筑代表。
10点后,古城终于热闹起来,夹杂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的骗子们纷纷开始活跃。纵横交织的小巷让菲斯成为名副其实的迷宫,初来咋到的游客即便拿着地图,一不小心也会迷失方向。于是,部分当地人就开始前来搭讪指路,如果你不理会,他们会继续尾随着纠缠一番,如果你跟着他们走了,那么最后一定会跟你要一笔毫不合理的小费。纠缠时,他们总会询问你们的酒店名称,一开始我很不解,之前碰到过的也就询问要去的地址,如果配合了最多索要一笔带路费,但在菲斯,即便你并不是在寻找酒店,他们也总要关心你的住处。很快的,他们给了答案。
我们按着路牌标示找到了一家皮革坊。刚进小巷,路边聚集的小哥就开始跟着我们,很快的,其中一位年轻人走到我们前面,带着我们进去。墙上贴着免费参观的告示,我们还是非常谨慎地问了小哥需要给多少钱。小哥笑眯眯地说着随便看着给,不给也没有问题。笑里藏刀的功效随后即可体验。皮革坊规模不大,但足够感受鸽子粪的熏味和动物皮的腐臭。小哥也没多做解说,带着我们到屋顶拍了几张照便将我们引到皮革商店。我们很配合的欣赏了一圈商品,出门时毛哥塞了30迪拉姆,比导游书上标着的数个多了10迪拉姆。小哥不乐意了,要求再给20迪拉姆。所谓的“随便给,不给也没关系”再次成为笑话,信用这种词语在阿拉伯世界荡然无存。我们坚决不给,指着门口墙头的告示告诉他,我们可以连30迪拉姆都收回的!估计再纠缠下去小哥也只能自个打脸,气闷闷地收了钱便扬长而去。
回酒店的路上,我们终究被盘根错节的街巷弄晕,两人拿着地图摆弄了很久也没研究出方向。正打算打开手机GPS导向时,一位年轻小伙靠了上来。我们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基本不搭理他的问话。小伙继续粘着我们,说自己只是当地的大学生,不是什么街头收钱的导游,只是希望跟游客多交流,让大家更了解菲斯和当地文化,话语中多少带些真诚。再信一次吧,我只把我们要去的广场名称告诉他,小伙子带着我们左窜右钻,没一会儿就到了。我们非常高兴地跟他道谢,正扭头就走时,小伙开口了:“嘿哥们,是否得给我些什么!”果然,信用和信任,在这个世界毫不成立。我拉着毛哥满身怒气的冲到人群中,快步走向酒店方位。小巷口时,又一位大叔上前搭讪。终于,忍耐了一天的怒火爆发了。我用近似恶狠地语气让他滚开,大叔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冷暴力惊住,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拉着某人拐到另一巷口。我们用近乎小跑的速度往酒店赶,不知大叔是否跟过来,但我隐约感觉,自广场开始,有人一直尾随着我们。如果你的方向感尚可,错综复杂的迷宫还是可以帮上些小忙。我们特地绕了几条小巷,直到快靠近酒店的分叉口时,我们特地在反方向重重地走了几步,又轻声的回到另一方向跑向酒店,至少,酒店内是安全的。至于尾随的人,我猜想,应该是跟当初带路的小伙一伙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酒店门口装着两台监控器!
