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特罗佩是法国南部甚至整个欧洲南部最热门的度假胜地之一。但对于中国人来说这里并不知名,因为中国人去欧洲更多是为了去看古迹、博物馆或者是具有特色的自然风光,而圣特罗佩主要是阳光沙滩。对于中国人来说,要是为了享受热带的阳光沙滩,还是去海南、东南亚和马尔代夫更方便。而且来圣特罗佩一般都是自驾或者乘私家游艇过来,对于许多中国游客来说并不方便。这里消费水准也高,不论是住宿还是餐饮都比较贵,所以不会是旅游团的目的地,中国人因此不太知道这个旅游度假热点地区。但在欧洲,圣特罗佩的名声非常大,在法国南部的热度仅次于尼斯,而尼斯之所以排第一只是因为尼斯有机场,游客进出方便,其实尼斯的海滩是鹅卵石海滩,踩上去很不舒服,而圣特罗佩湾周边的诸多海滩才是真正优质的细砂沙滩。
需要说明的是,人们说去圣特罗佩旅游的时候并不是特指名为圣特罗佩的那个小镇,而是圣特罗佩湾(Golfe de Saint-Tropez),环绕整个圣特罗佩湾的旅游度假环境都是一样的。在圣特罗佩湾周围有三个主要小镇,海湾南边就是圣特罗佩,海湾北边是圣马克西姆(Sainte-Maxime),海湾西边是格里莫(Grimaud),人们住在这里任何一个小镇都可以享受到同样的蔚蓝地中海、金色沙滩,以及由海中大量豪华游艇、陆上红顶别墅、精心打理的绿植和夹竹桃共同组成的优美而精致的环境,每个小镇也都会有同样多的优质餐厅提供餐饮服务。环绕圣特罗佩湾的这一整片地区,就是广义上的圣特罗佩,所以来圣特罗佩旅游并不需要专门住在圣特罗佩镇里。
但圣特罗佩湾的酒店和出租的别墅集中在圣特罗佩、圣马克西姆和格里莫这三个小镇,所以来圣特罗佩旅游的游客一般都会住在这三个小镇里,下面对这三个小镇逐一介绍一下。介绍前顺便提一下,法语的小镇(commune,法语发音[kɔmyn])一词也可以翻译为“公社”,比如著名的巴黎公社就是Paris Commune。小镇是法国最小一级的行政区域。
圣特罗佩位于里维埃拉的法国部分(里维埃拉分法、意两部分,法国这部分也叫蔚蓝海岸),最初是逃离入侵波斯军队的希腊人所建的殖民地。罗马帝国暴君尼禄统治时期,基督教早期的殉道者圣托佩斯(Saint Torpes)因拒绝放弃基督教信仰而被斩首于比萨,他的身体被放进一条腐烂的木船,船里还有一只公鸡和一只狗,他的遗体最后漂流到这里,而一路上公鸡和狗都没有吃他的遗体。为此,本地居民将这里更名圣特罗佩以纪念他,圣托佩斯则成为了水手的守护圣徒。
罗马帝国的西半部覆亡后,沿海地区长期遭受海盗劫掠,那时代大西洋沿岸的海盗是北欧维京人,而地中海海盗多是北非撒拉逊人。撒拉逊人狭义指叙利亚到沙特阿拉伯之间的沙漠牧民,广义指中古时代所有的阿拉伯人,他们会从欧洲劫掠人口并在北非卖做奴隶。人类历史上有两大波及范围很广的奴隶贸易,一个是咱们历史教科书上反复提及的欧洲殖民时代的奴隶贸易,另一个是咱们历史教科书上从来不提的阿拉伯人长达千年的奴隶贸易。当时阿拉伯人长期从非洲、欧洲、中亚各处掠夺奴隶,唐朝的昆仑奴就是阿拉伯奴隶贩子从非洲掠夺又卖到中国的黑人。这些撒拉逊奴隶贩子和海盗曾占据圣特罗佩及其周边地区,直到最终被普罗旺斯伯爵(当时也是格里莫的领主)赶走,但这些撒拉逊人曾经的殖民统治给此处留下了红瓦屋顶的建筑传统(法语叫sarrasines,意思就是撒拉逊),红瓦配蓝天碧海,很增诗情画意。
