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的四姑娘山行之五长坪沟木骡子露营

作者:女人花 显示图片







2014.8.13-14
经过前一天散漫的休整,早上醒来已是10点。做了鸡蛋葱花饼和菜稀饭。思源本来不想吃,只顾着用午餐肉喂艾伦。但吃了两口稀饭后,感觉不错,居然把锅吃了个底朝天。饼子全给了老陈,他说他爱吃,并且决定要启程离开。我们有点措手不及,因为这两天已经习惯了老陈一家的陪伴,有他们在,只在冰石吧想必也是足够的。但相逢终有离别时,该是我们自己的行动时间了。天气极不稳定,时而小雨,时而放晴,我们只得稍稍修改了一下计划,考虑到海子沟的滩涂难行,经老陈指点,最终选择去长坪沟的木骡子露营。去叫仍然在安卧的老唐,为我们安排向导,我则回房间收拾行李和干粮。当然,最感激老公,他坚持让我向孃孃每人租借了半筒雨靴,这才避免了我们后来旅程可能的不堪。
50岁的周向导在11点30分到达。然后和老公一起去旅游局办景区露营手续并租借帐篷。我们的睡袋和简单的洗漱用具,头灯、鞋袜,除了很少一点干粮我们随身携带,全给周导的马匹承包托运了。最为感动的是,我不知道大伟是怎么就认定了儿子做他的好朋友。也不懂它为何就知道我们要出发了。它居然默默伴着儿子,一路走到长坪沟的景区入口。15分钟的路程,它走在儿子的左右,不离不弃。稍微距冰石已有点远了,儿子蹲下来,和它说让它先回去,明天就回来了。可是,它不理。就这样,一直送到景区等车的地方,打了个小转,才慢慢独自回家。我没有养过狗,可是,大伟让我好想养一条狗。而无疑,狗狗对儿子也确实是有偏爱的。记得有一次带他去高淳游子山聚餐,彼时他还很小,只有四岁。山庄里有两条草狗,看到生人不仅会叫,而且会撵,凶得很。可是,这两条狗狗发现儿子后,就换了一副神情,嗅嗅他的鞋,低低地发出友好的呜咽声讨好地围着他打转,让我白担心一场。而现在每天上学的路上,经常会遇到小区里一只小狗和主人出来晨跑。如若它看到了儿子,一定也是要跟着去“上学”的,直到女主人狠着它:“快回来,打了啊!”小狗总是听到骂就转回头,走两步想想又反悔,又跟上儿子。如此要反复几趟,儿子要过马路了,挥挥手,狗狗才终于依依不舍地乖乖回去。这些陌生却又可爱的小东西总是对儿子那么粘乎,那么亲热,让我无比的感动,我多么希望在儿子以后的岁月中,所有人都可以这般善待他。也许现在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伺候一条狗狗,但我想这辈子以后的岁月我会尽可能地去创造机会养一条狗,从小到大,相厮相守....
 
 
 


 
四姑娘山现在的管理很规范。如若要在山里过夜,一定要到旅游局进行专门的登记并备案。当然,门票也要双倍价钱购买。事后回来算了一笔帐,我们仨差不多花了五星级酒店的钱在木骡子营地和牦牛为伴睡了一夜。当然,我觉得还是很值的,因为,五星级酒店是可以花钱轻易住到的,而这般的体验却除了钱以外更需要勇气去挑战。整个长坪沟景区很大,如果你够本事, 尽可以从长坪沟穿越至距成都221公里的阿坝州毕棚沟。这段路一直是国内十大经典的徒步路线之一。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可以完成整个穿越。也是老公和儿子一直跃跃欲试的线路。这次我们首先来做个实地考察,希望儿子再长大些,可以进行尝试。而我们这次想要到达宿营的木骡子正是徒步穿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地方,一般的穿越者会在这里住宿一夜。下面是示意图。