晚上,我们没敢再出门,晚餐是在酒店内解决的。这一天,毛哥标注的好多菲斯景点都没有仔细欣赏,却仅仅欣赏了如此精彩的阿式纠缠与信用。
我们在菲斯订了两晚的住宿。酒店的装饰极具摩洛哥传统风格,满墙的马赛克,镂空彩窗与木门,高挑的木雕屋顶,应该算是摩行中最具当地建筑风格的民宿了。
探访阿拉伯世界中的古罗马遗迹是今天的主要任务,当然,前往瓦鲁比利斯必先经过摩洛哥又一座世界文化遗产之城梅克内斯。乘坐火车是从菲斯前往梅克内斯最方便的交通方式,每小时均有1-2班车次,半小时车程,票价只需22迪拉姆/人。车厢内环境舒适,一般乘客也不多,包厢内除了我俩还有一位继续前往丹吉尔的医药研究生妹子,因为钟爱中医理学,索性与我侃侃而谈了这一路。
梅克内斯城有两处火车站,所有班次均停靠Meknès-Ville站,部分也会在Meknès Amir Abdelkader站经停。我们在大站Meknès-Ville下,不过没在车站附近找到Grand Taxi的停靠点,只能又赶到Amir Abdelkader站搭乘出租车前往瓦鲁比利斯。司机们开口就是300迪拉姆往返,费了十分钟砍价到250,渐渐地,讨价还价成为在摩洛哥的旅行习惯。
瓦鲁比利斯古城建于公元前三世纪,作为当时罗马帝国在北非殖民地的中心,依靠当地丰富的农业资源而得到极为繁荣的发展。由于当地盛产橄榄油,瓦鲁比利斯古城也成为该地区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直到现在,你还可以在瓦鲁比利斯找到榨油机的遗迹。而敛聚的财富也让这座古城在城市规划上得到了很好的建设,大量的别墅遗址与精致的马赛克地面即为最好的证明。公元二世纪在罗马人弃城后,这里依旧被当地穆斯林人居住着,直到11世纪人们才逐渐搬离,而真正摧毁瓦鲁比利斯大片建筑的,则是18世纪中期的一场大地震。据说震落的很多石材都被搬到梅克内斯建城去了。无论如何,瓦鲁比利斯对罗马帝国时期殖民文化与历史的研究都具有非常重要价值,自然地,这座遗址也成为摩洛哥的又一座世界文化遗产。
回到古城梅克内斯。这是摩洛哥第四大历史皇城,17-18世纪由Moulay Ismaïl统治王国时被作为首都,也正因此历史意义而被例如世界文化遗产保护目录中。梅克内斯老城区不大,然而氛围与菲斯沆瀣一气,在不断地骚扰中果断逃离Médina,唯憾与被誉为摩洛哥最热闹的早市擦肩而过。
Bab El Mansour门颇有些城标的意味。城墙后则通往安葬国王Moulay Ismaïl的清真寺,这是摩洛哥境内少数几座可供非穆斯林进去参观的宗教景点。穿过多层优雅的摩洛哥式庭院,到达清真寺的中心殿堂,可以瞻仰国王安息的华丽大殿,虔诚的阿人会用殿中央的喷泉水洗净双手与双脚以示敬意。
找了家巷弄内没人拉客的餐厅,饱饱地也狠狠地吃了一顿塔吉锅,因为再回到菲斯后,夜晚也只会窝在酒店。Omnia餐厅的塔吉锅,算是摩洛哥吃过的最美味的塔吉锅吧~~~~
选择摩行,说实话,我也是冲着蓝色小镇舍夫沙万(Chefchaouen)去的。记得很早前偶尔翻到一位摄影师的作品,戳开图片,无数种蓝色跃出屏幕:淡蓝、深蓝、天蓝、海蓝、青蓝、瓦蓝、宝蓝、紫蓝……本性忧郁冷酷的色系被聚集到偶尔云雾缭绕的山间,竟焕发出浪漫梦幻的迷人气息,顿然想着,如此仙境般的山野小村,便是蓝精灵们居住的地方吧。