15世纪时,阿拉贡王国(建立于西班牙东北部,领土后来扩充到科西嘉岛、撒丁岛以及意大利南部)在不断扩张,不仅夺取了马赛,还夺取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那不勒斯国王勒内一世身兼普罗旺斯伯爵,因此向他残余的领地普罗旺斯逃亡。他的到来给普罗旺斯带来了繁荣,人口增长、经济扩张,艺术也在他的支持下发展,他因此得到了“普罗旺斯的好国王勒内”的称号。他去世后侄子继承了爵位,而侄子去世后,普罗旺斯伯爵爵位被法国国王继承,包括圣特罗佩在内的普罗旺斯自1486年起从法律上已成为法国王室的直属领地(不归属法国,但归属法国国王)。
20世纪20年代,圣特罗佩吸引了很多法国时尚界的名人来此,其中包括多次来此的可可•香奈儿和时尚服装设计师艾尔莎•夏帕瑞丽。1944年8月15日,盟军在法国南部登陆(代号“龙骑兵行动”),圣特罗佩成为这片海岸上最早被解放的城镇。战后,这里成为国际知名的海岸度假地,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喜欢来此的大量法国演艺界和歌坛艺术家的影响,它因此也成为欧美乘坐喷气式飞机周游世界享乐的富豪一族(英语叫做jet set,指周游世界参加普通人难以参加的高档社交活动的富豪群体)的度假地,他们每年夏季都会乘坐直升机或游艇到来。同时这里也是各国游客的旅游目的地,这个4千人口的小镇每年要接待将近10万游客。
圣特罗佩的知名度也与法国性感女星碧姬•芭铎(Brigitte Bardot)分不开,她在1956年主演的电影《上帝创造女人》就是在这里拍摄,其后她成为这座市镇的形象大使。下面的照片就是立在圣特罗佩街头的碧姬•芭铎雕像。
圣特罗佩有众多海滩,每个海滩都是真正的小型天堂。一条数公里长的海岸路可以让游客欣赏景色,而Sentier des Douaniers(字面翻译是海关路)则是一条美丽的步行小径。
圣特罗佩还有不少重要的文化遗产,这座小镇不缺少博物馆,例如水下考古博物馆(Musée d'Archéologie Sous-marine)还有蝴蝶屋(Maison des Papillons),后者是画家Dany Lartigue所创立,收藏了3.5万蝴蝶标本。圣特罗佩的海事历史博物馆(Musée d'Histoire Maritime)位于古代城堡的主楼里,这座由一个城堡主楼和三个圆形塔楼组成的城堡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7世纪,可以让游客对这座城镇的历史有更多了解;爬上城堡的城墙还可以欣赏城镇的屋顶景色、圣特罗佩湾。稍远一些是安农西亚德博物馆(Musée de l'Annonciade)位于同名的教堂内(安农西亚德是沉思修女会的创立者),这里陈列着19世纪和20世纪的绘画作品。
另一个不要错过的历史建筑是圣母升天教堂(Notre-Dame de l'Assomption),就是上面照片中那座明显突出红黄两色的教堂,它建于1784年,采用意大利巴洛克风格,并有可追溯至路易十五时代的装饰元素,以及19世纪初的木雕,在这里可以看到圣托佩斯的半身像。