 
长坪沟景区是“东方圣山”四姑娘山景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姑娘山有三沟四山,海子沟,双桥沟和长坪沟。
长坪沟的自然景观非常优美,还曾是一个难得的古战场遗址。清代乾隆年间,清朝廷两次征战金川曾在此嘶杀,昔日古战场遗迹今日已难觅,只有各人凭想象当年的剑影与炮声。长坪沟内有藏族村塞星罗棋布,沟底有藏民每年祭祀四妨娘神山的锅庄台,以及喇嘛寺。整条沟全长29公里,峡谷长天、平缓悠远,四姑娘山就坐落在沟内16公里处。购买景区门票时就必须购车票,坐车七公里可以直接到达喇嘛寺。喇嘛寺后便下车徒步,开始是7公里的木制栈道,7公里以后尚有8公里马道方可到达木骡子营地。经过长坪沟可直通四姑娘山的山脚下,四姑娘山因四座海拔高度分别为6250米、5355米、5276米、5025米连绵的山峰而得名,山峰终年积雪,云雾缭绕,如同头披白纱、姿容俊俏的少女。四姑娘山是横断山脉东部边缘邛崃山系的最高峰,为登山运动和高山旅游的胜地。而其中的老四姑娘就是最高的那位美女,在夏天这样的雨季一般都看不到她的花容月貌。
今天天气不算好,雾气很重,但空气却很清新,零星会有点雨滴,我们仨坐车到达喇嘛寺开始沿着蜿延栈道走得很轻松。我们的周向导则牵着他的马全程步行追赶我们。一路上山涧的飞瀑小溪欢快地奔腾着,任雨点在水面上敲出叮咚的音符。儿子始终打着前哨,每每找到一颗野草莓或是漂亮的果子,就会兴奋地折回来捧给我们看。
  



 
这里是枯树滩。因为连续阴雨,水流颇急,水位也稍许有些高,上千年从山上滑落的枯树被淹没多了些,整个滩涂也不再似一盘平静的盆景。哗哗的水声为这深沟里的静谧平添了生动,雨止住的瞬间有一丝难得的阳光撕破云层倾泻而下,儿子的侧脸顿时亮堂起来,他灿烂的笑容如此可爱而美好,那份阳光也就一直折射进了我的心田,如甘露般甜润着我。想必举着镜头的老公也是如此,他沐浴在我们儿子的笑容里也暖洋洋傻呵呵地跟风裂开了嘴。


7公里栈道走完,我们到达了四姑娘山脚下,前方已没有任何道路,只有马道。更为神奇的是,落后我们7公里的周导,此刻居然和我们同时到达。他告诉我们上到3800海拔的木骡子起码还要再走8公里马道。在云南,我们骑马走过一段茶马古道,儿子一直记忆犹新,并一直盼望着他自己可以单独骑马在原始森林里驰骋一段。但我们对四姑娘山的马道的理解在当时应该说是太低估太美好了。直到骑上马匹才知道,云南那一段应该叫马路,而绝非马道。


这是马道初始。各人换了雨鞋。儿子如愿以偿独自骑了一匹小马驹,由貌似一个很忠厚负责的汉子牵着。我和先生骑的马都挺高的。骑上去都已经很害怕了,牵马的小伙还一再叮嘱不能尖叫,否则马儿会受惊。先生扶助我骑上马,我不敢乱动,也不敢回头看他,更不敢大声喊叫,而一上马马儿即刻颠簸上路,人都坐不稳,更不敢去掏手机之类。于是,各种原始的现代的联络方式彻底都不敢用了。我一直到8公里之后的木骡子才又看到老公。起初虽然马道泥泞,但人迹脚印尚依稀可辨,地界也开阔,我们儿子还始终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让我还稍许欣慰。虽然此时我自身难保,但我能够看到他,起码我的心灵安宁了不少。略微适应后,我把我的手机交给了帮我牵马的小伙。他和我侄子一般大,暑假后升高三。也是1.8的大个子。话不多,要么吆喝着他的宝贝马,要么就自顾在泥泞中赶路,遇到马儿忽然停顿或者身体忽然抬高又低下,无论你有多么的提心掉胆,害怕的眼泪水汪汪他都没啥表情,更不要指望什么安慰。本来想让他联络下老公,因为我不知道他怎么样,我一直再没有他的消息,但我又担心老公接电话在马上出什么差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试着和他聊聊,让他帮我看看后面。他告诉我,好象出发没多久后面的马儿腿软了一下,他们落后了。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让担心满满地塞死了我的心房。这难道不是马失前蹄吗?太危险了吧!怎么都没听到后面有什么动静呢?我想求小伙喝住马,让我下来等等他们,又唯恐看不到前方的儿子。这真是一通太大的受罪。但此时,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唯有任马儿带我前行。