舍夫沙万位于摩洛哥东北部,地处里夫(Rif)山脉中海拔600米的山峰顶上,阿拉伯语中,Chefchaouen即寓意“瞭望群峰之巅”。1471年建城之时,舍夫沙万还不是蓝色的。这里只是传统的阿拉伯式防御工事(Kasbah),用来抵挡不断南下扩张的葡萄牙侵略者。古城广场边上保存完好的早期红泥堡垒建筑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创建历史。这座堡垒也被作为舍夫沙万创建者Moulay Ali Ben Rachid王子的行宫。
直到1930年后,舍夫沙万的建筑外墙和路面才被陆续粉刷成蓝色。据说当时山城居民中多数为逃难至此的犹太人,因为难以忍受当地夏季沉闷的高温,便用蓝色涂料刷满屋子外墙来降低室内温度。当地另有种说法是,蓝色避蚊!所以,当你在夏季到访舍夫沙万时,一定要选择在涂满蓝色涂料的屋子里住宿哦~~~
游走蓝色小镇中,各式各样的屋门吸引了游人的脚步。或古老木门,或铁皮大门,或简易的,或精致的。当然,它们均被刷成房主喜爱的蓝色。屋门亦开亦合,仿佛时不时就窜出个蓝精灵,一不留神就被拉进到奇妙的童话世界中。
喵星人——这种奇妙的动物,似乎必然会出现在地球上每一座个性小城。你在舍夫沙万攀爬台阶,它们在台阶或墙顶上注视着你。高冷傲的气质与如梦如幻的蓝色相得益彰,要知道,摩洛哥的喵星人,可是能抓耗子能抓蝎子能抓毒蛇的神兽呀~~~
在舍夫沙万还有这么一群艺术家,有人住着只为寻找灵感,有人在街头随意创作,有人开着画廊经商挣钱。不过开店的画家们少了些文艺气息,多了些阿拉伯小贩的劣习,随意上街招揽游客成了画画之外的副业。
沿着舍夫沙万主街道向东行走,小镇尽头的山脚有条通往对面小山头的步道,山头上有座西班牙式清真寺,从寺院平台可以眺望蓝色小镇全景。据说,这里也是当地年轻人最钟情的谈恋爱场地。
有人说舍夫沙万没有美食,如果你在蓝色世界中品味佳肴,任何菜品也会变得美味。
至此,一座童话般的小镇已构筑在脑海中,浪漫主义者开始梦想着做一回童话王国中的主人公,穿越到梦幻之境里纵情愉悦。然而,舍夫沙万的现实是,美轮美奂的外表背后,深藏着毒苹果般的虚伪与窒息。
小镇中心广场有很多餐饮店,布局与环境颇有些法式小镇的惬意感。每家露天餐厅或咖啡馆的最前端一定站着一位负责拉客的工作人员,一旦有游人经过便上前招揽,即使不感兴趣,他们也会跟着你或是拉着你,如果你告诉他已经吃过了,他还是会不依不饶地让你到他们店里撑破肚皮再吃一顿。同理于部分工艺品店与画廊,遇到几位大叔用近乎命令地语气让我们进店光顾,躲过后基本不想再从他们店前经过。
伸手要钱的小孩也不少,哪怕毫无缘由地路过。我们曾停留在一处小巷口对着巷内拍照,突然跑出一位13、4岁的男少年,挥着拳头冲向毛哥。虽然没真出拳打上,但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们,愤恨地似乎可以活吞了我俩。后来再折道回来,我们看到男少年拿着手机蹲在旁边的店口玩游戏,那眼神骤然温和了许多。
原本还寄希望在蓝色小镇上找到多些喜爱摩洛哥的情感,至此,已全部放弃。所有的美好,仅仅停留在撒哈拉的星空下。
据说一年365天,舍夫沙万有200天在下雨。拉开窗帘,湿漉漉的小道与山间的层层云雾描绘出水墨山水的意境,若不是扎眼的蓝色和若隐若现的djellaba,我竟以为闯入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两座大巴公司均没有上午开往提塔万的大巴,客栈老板告诉我们,一些较小的大巴公司会提供比较多的班次,只是停靠站会特别多,车上的环境也更一般。匆匆赶往舍夫沙万巴士站,赶上了Nejme Chama公司的大巴。车辆虽然陈旧些许,但车内环境也还不错,唯独时刻停靠接人的节奏太过耽搁旅行者的时间。这也难怪,一般这类巴士价格相对便宜,服务人群也更多地针对本地百姓。