圣特罗佩有许多不错的美食,从葡萄酒到鱼类菜肴,再到众多的糖果、甜食。这其中最著名的是圣特罗佩奶油挞(tarte tropézienne,名字直译是“特罗佩女人挞”),这是一种用布里欧(brioche,也译作“法式牛油面包”)加奶油酱再撒上糖制成的蛋糕,圣特罗佩奶油挞是在碧姬·芭铎拍摄《上帝创造女人》期间为取悦她而创制出来的。
上面这张照片里,店员手里拿的就是切成两角的圣特罗佩奶油挞,是从她前面的那个大的挞上切下的。这种挞也可以做成小个的,照片左边橱柜里的那些就是小个的圣特罗佩奶油挞。这张照片是在格里莫港区逛的时候给孩子们买甜点时拍摄的,如我前面所说,圣特罗佩湾周边的旅游环境都是一样的,所以买圣特罗佩奶油挞不见得非要来圣特罗佩镇。
圣马克西姆位于圣特罗佩湾北岸,和南岸的圣特罗佩隔海湾相望。这个“隔海相望”是真的能互相望见,由于海湾不是很宽,所以彼此可以相互看得很清楚。不过圣特罗佩主要建在山下,而圣马克西姆从海边一直建到山顶。
圣马克西姆是公元1000年前后由来自戛纳附近群岛的僧侣所建立,他们在这里修建了修道院,并以基督教圣人忏悔者圣马克西穆斯的名字命名这里的村落。现在在老城前还有标志性的方塔(La Tour Carrée),这是僧侣在16世纪早期修建的塔楼,用来保护修道院和附近居民抵抗入侵者。后来这里又修建了加农炮台,并在圣特罗佩湾修建了门户塔(Tour du Portalet)从而为整个海湾提供防护。
1944年8月15日,圣马克西姆的海滩是盟军解放法国南部的“龙骑兵行动”的核心登陆位置,美军第45师在这里登陆,与德军进行了逐家逐户的激烈巷战,最终德军被击败并投降。在港口码头以及城镇最东边的La Garonette海滩两处各有纪念美军当年登陆的纪念碑。
古代,这里的早期居民主要依靠渔业为生,但到了19世纪早期,有越来越多的木材、瓶塞、橄榄油和葡萄酒从这里运往马赛和意大利。这座村落在20世纪继续成长,并开始吸引艺术家、诗人和作家来此居住,他们喜欢这里的气候,周边美丽的环境和蔚蓝的海水。现在,旅游业是圣马克西姆的最主要收入来源。这里的老城有面向港口的商店、市场、餐馆、酒吧和咖啡厅,码头上则有海产店和高档餐厅,还有快速客船可前往周边港口。这里还有一条海岸步道,步道旁是各种公园、松树、地掷球场(Pétanque)、城区海滩和旅游局,甚至还有一座拥有私家白沙滩的赌场。此外,瑞典王室(现在的贝尔纳多特王朝)在小镇的中心区拥有一座别墅,是贝蒂尔亲王( Prince Bertil)在1946年购置,由于他当年经常去小镇中心的面向大海的地掷球场玩球,这座地掷球场也因此被以他的名字命名。
圣马克西姆景色最好的是海岸边D559国道沿线,这条国道沿着普罗旺斯的蔚蓝海岸延伸,圣马克西姆这段只是其中组成部分,因此比较繁忙。我们在这条国道旁的餐厅吃过饭,餐厅露台上是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圣特罗佩湾海景的好地方。但来这里吃饭的话,想在岸边找个停车场可不容易,我最后是往陆地方向开了两个街区找的停车楼。
圣特罗佩这边的海鲜很好,而这边餐厅厨师的海鲜烹饪技艺水准也普遍高,所以来圣特罗佩湾这里吃海鲜肯定是正确选择。不过普罗旺斯似乎没有当地产的好的白葡萄酒可以搭配,好的红葡萄酒虽有但搭配鱼也不正确,所以可以考虑用介于两者之间的rosé,因为普罗旺斯有很多好的rosé。红葡萄酒是用以深色葡萄酿制,深色的葡萄皮也要用上,酒的红色来自葡萄皮中的花青素;白葡萄酒则是用葡萄肉发酵制作,葡萄皮颜色无所谓因为会被去掉,但主要还是使用专门的浅色葡萄酿造(比如雷司令、长相思之类都是酿白葡萄酒的浅色葡萄);至于rosé,是用深色葡萄酿制,但葡萄皮和葡萄汁只短期接触,通常2-20小时,从而酒可以从葡萄皮中获得一些颜色,但不足以成为红葡萄酒而是粉红色。以rosé搭配鱼是常见的欧美佐餐方式,同去的不开车的家人就点了rosé。
