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四年十月底,临时决定逃离温哥华连绵不断的阴雨,背上哈苏老相机和行囊,飞回太平洋另一边的成都探访故友。半月后,成都亦进入初冬的雨季,于是搭乘国泰航班独自前往泰国清迈,继续逃亡。
关于清迈的攻略实在太多,况且那是一个适合休闲放松无所事事的小城,而我则对泰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古王朝更感兴趣,所以这篇游记主要记述了在素可泰、西萨查那莱,以及甘烹碧三处古城遗址的游历。
素可泰Sukhothai是泰人摆脱高棉帝国的统治而建立起的泰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西萨查那莱Si Satchanalai则是王朝的重要卫星城市,自兰坎亨王时代后,皇太子在即位前都会被派到此处学习政事。甘烹碧Kamphaeng Phet则是素可泰王朝的重要边境城市,担负着抵御缅甸等国入侵的防御职能。这三个古城遗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由于此次出行乃临时起意颇为仓促,所以留下了很多遗憾,但也因为这个原因或许能提供一些中肯的建议。这是我的第一次独自旅行,有了这段“说走就走”的经历,我将从此慎重对待每一次旅行,唯有做好准备功课才能对得起旅途上美丽的风景。
时间:20014年11月20—22日
路线:清迈——素可泰——西萨查那莱——甘烹碧——清迈
交通:win tour巴士前往素可泰
住宿:素可泰新城的blue house
飞机于下午五点抵达清迈。 十一月中旬,泰国的雨季刚结束不久,夜晚还未凉快下来,柏油马路尚余几分白日里散不去的热气。 我用飞行里程数订下了Le Meridien 酒店,距离老城不远且门口便是夜市。于是check in完毕后便去市场里逛逛,随便找了家大排档点了份海鲜炒米粉。虽然再三声明不要太辣,却仍然被不可貌相的青辣椒惹得默默垂泪。恍惚间想起在成都读书时跟同学坐在尘土飞扬的路边吃串串被辣得发懵的场景,我这个不吃辣椒的四川人已经很多年没被这么刺激过,连回忆都变得年代久远。
一个人吃得不多,抱了个椰子边走边喝。打算买一只手工织的小包作零钱袋,因为杀价过猛,把卖手工艺品的小妹妹吓了一跳,她一把抱住我说no no no。我大笑,最终因为她太可爱而招架不住,只讲下了5铢。这个小妹与我极其有缘,等后来从素可泰旅行回来竟再次遇上,她还慷慨地出借人字拖以便我不用光着脚买鞋而被人狠宰。这当然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抵达清迈的第三天,逛了一堆寺庙下来真心有点审美疲劳了,我想看的拍的其实不是香火鼎盛的这些,而是遗落在时间里的那些,这便是素可泰吸引我的原因。在酒店大堂询问车站地址时,前台帅哥说,素可泰又小又旧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笑笑。
TIP:清迈到素可泰的车票大约为218铢,建议搭乘Win Tour的客车。清迈到素可泰需5个半小时,建议搭乘早班车。
早晨6:51,从Le Meridien check out,将行李箱寄存在酒店,跳上一辆tuk tuk前往车站,踏上去素可泰的旅途。在清迈的几天过的十分惬意,从酒店到咖啡馆设施都很完善,似乎跟北美也没有太大区别。直到我在车站洗手间付了3铢上公共厕所,这才意识到接下去恐怕要像背包客一样吃苦耐劳了。
巴士很旧,尤其座椅靠头处垫的白色布巾已经呈现出灰色,这简直是对洁癖者三观的重大挑战。乘客很少,个把泰国人,外加三两个白人,怎么看都是外国人比泰国人多。司机大叔将音响声音开得极大,泰国民歌魔音绕耳,完全压过了我耳机里的音乐。
巴士抵达lampang,休息了5分钟。昏睡一路,起来发现车上多出一群法国背包客。也有越来越多的泰国人上下,这班车于他们而言更像是上下班的公交汽车。
五个半小时的路程,睡了又醒,醒了啃面包,不敢多喝水,终于在12:30左右到达素可泰。背包客们在古城下车,而我因为临时更改行程所以打算住在新 城车站附近。虽然在车上没有怎么交谈,下车时仍然善意地挥挥手互道一声 have a great trip!谁知道是否会在某个地方再度相遇呢?