显然,大雨刚刚洗礼了提塔万,小城中心亦略显平静。没看到太多游人,我俩反而成了本地旅馆众老板们争宠的对象。几位大叔更采用“偶遇”战术在城市各种角落处重逢,随口又推荐起他们家的特色民宅。习惯了反复纠缠,倒隐约中感受到他们的一丝善意。当我说起这番感受时,毛哥无奈地表示我已被阿拉伯人的特殊风情同化到麻痹。
提塔万的Médina也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依山而建的古城拥挤着齐刷刷的白色土屋,人们用墨绿色刷漆了大门与窗户。在穆斯林世界中,绿色象征着安宁,和平,这也让古城中多了些祥和。
Médina的建筑风格偏安达卢式,而走出古城,仿佛又穿梭到20世纪的西班牙。历史上提塔万曾在很长一段时间被西班牙殖民,20世纪初期时更是西班牙殖民体系区域的首府,所以从城市建筑到民间文化均深受西式地中海风的影响,而西语的普及度则大过法语。实际上,在摩洛哥北部很多城市中,都能感受到斗牛国的影子。
游走提塔万,半天时间足以。找到CTM巴士站,我俩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站丹吉尔,之前的旅行遭遇让我俩作了天黑后只待酒店内的决定。
1小时后,大巴准时抵达丹吉尔巴士站。一车的人还未踏出车站,已被一群司机围堵在出口。拉客言语间,我们才知道,CTM巴士站里丹吉尔老城还有一大段距离。一位大伯热情地招呼我们搭乘他的车,我问他多少钱,大伯快速地喊了80迪拉姆,笑眯眯地表情十足的笑里藏刀。我没搭理他,回头走进车站,随便逮了位工作人员询问大概车价,大叔说,25-30迪拉姆足够。身后,司机大伯已经追过来,我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冲回门口的司机群中。第二位大伯上来招呼,我告诉他我只付30迪拉姆,车站大叔告诉我的30迪拉姆。大伯倒爽快地答应了,拉着我俩急急忙忙往他车里赶。
在摩洛哥,好心必不成好事。与我们同巴士的两个年轻人跑来问我们,我们的司机喊价多少。我把车站大叔的原话转给他们,两人立马跑回与他们的司机讨价还价,估计那大伯开了离80不远的价吧。正当我们关好车门准备出发时,三位大伯冲到车前截住我们,在与我们的司机大伯一顿面红耳赤地大声争吵后,我俩被赶下了车。
我掰着指头算着,还有四天我们便可以远离这些令人作呕的行径,心里仍然禁不住冒出买张机票立马飞离摩洛哥的念头。游走了这么些国家,第一次在旅行还未结束却已产生如此可怕的想法。逃离混乱的巴士站,我俩在100米开外的公路边瞄着来往车辆,显然地,经过这里的出租车很少。
10分钟后,我们成功拦截了一辆蓝色出租车,一辆被欧洲人报废后流落到北非国家的破旧106(标致)。大叔喊价40,但很快地妥协了我的讨价还价,也很快地让我俩领教了摩洛哥老司机的威力。捉摸着大叔应该是法国电影《出租车》的影迷吧,开车风格竟如出一辙,抢着逆行车道摆着S身型灯未变绿依然穿到对面,外加不时耍耍嘴炮子,乘客下车面无表情,扶墙即吐的经典桥段,我竟亲身体验了一把!