忍受着生理上的害怕,心里又百转千回地挂念着老公,只见马儿横跨过沼泽,几乎是以跃的速度和节奏趟过河滩,突然就转了一个弯,进入一片更浓密的树木。这个时候的马道更为陡峭艰险,根本没有我们常规意义上的路。马儿都经常拿不准。它会在乱石堆里试探着迈出前蹄,插进石块的某个缝隙里,前后晃晃,感觉站稳了再全身而上或者往下。而地形所致,我们有一段几乎是全贴着崖边攀高俯低,崖下方几十米处则是奔腾呼啸的山泉。危险性陡然加大,我只有按照决窍,马儿抬起上身的时候我向前俯,马儿低头向下时我全身往后拉。唯恐做错了方向稍有差池发生意外而粉身碎骨。我的情绪高度紧张,整个人的身体仿佛一张时刻紧绷的大弓,未敢有任何的分散。很多时候,仿佛自己的身体都是垂直于地面的,而地面又始终不曾水平。于是张惶得只知道紧紧夹住贴着马肚的小腿,人象一根大冰棍一样僵直地杵着。还不如过滩涂、沼泽的时候轻松。心里始终担心儿子,路程稍微平坦就抬头寻找,却了无踪迹,疯了一样地大声呼喊我的马夫,“我儿子呢,我儿子呢?“他们早走到前面去了,你太紧张,落后了。”忽然,我才发现早有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儿子看不见了。老公也看不到。这于我是怎样的一种惊慌和煎熬?至今我都难以想象当时我是如何承受下来的。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伪乐观主义者,或者说乐观的情绪都是表面做给人看的。记得有一次父亲晚上被请去吃饭,晚了,他没有手机,又觉得吃了多些就决定走路回家。夜11点还没有消息,无论老公怎么规劝,我依旧挺着大肚子把市里所有的110,120,122全打了个遍。可想而知,在这足够陌生的原始森林,既看不到儿子又没有老公的消息,对于我真的是恰如一场巨大的心理摧残,折磨犹如小虫啃啮着我内心的每一毫米心肌,我疯狂地流泪,却依然无济于事。强烈的孤独和恐惧,让我刹那间想起曾经读过的一本以色列作家写的小说《我在天堂找不到你》。我唯有用作者书写的一些好象平时根本记不起来的细节鼓励自己尽量去克制。我告诫自己世界本就是很多的时间点轨迹拼接而成,属于这难过的一段终会过去,当我回首时会发现这段目前的漫长其实是何等的渺小,此时必将成为我人生长河中的片刻,忆味往事时我一定会为现在的自己勇敢傲骄。始终默念着写给自己的这段陪伴过我多次藏区行的经典,我忍着、捱着,盼时光荏苒。







山回路转。在经历了非常难熬的一段心理和生理双重考验之后,我听到了远处上方儿子的声声天籁:“妈妈,加油!”于是,有了这张小伙拍到的我唯一有丝笑容的瞬间。





很快,我又看到了也赶上来的老公。我们仨终于在木骡子营地的大门口胜利会师。老公笑着说:“我的马马失前蹄两次,幸亏是我骑的。”他的语言极其平淡,在我听来却充满了被关爱的温暖。眼泪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俩都愿意为对了方而自己承受磨难或者苦痛。我们在领取结婚证的时候,关于婚姻的誓言从没有缺席过我们的生活。而更为幸福的是,我们的儿子可以每天见证这样一份爱的责任。
看到帮老公牵马的小伙和周导吗?他们穿着解放鞋,走着如此泥泞的马道竟可以那么轻松,那么干净,那么从容。小伙儿的马有些老了,马失前蹄,是不是他心疼这从小喂大的马,好象有点愁容不展哦。这段路,单程,每人120马费。最可惜,因着某种中国式的腼腆,我没有鼓足勇气去向牵儿子的大叔特意表示一下我由衷的谢意,感谢他把我的孩子安全地带到这里。其实我一直在内心里犹豫要不要加一些钱给他们,可是还没来及想清楚,三位马夫都已各自散去,赶回家吃饭了。是哦,他们自己是绝舍不得骑马的,起码15公里的归程是要靠脚走下去。他们并没有功夫象我们一样惊呼、感慨、激动。