另外来圣特罗佩湾这里要尝尝普罗旺斯杂菜烩,这道菜的法语名是ratatouille,也就是皮克斯和迪士尼动画《美食总动员》的名字,只不过国内翻译界翻译皮克斯动画的时候有一个译成《XX总动员》的传统(比如《玩具总动员》《海底总动员》《超人总动员》《机器人总动员》之类),再加上中国人不熟悉这道普罗旺斯名菜,所以最后中文名是《美食总动员》。这道名菜以多种蔬菜烧成,但尤其是常用洋葱、蘑菇、茄子和西葫芦,并可根据季节选用胡萝卜、番茄、彩椒等食材,烧制时会在烤盘里码放得整齐漂亮,不过来到碗里就乱七八糟了,我上面的照片就是在圣马克西姆这里点的普罗旺斯杂菜烩。这种菜整个料理过程中不加任何一滴水,要用慢火炖煮至软烂,让食材本身生出水分来凝缩美味,我身边的好几位家人都尝了,全都认为好吃。
海湾西边小镇格里莫是圣特罗佩湾周边三个小镇中名气最小的一个,但在古代,格里莫才是最有名的。圣特罗佩湾其实古时一直名叫做格里莫湾(Golfe de Grimaud),到19世纪末才改名圣特罗佩湾。
不过格里莫没有另外两个小镇那样辉煌的圣人名字,中世纪时曾传说这里的名字是来自当年赶走撒拉逊殖民者的英雄,以此提升自己的声望。但18世纪时历史学家发现这位英雄不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它的名字其实是来自11世纪的领主的姓氏。格里莫的城堡也是11世纪修建,城堡位于一座岩石小山的顶部,领主在这里统治着周围的平原,这个地方离海稍远,有利于远离海盗的袭击。随着城堡周围居民群落不断聚集,为保护周边民众,14世纪下半叶,在居民点外围又修建了城墙。17世纪,格里莫城堡又得到了强化,增加了塔楼,但仅仅过了一百多年就在法国大革命中被废弃。与此同时,坐落于位于内陆地区小山上的格里莫与面朝大海的圣特罗佩相比,前者逐渐失去了影响力,尤其是在 19 世纪,连附近海湾的名字都从格里莫湾变成了圣特罗佩湾。
格里莫的老城不临海,我也没去过。今天作为旅游地的临海湾的格里莫港建于1966年,那之前这里只是海边沼泽,是不错的捕猎地。尽管格里莫港距今只有60多年的历史,但却在欧洲博得了不小的名气,被称为“普罗旺斯的小威尼斯”,因为这里也有大海、有运河、有众多的水边建筑,而且像威尼斯的彩色岛(布拉诺岛)一样,很多房屋的外墙也是色彩艳丽,并且故意形成撞色的效果。
格里莫港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潟湖结构,房屋都建在细长的堤道上,屋子的地基和水边只有几步距离,堤道在潟湖内蜿蜒曲折,运河河道也随之不断转折,乘船从运河的桥下穿过,无疑能让人想起威尼斯的风光。只不过这里没有贡多拉和水上巴士,而是大量的私家游艇或者出租的汽艇(整个港区有2千个游艇泊位)。游人们则可以和威尼斯一样,在房屋和运河之间狭窄的人行道上徜徉,充分感受普罗旺斯水城的风情。