如果问我摩洛哥这么多座Médina中哪一座最容易迷失方向,我会毫无疑问地把No 1给予丹吉尔的Médina。天色已晚,狭窄巷道边的莹黄路灯纷纷亮起。毛哥把Routard指南书遗漏在大巴后座上,两部手机已断电到关机,我俩只能按照司机大叔给的提示小心寻找酒店所在的路名。很快地,黑暗与疲劳战胜了方向感,毛哥说,还是问人吧。这次,他特意让我询问当地妇女,我俩的思路是一致的,大妈们总该热心靠谱些吧。
左侧巷弄内正有几位大妈聊着天,我走到离我最近的大妈边,她是背对着我的。“您好,我想找这条路,请问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当大妈回头后,我隐隐觉得,简单地问路又要演化成一场滑稽戏剧。
大妈有很严重的对眼问题。不要以貌取人,我还在心里暗暗教育自己。大妈跟她的同伴们一阵询问后,示意知道怎么走,并让我们跟着她。没出100米,大妈按响了某座大宅的门铃,依稀记得是家博物馆。一位大伯开了门,大妈竟又询问起大伯。显然,她是不知道怎么走的!“那是我住的区域,”身后路过的中年大叔开口了。“我知道这家酒店,离我家不远,你们可以跟我走。”浑厚的声音也带来了信任感,我俩顿时大呼解救。我们谢过大妈,便随在大叔身后。大妈一声不吭,也随在我们身后,没等走出300米,竟窜到大叔身旁,对着大叔一顿扯谈,慢慢地,大叔语气中出现了斥责。我们都停步了,大叔回头问我俩这位大妈是否陪我们找了很久的路。我们表示遇到他之前,只与大妈处了2、3分钟。大叔说,大妈要我们给她带路的费用,否则要一直跟到酒店。果然,结局终归是要钱。我示意毛哥递给大妈10迪拉姆,毕竟她也没指出个方向。大妈瞥了一眼,摇着头,伸着手指,要我们再给她30迪拉姆。“40迪拉姆!这都赶着来这的打车费了!你这是打劫吧!”我对着她大喊,“你也没给我们指路,不知道方向还假装知道让我们跟着!”喧闹声引来了旁边几家商店店主的围观,大叔跟他们道起事件原委,心里琢磨着,这是招募救兵吗?最终,看热闹的,始终都是看热闹的。大妈看人多了,我们也坚决不再给钱,估计丢下一堆阿拉伯骂人的话,扬长而去。
大叔带着我们继续前行。他告诉我们,这位大妈是那个街区的吸毒贩子,平时就爱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这回逮到送上门的游客,肯定要索些钱财做毒资的。听着我懊悔不已,只叹缺乏一双辨别善恶的火眼金睛。
穿过空地上一群玩耍的孩童,很快地,我们到了酒店。临别时,大叔说他的儿子就在前面玩耍,如果我们出门要找什么地址,可以让他带我们。我把会说的赞美之语统统搬出来,对着大叔一顿感谢。我用右手触着心脏道谢,大叔用右手触着心脏道别。混沌乱世中,终归有那么些不求利益回报的好人。
.......
半小时后,毛哥出门买水。刚一回来就对着我抱怨:“我才跨出酒店大门,一小男孩冲过来就问我去哪里,要给我带路,伸过来的手中还握着钱币......”大叔,最终将收钱的任务,传递给了儿子......
曾在地中海的北边看海,水是如此之蓝,海是如此之静。这一次,我来到海的南端,心中的蔚蓝还是如此之蓝吗?