在素可泰新城车站下车,搭乘tuk tuk去到blue house check in。从豪华的星级酒店到一座简朴的小楼,我站在二楼窗前望向楼后荒芜的空地,巨大的落差令人失落。叹了口气,放下行李,外出觅食。
民宿附近没找到餐馆,只好在路边摊随意买了点东西只求果腹。幸好7- eleven倒是有两家,正如其广告语所述:oh, thank heaven!有便利店人生就有希望。买了瓶装水和面包,站在尘土飞扬的路边,素可泰新城简直就像个城乡结合部。既然如此无趣,我决定直接前往古城。
1,洁癖患者如我可以在乘坐巴士时穿一件带帽的薄外套,巴士上空调很足,适合睡觉。
2,我入住的民宿blue house附近的大街上就有去素可泰古城的双排车的车站。自行搭乘tuk tuk价格会贵些,如果不知道双排车的车站,可以询问民宿的管理员。
3,我选择住在了素可泰新城,因为觉得清晨搭车去西萨查那莱和甘烹碧方便些。也有不少人选择住在古城旁边,下午公园关门时不用急着退自行车,也不用赶着搭乘最后一班双排车回新城,还可以看傍晚的日落以及灯光照亮的佛塔。如果重游素可泰,我会选择住在古城附近。
4,下图(图片来自网络)为车站列出的前往各个目的地各种交通工具的收费标准。我刚到车站时没有发现,搭tuk tuk去blue house被收了150铢。建议可以在订民宿和旅店的时候询问一下搭乘tuk tuk前往的价格大致为多少以方便讲价。
素可泰是泰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十三世纪初,素可泰成功脱离了高棉的统治并建立起泰人的独立王国,古城的遗址见证了泰文的诞生,以及佛教成为国教 的过程。而彼时的中国大陆,南宋、金、大理、西夏、西辽、吐蕃以及蒙古共存,正是一个政权更迭的动荡时代。1438年,随着最后一位君主辞世,素可泰成为 华裔商人后裔建立的大城王朝的一个行政省;而此时的中国,12岁的明英宗朱祁镇刚即位三年,随后不久的土木堡之变给予大明朝沉重的打击。
在清迈香火鼎盛的寺庙里,我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安静地路过。而在这片古老的遗迹前,看着斑驳的佛像闭着眼微笑面对时间的流逝,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敬畏和感慨。
素可泰古城里再看不到聒噪的国人,这里的游客以欧洲人居多,非常安静。一开始我很庆幸自己选择住在新城,前去另外两个遗址会很方便。但当看到白人们悠闲地坐在佛像下看书,我便对自己没有选择住在古城附近后悔不已。要是住在这里就不用为了赶上5点最后一班车回城而急急忙忙骑行,还可以看傍晚的日落,真是苦不堪言。
对于旅行的真谛,我了解的还不够透彻。
因为租来的单车必须在五点前归还,我还未来得及往古城更深处探索便不得不离开。十一月的泰国仍然十分炎热,下午的阳光剧烈,自然不是最佳的拍照时间,只好带着各种遗憾回到素可泰新城。
傍晚在民宿附近寻找餐馆,跟着google map走了十分钟也没找到。看着公路上车辆飞驰尘土飞扬,我咬咬牙决定买个路边摊的鸡肉饭。看着老板娘用摸了钞票的手抚摸着鸡肉,只能暗暗祈祷今晚不会拉肚子。
回到民宿,吹着空调打开用纸包好的晚饭,吃了一口便震惊了——鸡腿被贴心地除掉了骨头切成小块,配上几片生黄瓜,还有用鸡汁和鸡油煮过的米饭,外加辣味的蘸水,这不是海南鸡饭泰国版吗?!竟然十分美味,令人无比感动。所以说,不管在任何国家,千万不要小看路边摊,处处都是隐藏的民间美食。