上面的航拍图可以充分展示格里莫港的样子,不过我没乘飞机也没无人机,所以是从网上找的照片。但我在圣特罗佩湾的那几天就是住在格里莫港这里,这里的别墅价格相对圣特罗佩和生马克西姆来说要便宜一些,我们是8位家人从三个方向来这里汇合,需要一个足够大的房子,而大别墅不便宜,得充分考虑一下性价比,格里莫港这里条件不错并且价格低,最终就选择了这里。这里的别墅都会有游泳池,带孩子的话,白天可以去海滩,晚上则可以在院内游泳池内继续消耗熊孩子们的体力和精力。
前面介绍圣马克西姆时说过,圣特罗佩湾这里海鲜很好,鱼、章鱼、虾、贝之类的个头都很大,于是我们就买回来在别墅院子里自己烧烤。负责烧烤的家人手艺很好,我们都吃得赞不绝口。只不过房东比较懒,因为觉得清理烧烤箱麻烦,所以入住时就告诉我们,要是打算用烧烤箱就需要额外支付30欧元清理费。家人考虑了一下,还是付了,大家聚一起快乐烧烤最重要!
介绍完三个小镇之后,再综合介绍一下圣特罗佩湾旅游。来圣特罗佩湾旅游的核心主题就是游艇、沙滩、逛街和美食,古迹和博物馆啥的不是特别有名,因此不是来这里的主要旅游目的,都是闲时的点缀。但四个核心主题里,头一个游艇由于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开,所以我就不提了(当然也是因为我自己也不会开所以不太熟悉^_^),下面说说海滩、逛街和美食,个别景点会在逛街部分顺便提一下。
说起圣特罗佩湾的海滩,就不得不说三个小镇中最得天独厚的就是圣特罗佩了。格里莫港那边的港区富有风情,但是在格里莫那一侧没有好的沙滩,圣马克西姆那边的好沙滩也少,绝大部分的好沙滩都集中在圣特罗佩周边,不过只要不是交通高峰期,别说是从格里莫过来,就是从海湾对面的圣马克西姆过来也不需要太久,所以别的小镇拥有的沙滩也可以当做自己拥有,区别不大。
圣特罗佩湾周边的优质沙滩并不局限在海湾内,在圣特罗佩东南方向临地中海一侧(已经出了圣特罗佩湾)也一样有很多优质的沙滩,我们家人和孩子当时去的就是那个方向的一个沙滩,名为庞普洛纳海滩(Plage de Pampelonne)。下面照片里,位于照片上部被陆地围住只有右边有出口的区域就是圣特罗佩湾,照片左边海岸这片漫长的白色沙滩就是著名的庞普洛纳海滩。
下面我按照圣特罗佩东南、圣特罗佩镇、圣马克西姆镇、格里莫港四个区域介绍一下这里的公共海滩,酒店或餐厅拥有的私家海滩之类这里就不介绍了,另外如Garonnette、Escalet这样位置太靠外的海滩也不介绍。
(一)圣特罗佩镇东南方向(圣特罗佩湾之外)
1. 庞普洛纳海滩(Plage de Pampelonne)
整个圣特罗佩湾周边最出名的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庞普洛纳海滩,这个海滩甚至可以说是圣特罗佩湾周边具有代表性的海滩,事实上,人们经常在脑海中和圣特罗佩联系在一起的海滩就是这个,碧姬·芭铎的电影《上帝创造女人》也是在这里拍摄,导致人们脑海中对圣特罗佩的形象变成了这里。
沿着庞普洛纳海滩有一系列优质的餐厅、酒吧和俱乐部,夏季时会有很多名人云集于这些酒吧和俱乐部。这个海滩有六个入口,从圣特罗佩东南 4 公里处开始,共有5公里长,但即使这么长的海滩上也是布满了游客。我觉得主要是第一这里沙子质量很好没有扎脚的碎贝壳,第二水质很好非常清澈(见下面的照片),第三这里很大所以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间,第四,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这里很好停车。所以来圣特罗佩旅游的话,要是想在沙滩上呆一天,那么我最优先推荐的就是这个海滩。