儿子早早地到了,很兴奋的样子。这里被村民们用木制栅栏围挡了起来。需要用小梯攀进去拉开勾锁。而听说我们要去露营,难得开口的我的小马夫忽然建议我最好把帐篷扎在小卖部的窝棚边,并且告诉我窝棚里有火塘,可以去烤火。正奇怪这寡言的孩子怎么这么熟悉这里,他也掉头回家了。


栅栏门开,豁然开朗,又是一片另外的风景。


我们偶遇几个前来巡山的景区管理员。向导对面的汉子姓明,就是其中之一,同时他也是四姑娘山救援队队长。他背下过他自己也记不清的去攀登大峰二峰或者三峰而因为高原反应下不来的姑娘和小伙,也救助过从长坪沟穿越到毕棚沟的一家三口。他也会善意提醒每一个在长坪沟坐下来休息打瞌睡的游客快快出发,因为,高反袭来,他看到过这样睡过去的先例。不过,他也承认,老四姑娘可不是他们这种土生土长的地导可以上去的。那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高山向导由专业设备帮助才可以征服的。这让我想起冰石的SKY先生。传奇的SKY正是这样一位登山高手。他猫在这里,守着他的四姑娘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我们的周导和明师傅一见面就相互死掐,拼命揭短,而在我们听来那其实是一种熟透的默契,如相声般打破了山谷的寂静,热闹和笑声开始在空阔广际的峡谷里回荡起来。他们联手指导着儿子和老子一起搭帐篷。租一夜帐篷和地垫的价格快赶上买一顶新的了,而我们还需要花钱请驮马把这些装备给驮上来。
都是高手,帐篷支起来也就很快。




第一次露营就选在如此高海拔的地方,儿子感觉自己很是了不起的样子。而由于前两天的适应,此刻他竟然没有一点高反的难过,他不停地活动着,奔跑着,一会截了根树杈带着保镖去溪边摸鱼,一会满世界为找到一株孤独的蒲公英而奔波,一会儿又去捂着鼻子察看牦牛的屎砣砣到底会不会有草。老公还独自上山去转了一转,采摘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特别激动是发现了高山野生铁线莲,不过花株很细,花蕾也不大,更谈不上娇艳。





 
不过,请不要忘记,这里是长坪沟最美的地方,因为木骡子正好位于幺妹峰的北峰脚下。如果天气晴朗,就可以看见四姑娘中最美的幺妹北峰全貌。户外装备中有一个品牌叫做“NORTH FACE”,就是因为世界上所有的山峰无一例外都是北峰最陡最美而来。此刻的幺妹虽然在云层里只隐约露面却冰莹洁白,宛如水晶宫殿里骄傲的公主一般矜持而高贵。


 
下面这张是长坪沟景区木骡子管理营地,所有来巡山的师傅们都住在这里。不过,木屋表面上看起来气派,可是没有水也没有电,更别提火塘之类。而他们通常都是只一个1.5公斤的羽绒睡袋放在地板上就足以过夜了。当然,他们也不在这里吃饭,我们周导因为和小卖部的主人很熟悉的样子,所以我们也未曾用上高山气灶露天野炊。我们统统都挤去了那个温暖的火塘。而明队长因为高兴和我们谈得来,特意回木屋为我们切了一段腊肉来改善伙食。我当然也不能小气,我们带的午餐肉,香肠,牛肉干,巧克力,八宝粥统统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为了