1,我因时间关系没来得及去公园北边神秘的西春寺和西边的废墟,可见攻略上三小时游完素可泰公园其实只是针对走马观花的普通游客。
2,摄影爱好者们最好选择住在古城附近,在民宿附近租自行车自行骑进公园,这样可更好的安排时间,选择在清晨和傍晚的golden hours拍照。
抵达素可泰之际,我便在车站问好了前去西萨查那莱的巴士信息。得知上午有6:30、9:00,和12:00三班空调车次。这么炎热的天气,当然是越早出门越好。于是,早晨5点我便起床用冷水洗了头(民宿管理员忘记开电闸),出门前往车站。前日中午抵达时,民宿门口那条街乱糟糟的不知是什么,而今看来原来是传说中的早市!这是否意味着可以将7-eleven无趣的面包丢在一边,换成美味的当地早餐?原来早晨如此之美,早起之苦也算是值得了!
西萨查那莱不算热门景点,没有直达的巴士,只能搭乘前往彭世洛方向的车在中途下车。售票员不懂英文无法交流,眼看发车时间将近十分着急,一个会讲中文的泰国女孩主动上前来帮我翻译,原来这种中途下车的票需要找在车站游荡的穿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购买,车票为50铢。女孩带着我在15号站台上车,还热心地跟司机打招呼提醒他记得在西萨差那莱的古城(Muang Kao )停车。
下车时我碰上了一个香港大妈背包客,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有人可以结伴而行。
(下面两张照片来自网络)
Si Satchanalai 西萨查那莱意为“city of good people 好人之城”,始于13世纪中叶。13世纪以前,在高棉帝国统治下的泰人开始往湄南河域迁移,建立了名为Chaliang(意思是city of water)的城市,并逐渐成为中国与高棉王国贸易往来的中心。13世纪中叶,素可泰推翻高棉帝国统治后,Chaliang改名为Si Satchanalai 西萨查那莱,意为city of good people 好人之城”,是素可泰重要的卫星城市,自兰坎亨王时代后,继位前的太子都会被派到此处熟习政事。随着素可泰王国的覆灭,西萨查那莱因其经济贸易地位被纳入泰北的兰纳王朝,直至大城王国于1474年将其收回。彼时正是大明朝的成化十年,明宪宗一边沉迷炼丹一边宠幸着大他十八岁的万贵妃。可怜的明孝宗朱祐樘刚刚四岁,被生母藏于冷宫,在废后吴皇后的帮助下吃着太监宫女的百家饭长大,幸运地躲过了万贵妃的迫害,这才有了后来的“弘治中兴”。话题跑远了,实在是因为大明朝的帝王太过奇葩,有收了二十多个义子的,有发明“诛十族”的,有被鞑子生擒后又还朝的,而纵容宠妃杀自己儿子的恋母狂明宪宗更是此类奇葩中的佼佼者。
言归正传,大约正是因为西萨查那莱与明朝的紧密联系,使其成为大城王国的重要瓷器产地,甚至一度出口到菲律宾、日本、和印度尼西亚。西萨查那莱深受兰纳和宋朝文化影响,从庙宇的建筑风格上可见一斑。这座城市的繁华一直持续到18世纪,直至在泰缅战争中被摧毁。
巴士从素可泰车站出发,一个多小时便抵达西萨查那莱。向热心的泰国女孩致谢道别,跳下车,看到马路对面小小的公园大门。跟结伴的香港大妈在门口租自行车的摊铺先问好了返程巴士的情况,亦得知大门距离售票处尚有三公里的距离,于是赶紧骑上车往公园深处去。
买了票,问过路,得到一份地图后朝遗址出发。香港大妈不是很会骑单车,摇摇晃晃一会儿才稳住了平衡,而我自然不能骑得太快将她抛下。上午的阳光愈发炙热,所幸单车时不时带起一阵风,在树林间穿行,好不惬意。