庞普洛纳海滩也并不全是公共海滩,比如南边部分的尼基海滩(Nikki Beach)这部分就是私家海滩,所以名字是英语。这里的沙滩自然很好,但让尼基海滩出名的地方更多地是来自娱乐和DJ音乐,只是需要进入俱乐部才行,是那些又想享受圣特罗佩的风光又想远离人群避免麻烦的名人富人去的奢华之地。尽管这里有优质的沙滩,但这些人经常是在俱乐部内游泳池游泳、欣赏音乐和开派对,他们接触大海的方式多数还是在私家游艇上而不是沙滩上。
2. 大溪地海滩(Plage de Tahiti)
位于庞普洛纳海滩最靠北的一段,用太平洋上著名的度假胜地法国海外省大溪地(也译为塔希提)来命名。这段海滩规模不是很大,因此这里人不像主体的庞普洛纳海滩那么多,但高峰时期还是会有点拥挤(但不会太过分)。海滩被松树所环绕,周围是豪华的度假村,拥有美丽的沙滩,非常适合游泳和享受日光浴,这里也同样不缺少餐厅和酒吧。
但需要注意一点,这里是著名的裸体海滩。上世纪60年代,裸体日光浴在法国开始流行,对于女性来说,这被视为女权主义的一种体现方式,可以自己选择穿与不穿上装,从而和男性平等,这里从而成为了一个可自选是否裸体的海滩。早年警察和裸体日光浴的人们曾发生过不少冲突,但最终的胜利者是天体主义者。今天这仍旧是一个可以裸体闲逛的海滩,不过喜欢裸晒的人会喜欢附近更正式的天体主义者聚集的海滩,所以在这里裸体的人并不会太多。
3. 盐泽海滩(Plage des Salins)
这个海滩位于大溪地海滩和下一个海鸥海滩之间,是一片松树掩映的安静偏僻的海滩,拥有清澈见底的海水,中间还有一条小溪流过。细白的沙子从海岸线缓缓上升,连接到内陆方向的灌木丛和长满青草的沙丘。和庞普洛纳海滩那边相比,这里的风浪会大一些,在沙滩的北端设有带淋浴的急救站和值班救生员。
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先到沙滩南端的Les Salins餐厅停车(有免费停车场),然后就可以向北走进沙滩,不少人也都会在这个餐厅点吃的,尤其是那些在沙滩上呆上一整天的人,毕竟这是这个海滩旁边的唯一餐厅。大家对这个餐厅评价都不错,喜欢高档就去楼上吃海鲜,喜欢便宜点就楼下买意面和披萨。
4. 海鸥海滩(Plage de la Moutte)
Moutte就是法语的海鸥。这个海滩位于圣特罗佩湾出口处南侧的海角处,海角名为圣特罗佩角(Cap de Saint-Tropez),我觉得应归类为圣特罗佩湾之外的区域。白色的沙滩和清澈的海水使其成为游泳、日光浴的好地方。但这里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容易过来,需要开车到前面盐泽沙滩那里提到的Les Salins海滩餐厅那边停车,从那里先走Route des Salins这条小路,然后再走Chemin des treilles de la Moutte,前后大概10分钟步行时间就可以到了。
但由于这里是免费的海滩,所以没人打理,沙滩上树枝贝壳之类的杂物也比较多,并不是太受游客欢迎,加之还有额外走一段路过来,所以来的人不太多。这里也是浮潜的好地方,可以穿上全套防护服,游到附近的礁石处去看鱼,但值得探索的水下好地方并不多。