清晨的一场大雨沉淀了城市空气中的尘土飞扬。丹吉尔到处在施工,原本风光秀丽的滨海大道被成排的挖土机和水泥堆占据。默罕默德致力发展摩洛哥经济,拥有第二大经济体的重要港口城市丹吉尔自然成为重心。特殊的地理位置使丹吉尔成为自古以来兵家必争的战略重地,尤其到了辉煌的近代航海时期,欧洲各大强国频繁侵略与占领这座滨海要塞和贸易枢纽。直到现在,任何从大西洋进出地中海的商贸船只均需经停丹吉尔大港。在此乘坐渡轮半小时,还可以直接到达直布罗陀海峡对岸的西班牙。
丹吉尔新城,都市气息浓郁,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丹吉尔老城,建在靠海的小山丘上,多以白色房屋为主,当地人也会刷上各种颜色或者涂鸦,建筑风格也更接近于西班牙风格。
与其他城市的Médina相仿,丹吉尔老城成为骗子与小偷们的行事地盘。缠着带路和的已经司空见惯到麻木,倒是第一回碰到公众场地观景收费的。在老城Kasbah不远处,有片对着港口的观海露台。除了零散的几位游人,几个当地的小孩正在玩耍。景观没有太大的亮点,正想着到此一游拍张照时,一位大爷飘来搭讪。我很知趣的走开,毛哥迟了一步。没过一会儿,大爷开口要小费了。“我们为什么要给钱,你又做了什么工作?”毛哥问。“港口景观费!”讹钱借口已经上升到不知廉耻的地步。摩洛哥是王国体制,所有国土都是国王的,这位大爷摆明是在这里侵占国王财产还吆喝着赚钱吗?....... 本想着参观Kasbah博物馆,结果又遇到整修闭馆,估计下半年才会开放。就这样,不到半天时间,老城已经逛完。
午餐时误闯一家极具游客特色的餐厅,没吃上特别的菜肴,倒跟着旅行团欣赏了一回摩洛哥传统民乐演奏。
下午,我们跟酒店预约了前往斯帕特尔海角(Cap Spartel)和赫尔克里溶洞(Grottes d’Hercule)的包车看日落。斯帕特尔海角因其位于大西洋和地中海的交界处而出名,悬崖高处的黄色灯塔即为分界标志。左手大西洋,右手地中海的浩瀚境界,也只有在斯帕特尔海角能体验到。
到赫尔克里溶洞纯粹是为了看日落。赫尔克里的天然洞穴并不大,却因天然形成的形似非洲大陆的观海洞孔而出名。相传宙斯的儿子赫尔克里为了得到赫斯佩里得斯花园内的金苹果,砍了守园的百头巨龙后,疲惫不堪地在此休息,洞穴之名自然地也由此而来。毛哥说,透过形似非洲大陆的大溶洞欣赏海上落日,是最浪漫的事。但真的要看清日落过程,一定要挤到人群的第一排。挤过了几位俄罗斯大妈的庞壮身型,就这样,我俩在北非大陆看了场最浪漫的落日。
毛哥纠结了很久,最终应我的要求把拉巴特加入行程。就像没去过帝都,都不好意思夸许到过中国的老外一样,不到首都看一眼,我的摩行之旅也不算完整的,尽管我很清楚,摩洛哥的人文精华不在拉巴特。
几乎每小时均有一班从丹吉尔到拉巴特的火车。拉巴特有两大车站,游客一般于市中心的Rabat Ville站下车。我们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终于,第一次看到能够打卡付钱的Taxi。
哈桑塔与哈桑塔下312支石柱是拉巴特最著名的象征建筑。12世纪时期,当时的Yacoub El Mansour国王下令于此修建庞大的清真寺,200年后,人们又加筑了尖塔,称之为哈桑塔。不过一场火灾,让原本计划建造的85米高塔烧到只剩下现在看到的45米建筑体,清真寺也没有真正完工,而宏伟的柱廊也在1755年的大地震中悉数尽毁,剩下了现在所能看到的林立广场的高低石柱。
看过很多美图,从石柱后方拍向金黄的哈桑塔,被蔚蓝天空依托着,构造出中世纪神秘异域的奇妙风情。可远远地,我只看到了灰蒙蒙的塔身。哈桑塔整修工程18个月,估计今年来摩的游客都无法欣赏到它的真身......