西萨查那莱古城很大,游客却很少,几个小时逛下来只遇上零零落落的人群。此处的维修工作仍在进行中,不似素可泰那样规划完好不许攀爬,所以让人多了几分亲近。我跟随香港大妈爬上一处高塔,里面供奉着一尊很小的佛像,满地都是鸽子的粪便。下去时有几分恐高,大妈却步履稳健,实在是令人汗颜。
西萨查那莱部分庙宇的风格受到了宋朝的影响,复原的窗栏上是中国风的雕花。身在暹罗遥想宋代的风貌,忽然便有些思念中国。
同游Si Satchanalai的香港大妈已年届58,刚刚退休,于是背上背包独自在南亚旅行三个月,从马来西亚到泰国到老挝再到柬埔寨,跟那些二十岁的背包客一样。她去过大陆很多城市,去过印度每一个邦。我问她为何不跟家人一起,她说他们不喜背包的形式,也没有那么长的假期。我问自己,等到了她那个年纪也能如她一般吗?
我享受住在Le Meridien的时光,舒适的king size大床软硬适中,酒店的品质体现在房间的各个细节中。我也喜欢blue house的淳朴,在经过一天的适应后迅速进入到背包客的状态,苦中作乐。楼下守店的小哥或许不如酒店大堂服务人员那般专业,却能像朋友一样开玩笑,那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无论怎样的旅行都是旅行,看不同的风景,与陌生人相识分开,一程接一程,让你想起天有多高,世界有多大,而自己有多么渺小。
逛完古城遗址的主要部分,看地图上还标注着一座小山,于是兴致勃勃朝那里骑行。过了许久才觉出不对劲,道路两旁起先还是树林和零落的废弃寺庙,后来却有一座座农家小院出现。地图太糟糕,google map在此偏僻之地已失去了作用,问路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我跟香港大妈在迷路两次,骑了差不多5公里之后才发现搞错了方向。烈日当头,看着小路两旁悠闲午休的泰国乡亲们,实在令人羡慕不已。树上挂着熟烂的木瓜和青涩的芭蕉,美丽的热带花儿把自己鲜艳到极致才配得上这般热烈的冬日阳光。
几经波折,我们终于找到了小山,原来就在遗址的东北角。好在来得早,浪费了两个小时领略泰国乡村风光也算惬意。我对香港大妈说,不迷路的旅行哪里算得上真正的旅行。大妈笑了笑,好心地没戳穿这惺惺作态的自我安慰。
骑行了大半天,再背着相机爬上小山,双股已经微微打颤。在林间走了一圈,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寺庙的废墟上休息,摸摸被风霜雨水打磨过的砖石,看看树上的鹳鸟,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若不是需要赶回素可泰,真想留在小山上看日落。应该非常美好吧。
西萨查那莱古城的热带丛林里生活着成千上万的鹳鸟,他们盘旋在遗址上空,那喧闹的场景颇为壮观。爬到小山之上,在树丛枝桠间发现了许多鸟窝,不由感叹昔日繁盛的商贸之城而今却成为鸟儿的乐园。
回到公园售票处,坐在僧侣的食堂里啃面包,一位老者坐在寺庙门口不大熟练地敲着泰国木琴,直至此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然精疲力尽。
退掉单车,在路边等巴士回素可泰,租车铺老板竖起紫色旗帜标示此站有乘客。虽然知道泰国巴士不准时,可是任谁从下午1:30等到3:57也会耗尽耐心了吧。好吧,巴士出发通常比较准时,但是返程真的要靠人品,班车时常有取消的可能,所以要做好心理准备。