 
我们的周导当上了大厨。应我们要求,他在山下自家地里特意给我们拔了新鲜的蔬菜,并带齐了各色调料。想必他也没料到山上这个小卖部因为看护牦牛的主人的勤劳而变得如此完美了。而更令我们意外的是,这个木屋居然就是帮我牵马的沉默小伙家的,在这里养牦牛的就是他父亲。中间的那位。难怪他最后会给我建议,此刻我方恍然大悟。明队长的腊猪肉太美味了,虽然有些肥肉,也不知是因为体力消耗的原因还是啥,儿子居然吃的津津有味,而周导的手艺也真是呱呱叫。地道的川菜啊!慢慢闲聊才知道,原来他们山里人除了冬季冰雪封山,每个季节都会进山采集各种山药或者山货。一进山就是半个月到一个月,都是村里几个好兄弟,或者好亲戚,每人一匹马,也是绝舍不得骑的,而是驮一代土豆,一袋米就进山了,而一个睡袋,火种,水壶和白酒则是随身携带。土豆米渐渐消耗,再换上山货出山。所以,这里凡是有资格给游客做向导的,那都是积累了无数野外生存的经验和方法。而烧得一手好菜毕竟还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围着火塘,烤着火,慢慢聊天,山里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别有风味。听他们说着四姑娘山发生的各种趣事,看他们用粗茶缸哗啦啦地倒酒,和我讲如何去了一趟泰国游玩,各种不适应,真是开心极了。




夜晚很快来临。黑透的山里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特别是我们今天这样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夜。打着手电我都不敢出门。再想到睡在外面潮湿、寒凉、黑暗的帐篷里,我头皮一阵阵发麻。特别是听说,虽然是盛夏八月,牦牛都是要赶进外面的大屋里来睡的。我觉得我立即就彻底崩溃了。老公也尝试了一下感觉防潮垫实在是太薄。感叹于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考虑到夜里露天环境零下5度以下的气温,我坚决要求花钱睡在所谓客房的这张床上。我检查了一下,下面有牦牛皮毛做的垫子。我们铺上我们自己驮上来的睡袋。每人都加穿了护膝,并按照各人需要的地方贴上暖宝宝。脱下的冲锋衣盖在上面。头灯权做夜里的长明灯照明以备不时之需。这一夜居然大家睡得都很好,除了狭小的睡袋有点困扰我庞大的身躯外几乎完美。而夜里的时候,四姑娘山居然有短暂的晴朗。皓月当空,幺妹北峰完全掀起了遮羞的面纱,冷艳而高傲。我和先生趴在小窗上看了又看,终于没有人愿意下床穿衣拿相机出门,于是又各自睡去。错失了拍照的良机。不过,已经很值了。幺妹到底还是和我们亲密了一小会。儿子则一直呼呼大睡,直到清晨。


 
第二天的清晨,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睡醒的儿子精神抖擞。强烈要求周导煮土豆沾盐巴吃。太香了。我只能说,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里的土豆和我们在城市吃的可能并非一个品种。





周导说如果我们等马队上山骑马下山的话,大概要等到中午。天气在夜里略微放晴后,依然阴沉如故。想到我昨天吃够了骑马的苦,情绪忽然低落起来。父子二人忽然就坚决要求徒步下山。反正我们有雨鞋,就是任性啊!只留了少部分可以补充体力的零食和水。我们出发了!





昨天的马道今天换了人来走。老公打前锋,儿子居中,我殿后。周导护行。









虽然艰难险阻与昨天一样。可是我们仨在一起,走的再累再苦也不觉得。儿子依然边走边玩。




我们只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就到达了四峰大本营。周导说应该再走半小时就可以到达木制栈道处了。也就是8公里的马道我们快走完了。在这里续了水,喝了杯咖啡。儿子一路上爬高够低,裤子穿成了泥巴样,但大家心情都特别好。一点不似昨天的悲惨状况。而一路上的人们都在夸赞儿子,这个城市的小伙子太棒太厉害太能走了!可是,难道我不值得夸奖吗?我也是城里的女人啊!老公说,尚可,还有努力空间!明年我们继续走起啊!




终于回到木栈道处。我们有好路走了。




4个半小时,8公里马道和7公里木制栈道,在最后1公里时全是上行台阶。我们各人的体力消耗都非常大,这最后的台阶让我们走得异常辛苦。一向蹦跳着跑来跑去打前锋的儿子,在最后的路程上完全一副狗熊样子。瘫在地板上,无论说多少鼓励的话也坚决不肯起来。老公走过来,拉起他,也不知老公用了什么法,反正父子二人很快并肩走在了我的前面,我们最终用意志战胜了体能,顺利出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