默罕默德五世的陵墓修建与哈桑塔的对面,所以两侧大门均有皇家骑兵守卫。我们参观之时,正巧碰到某国政治人物拜访陵墓,官方在台阶下的入口处安排了仪仗兵,我们也顺带观摩了一番士兵换岗仪式。
作为摩洛哥开国之王,人们花了10年时间,动用了400名民间艺将,修葺了这宗震世的皇族陵墓,除了默罕默德五世,国王哈桑二世和穆雷王子也安葬于此。陵墓一层只对政要人士开放,游客们则可以在二层回廊上观赏建筑内奢华的墙饰雕花。
在拉巴特古城,有一座被列入世界遗产目录的建筑。乌达雅城堡,始建于12世纪,最初是被用来军事防御的战略建筑。摩洛哥进入阿拉维朝代后,君王又在此处修建了第一座皇宫。城墙内的Médina像极了丹吉尔,白色民居建筑为主,墙体下方被刷成深蓝色。古城内多少有些脏乱差,搭讪的人照样不少。我们没有时间游览城堡博物馆,仅在空中市场遗迹的平台上欣赏了一番古港景象。
黄昏暮色中,我们再次搭上火车,前往摩洛哥最大城市卡萨布拉卡。手机里传来了朋友发给我们的最新新闻:当局刚于马拉喀什捕获9名恐怖分子,原计划是在包括马拉喀什在内的四个城市策划爆炸事件。朋友让我们小心,比利时也刚发生了机场恐袭。记得出发前我告诉一位法国挚友要到摩洛哥旅行,她很惊讶地问我,“借于当前局势你不担心安全吗?”我摇摇头,“该来的总会来,中国人很讲究命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步伐,岂能止于滑稽的恐怖。”
夜晚的卡萨灯红酒绿,各种肤色的人们在酒馆里欢声笑语。今晚,又有多少位里克,能在今世中遇到魂断梦牵的伊尔莎?
这是爱情与颜色的城市。
一部电影,一首旋律,令多少追逐爱情的人儿奔向卡萨布拉卡。
A kiss is still a kiss in Casablanca,
A kiss is not a kiss without your sigh.
…
I love you more and more each day,
As time goes by.
爱一个人,就让她自由。我不苟同,陪伴比放手更难。爱她,就在她身旁,与她一起创造自由。这是毛哥的爱情观。我沦陷了。
当西班牙人穿越直布罗陀来到这里时,惊呼于眼前的平和雅致:蔚蓝天空与海洋映衬陆地上成排的白色房子,阳光下的粼光波动精华已然陶醉的眼神。从此,这座城市被称之为“Casa blanca”,寓意“白色的房子”。
涂鸦者们用街头艺术表达着北非人文与美学情怀,满墙的斑斓色彩在白色的卡萨更为鲜艳。
大西洋的岸边,有座世界上最高的清真寺。白墙青瓦的外观与极尽奢华的内饰足已震慑任何瞻仰者。国王哈桑二世在位时,想在穆斯林世界留名青史,于是邀请了法国著名建筑师Michel Pinseau,动用了两万名艺术工匠,花了超过八千小时的时间,建造了这座伟大的哈桑二世清真寺。法语团的向导跟我们说,清真寺的建造实际耗资超过8亿美元,资金来源除了官方叙述的其他穆斯林国家的资助,即所谓的迪拜、沙特等众多王子们外,大部分依然来自本国人民税收征得。
将穆斯林精神传递全世界,即为国王建寺的初衷。所以除了祈祷厅、洗净厅、阿式沐浴厅外,哈桑二世清真寺还设有可兰研究院、图书馆和博物馆。如果你是非伊斯兰教徒,必须跟随向导才能进寺参观。
在宽敞的祈祷厅,你会迷上精致的屋顶木雕和花岗石柱,尤其是那重达1100吨的可开合屋顶,按下电动按钮,5分钟内便能敞开或合拢,而在闭合时,整座祈祷厅又被50座吊灯和8盏来自威尼斯的壁灯所照亮。
大厅可以容纳25000名信徒,其中特地建造了隔层专供穆斯林妇女祈祷。