预期的长途巴士没有出现,我们总算等来一辆小巴。在车上昏昏欲睡,直到一群身着校服的少男少女涌了上来,他们窃窃私语并不喧哗,这个佛教国家的人民着实令人心喜。
1,没有专门前往西萨查那莱的巴士,需搭乘去彭世洛方向的车。早晨发车时间一般很准确(6:30, 9:00, 12:00),但有时车次会被取消,所以建议搭乘早班车。据说除了巴士,也可以花费200铢包摩托车前往。个人觉得空调巴士舒服很多。
2,从下车的地方到公园正门售票处有3公里,建议在下车的地方租自行车,价格为20-40铢不等。
2,从西萨查那莱返回素可泰的班车时间非常(!)不稳定,我们当时被告知两点和三点都有车,结果一直等到快四点钟。据说最后一班经过是下午四点,但听说有人等到五点也有车,可能是最后一班耽误了一个小时?总之,建议三点多就往外走,早点出来候车,那条路上连tuk tuk都不多。
3,如果回到素可泰的时间尚早,可以当天从素可泰前往甘烹碧。素可泰和甘烹碧之间的巴士往来频繁,大约每两个小时就有一班。可以在车站向工作人员查询。
搭乘清晨7:40的巴士前往素可泰古王国最不为人知的古城:Kamphaeng Phet甘烹碧。不同于前一日去西萨查那莱只有前往彭世洛方向的巴士经过,甘烹碧则是在去曼谷的路上,所以交通还算方便。没有了香港大妈的陪伴,只能暗暗希冀独自一人不会迷路且能顺利回到素可泰搭上下午3点返回清迈的巴士。
坐在身旁的泰国大叔文质彬彬英文不错,他的女儿在英国读书,我们一路聊了许多。一个半小时后,巴士司机将车停在了甘烹碧古城附近,我与泰国大叔握手告别。跟素可泰和西萨查那莱古城门口的冷清不同,甘烹碧古城位于新城中心,下车就见一座热闹的小寺庙,有人在虔诚地朝拜,还有一群小女孩正跳着泰国的传统舞蹈。我立刻掏出相机拍照,并为能捕获这旅程中的惊喜而暗自得意。然而后来惊喜变失望,待女孩们跳完舞我才发现哈苏在上卷后又忘了卷到首张,这意味着前面几张照片都没拍上!虽然用35毫米的尼康也拍了一张,但最精彩的画面已经错失了。真是为自己的粗心懊恼不已。
如此,甘烹碧之行便在这无限遗憾中开始。
甘烹碧是素可泰王朝的重要边境城市,担负着抵御缅甸等国入侵的防御职能。Kamphaeng Phet意为“似钻石修筑的城墙般坚固”,由此可见这座城池被赋予的战略地位。
搭乘早晨第一班车从素可泰抵达甘烹碧古城遗址,比手划脚跟语言不通的公园工作人员取得地图和单车,开始了探访素可泰王国的最后一站。十点的阳光尚不算激烈,草地上的露水沾湿了我的裤脚。诺大的公园只有我一人缓缓骑行,若非不远处公路上传来车水马龙的喧嚣声,我竟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个人旅行,无所顾忌自由自在。然而独自站在时间洪荒的遗迹前,万千感触无法与人倾诉,心中难免觉得惋惜。纵是良辰美景,若无人分享,也会觉得遗憾。人啊,毕竟是不甘寂寞的存在。
甘烹碧古城被平河分隔成东西两部分,城市布局与素可泰和西萨查那莱古城相仿,各种寺庙宗教场所由红土砖块修建。从十三世纪到十七世纪,甘烹碧一直是素可泰和大城王国重要的防御城池,被重重护城河包围,担负着抵抗高棉帝国入侵的重任。
平河西面的Mueang Kao是古城的寺庙遗迹区,我在入口处买了票租了单车,拿着地图询问如何前往平河东边的遗迹林区。售票员比手画脚表达着要沿着公路骑上十分钟才能到,我这个路痴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十分无奈。有了之前在西萨查那莱三番五次迷路的经历,我自然不敢懈怠,只好一路边行边问,希望满城神佛保佑不再迷路。