(二)圣特罗佩镇周边
1. 马赛鱼汤海滩(Plage de la Bouillabaisse)
不知道这个海滩为啥取了“马赛鱼汤”这样奇怪的名字。它位于圣特罗佩镇西边很近的地方,大约500米长,规模肯定比不上庞普洛纳,所以来的游客数量会比较受限,比如这里的日光浴床需要预约,直接来的话很可能租不到。这里的好处是位于圣特罗佩海湾内,水很浅且风浪很小很适合孩子,而且就在圣特罗佩镇边上干啥都很近便,还能眺望海湾对岸的圣马克西姆的风光。这个白砂沙滩的沙子不是最好,但还不错。
这个海滩的东半部分是最宜人的区域,是属于几家俱乐部和餐厅的私家海滩,
2. 卡努比尔海滩(Plage des Canoubiers)
卡努比尔海滩位于圣特罗佩镇的另一侧(东侧),这个200米长的细砂沙滩除了适合海中游泳和沙滩上太阳浴之外,还有很多人是来这里玩皮划艇和帆板。由于专门来游泳和日光浴的人不是很多,所以这个海滩比较安静,当地人也很喜欢来,其中一个原因是海滩后面这条路可以在路边免费停车。此外对于不是特别喜欢日光浴的亚洲姑娘来说,这里还有很多树荫提供荫凉,还有足够的空地露营。
圣特罗佩镇内还有几个非常小的海滩,包括Plage de la Ponche 、Plage de la Fontanette、Plage des Graniers,这几个小海滩都很小,虽然也有人去日光浴和游泳,但对多数人来说也就去看看风景还行。
3. 穆恩海滩(Plage de la Moune)
这个小海滩位于圣特罗佩和格里莫之间的位置,沙滩还不错,但没有服务设施,因此也缺乏打理,想游泳时要当心被海草缠住,这里可没救生员(上面两个在夏季都有救生员),并且水下都是岩石和卵石。但这里风景不错,因此在这里最好只是在沙滩上休憩,别下去游泳。这里倒是帆船和帆板爱好者的好地方,附近就有一个帆船学校。最后,这里有个可以免费停车的小型停车场。
(三)圣马克西姆周边
1. 纳泰勒海滩(Plage de la Nartelle)
这个海滩也是位于圣特罗佩湾以外,在圣马克西姆东北方向,按说这个位置的海滩也应该像圣特罗佩东南方向海滩那样单列,但圣马克西姆这边的海滩不太多,所以就不分两部分了。纳泰勒这个免费的公共海滩是一片金色的沙滩,海水清澈见底,是非常优质的海滩,也是圣马克西姆这一侧最好的海滩。纳泰勒海滩近岸的水还不深,非常适合孩子来玩,此外海滩卫浴设施完善,并且交通便利(这里距离交通干道近,不像庞普洛纳海滩那样远离交通干道,所以很多别的地方的人都会开车过来),停车位多,周边餐厅和酒吧也多,所以很受欢迎,在旺季人也会有很多。
在这里除了游泳和日光浴外,还可以租用皮划艇、帆板。当然,也可租汽艇,只要同行的人里有会开的就行。
2. 金枪鱼网海滩(Plage de la Madrague)
金枪鱼网海滩位于圣马克西姆以东靠近圣特罗佩湾出口的地方,距离圣马克西姆市中心大约2公里。这个海滩比较一般,有沙滩,但近岸礁石多,所以不适合游泳,也无救生员值守,更没有配备便利设施,来这里晒日光浴或者浮潜观察礁石中的海洋生物倒还可以。
3. 码头海滩/城区海滩(Plage de la Marina / Plage du Centre-Ville)