位于祈祷厅下层的是巨大的洗净厅,拥有41座莲花型喷泉。信徒们要在祈祷前来到这里,用喷泉水清洗双手、嘴巴、鼻子、脸颊、前臂、头、耳朵及双脚等部位,以示净化。
沐浴厅位于售票处的下层,总共建造了3座桑拿室和一座热水泳池。
哈桑二世清真寺依海而建,施工之时使用了上万立方米的填石与混凝土来抵制大西洋海浪的猛烈侵蚀。如果你在傍晚时分来到海边,落日辉映下的清真寺更显得金碧辉煌。
偶遇一位银发妇人,带着七只大犬在坝上散步。它们,应该都是她收养的流浪犬吧。
留给卡萨的时间只有半天,我没有欣赏太多白色,最终也没去成里克咖啡馆。安安静静地欣赏了摩洛哥宗教史上最伟大的建筑,与我的恋人一起,足以。
在卡萨港口火车站,我们搭上前往马拉喀什的班车,摩行,也终要走向尽端。
旅途万般坎坷,也总有随遇而安的时候,尤其临近终点,心态总会变得更加平和。
我们把摩行的最后一天献给了这座被誉为“赤红之城”的旅游都市。马拉喀什,法国人最喜爱的度假胜地之一。阳光充足、常年炎热的半干旱气候,热闹非凡的阿拉伯集市,历史悠久的人文风情,以及快速发展的奢华旅游,吸引了众多法国名流在马拉喀什置业,所以法国人也习惯的称之为“北非后花园”。
要说马拉喀什最美丽的花园,必定非Majorelle花园莫属。20世纪初期,法国画家Majorelle在马拉喀什定居时,买下了这里。最初时,这只是一片简单的棕榈地。痴迷于园艺的Majorelle在建造画室别墅后,开始按照自己喜爱的伊斯兰风格结合热带风情打造这座阿拉伯式的印象派花园。很多年后,一次偶然的参观让法国时尚大师Yves Saint Laurent爱上了这座花园,于是他和他的爱人,在1980年买下了它,并将其改造成现在人们欣赏到的繁盛景观。
Majorelle花园种植了300多种珍稀植物。我想,更多的时候,YSL和PB必是坐在花园的木凳上,任由穿过枝叶的阳光沐浴灵感的思绪吧。
回到在Médina中心,我们参观了马拉喀什著名的圣约瑟夫神学院。这座宗教建筑始建于16世纪,近4个世纪以来接待了来自马拉喀什之外的无数宗教学徒,132座房间最多时可容纳900名学生。神学院结合了安达卢和阿拉伯风格,建筑构造极为对称,奢华的雕花与马赛克也无不展现宗教在阿拉伯历史上的神圣地位。
进入马拉喀什,你一定会被这座高高的清真寺尖塔所吸引。作为阿尔莫哈德朝代的典型宗教建筑,Koutoubia清真寺已成为马拉喀什的城市标志。它的东北对面,即为著名的Jamaa El Fna广场。
穿过Médina的阿拉伯市场,商贩们仍然不停地招呼着“扩尼其瓦”。回之以笑。我不再理会,或者他们热爱调戏,又或者,于他们而言,中华五千年比日本文化更为陌生。明早,我们即将结束这场不平淡的旅途,一切的故事就将成为记录下的文字。
毛哥掏光身上所有的迪拉姆。“走,今晚,我们以美食结束。”于是,摩行最后一天,在马拉喀什最奢华的餐厅结束。
最终,我没有爱上北非榴莲的味道。在人们记录的画面中,摩洛哥充满异域的魔力,市井街巷的喧嚣繁华,阿拉伯人的热情善良。我看到了历史的伟大,也看到了现今的浮躁;我遇到了善良的沙漠大叔,也遇到了心怀叵测的路人甲乙丙丁;我听到了虔诚的祈祷,也听到了蔑视的辱骂。摩洛哥,你会用各种理由喜欢他,也会用各种理由讨厌他。或许,是当下时事让穆斯林的世界焦躁不安吧。
写下这篇游记,希望我们的故事能为即将摩行的旅行者带来参考。或许,你们的故事会不同。这就是旅行的魅力,你在欣赏世界,世界在谱写关于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