玉佛寺 Wat Phra Kaew 里三座佛像是甘烹碧历史公园的标志性景点。
逛完寺庙遗址便在出口处询问如何前往Aranyik遗迹林区。工作人员的英文糟糕透顶,我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一再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骑着单车上公路,几分钟后看见一处开阔的林区,跟地图上的位置相仿。一路骑进去,倒是看到护城河堡垒的遗迹,寺庙却一个不见。拿着地图琢磨半天,原来是提前转了弯走错了路。空荡荡一片草地树林,烈日下只我一人,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原路返回。
沿着公路又骑了几分钟,看到一条林荫道,拐进去后一直到底,终于找到了Aranyik。
因为前来甘烹碧古城的游客很少,出租的单车日晒雨淋缺乏维护,所以骑起来非常费劲。到达Aranyik下车查看,发现一边刹车卡住了轮胎造成额外的阻力,平路还好,一遇上坡便要了我半条小命。可是林区那么大,不骑单车的话太浪费时间,只好咬咬牙,权当是文化苦旅的修行外加锻炼腿部肌肉。
艰难地踩着单车,感觉腿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跟来自轮胎的阻力殊死搏斗。Aranyik林区实在太大,没有办法徒步便只能坚持到底。
然而祸不单行,掩藏在森林里的林区不似其他几个古城修葺完整,我的人字拖终于经不住碎石子和树枝的折磨,轰轰烈烈地崩断掉,彻底遗弃了我。欲哭无泪,我只好用塑料袋整个绑住脚固定好鞋子,决定提前终止这段旅程。所幸只剩下几个寺庙尚未造访,虽不无遗憾,但我实在精疲力尽了。
在information centre的空调房间里休息了半晌,热心的工作人员帮助我确定了返回素可泰的巴士站点。辛苦地踩着自行车回到租车处,幸运地赶上了一点钟的巴士。回到素可泰,没来得及买双新鞋便跳上了三点钟返回清迈的巴士。
我的泰北古城之行便这样仓促地结束了。
1,因为事先安排不周全,所以我选择回素可泰搭车回清迈。然而实际上我更推荐在甘烹碧找一家民宿住下来,逛完历史公园后直接从甘烹碧回清迈或者前往曼谷。
2,甘烹碧历史公园因为游客稀少,所以公园门口出租的自行车很多都生锈了。建议要么在甘烹碧市内租车,或者挑选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林区很大,且游客很少,一旦自行车出了问题会非常麻烦。
3,租车的另一个方案是租摩托车。寺庙遗迹区其实很小,可将摩托车停在门口,逛完后骑摩托前往林区遗址。林区遗址很大,甚至有人开着汽车在里面逛。
4,甘烹碧有前往清迈、素可泰、曼谷和彭世洛的巴士,交通十分方便。
素可泰,西萨查那莱,以及甘烹碧这三个历史公园是素可泰古王朝重要的三个古城遗址。素可泰已经基本上修葺完毕,而西萨查那莱和甘烹碧尚在修复中。这三个古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可见其在泰国历史中的地位。这几座古城虽然比不上中国古代建筑雕梁画栋的精美,但印度教对这个古国的影响以及佛教的普及程度却令我肃然起敬。
我的行程安排过于仓促,建议在素可泰古城附近住一日以方便在公园里观日落,在新城住一日以方便乘车去西萨查那莱,然后再在甘烹碧住一晚,隔日再返回清迈或前往曼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