这个海滩名字里的Marina是指停靠游艇的码头,人们经常叫它城区海滩(Plage du Centre-Ville,英语是Downtown Beach),正如后一个名字所述,这座海滩就在圣马克西姆镇内,所以停车可以随意在镇内找地方,然后自己走过来就行。当然海滩旁边就有停车场,但不一定能找到车位。这个海滩的海岸线很短,但沙滩本身很宽,晒日光浴不错。海滩上的设备也很齐备,有遮阳伞、日光躺椅可供租用,也有咖啡吧、更衣室、淋浴和厕所,此外在这附近还能租到汽艇,毕竟旁边就是码头。
4. 小十字架海滩(Plage de la Croisette)
从上一个海滩往西走一小会儿就能到这里(两者距离五六百米),很漂亮的海滩,往东可以欣赏一个小海湾对面的圣马克西姆,向南可以欣赏海湾对面的圣特罗佩。这里的沙滩很长,但沙滩不太宽,砂子质量也不算好,来晒日光浴的人比较多。这里有淋浴设施,但没厕所和救生员,不过游泳还是挺安全的,没有危险的水草。
(四)格里莫港
格里莫海滩(Plage de Grimaud)
尽管我们就住在格里莫,但并没有去格里莫海滩,因为这个海滩并不出名,去的人也比较少。这是个免费的公共海滩,有公共的淋浴和厕所,但一向不拥挤,即使是在旅游旺季也比较安静。这里的水温暖、平静、并且浅,很适合让小孩子来游泳。海滩附近也有小酒吧和餐厅,可以就近买吃的和饮料以及冰激凌。
夏季在圣特罗佩逛街的话,我觉得白天适合去格里莫港,这里的潟湖风光如同威尼斯一样,在晴朗的白天看最好看;由于这里是地中海式气候,所以夏日的白天几乎都会是晴天。而去圣特罗佩或圣马克西姆的话,大家都是晚上逛街,喜欢阳光的人这时候都会去海滩,怕晒的则会躲在室内,一到了晚上就满街都是人,很多小摊位也会支起来,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一)格里莫港
来格里莫港旅游主要是围绕运河周边,旅游方式和威尼斯一样,可以在岸上通过不同的桥梁往来,也可以在运河里游览,不会开游艇不要紧,这里可以租用游览用的游艇,会有人帮忙驾驶并一路解说(租游艇的公司名叫PrestaMarine,在这个公司旁边就能找到提供导览游艇的小亭子)。游艇可不仅可以巡游主港区,还可以去Port Grimaud II和Port Grimaud III区域,那边游人很少,但却属于非常非常富有的人所拥有的别墅区,这些富人们度假时才会过来,可以见识一下他们度假生活的区域。上岸后,可以走走格里莫港这里的烘焙店(法国的各种酥点一向很棒)、冷饮店(艳阳下走路时不能少了冰激凌陪伴)、商店和餐厅,这里的价位在圣特罗佩湾区域还是比较合理的。想登高远望还可以去阿西西圣方济各教堂(Église Saint-François d’Assise,圣方济各生于意大利的阿西西,所以经常叫他阿西西的圣方济各),从这个教堂的钟楼上可以俯瞰格里莫港。
格里莫港这里每周四和周日会有露天集市,七八月份还会有夜市(晚上5点-11点,就在港区中央位置)。如果想去格里莫老城看看,在港区这里还有旅游小火车(Petit Train,2-11月运营),在小火车上就可以一路经过老城的主要景点,全程45分钟。最后,如果不想继续开车去圣特罗佩镇的话,还可以从格里莫港乘坐穿梭渡轮过去,渡轮用时20-30分钟到达圣特罗佩,这期间在海湾中央感受一下圣特罗佩湾是非常值得的体验(三面都是陆地,而且陆上景色很好),这个渡轮是旅游旺季(6-9月)运营。
(二)圣特罗佩
来圣特罗佩镇旅游时,一定要去它的港区,夏季这里总会有一些特别豪华的大型私家游艇停靠。如果不懂游艇的话,那么港区这里很多商店,更有优秀的餐厅。从港区到周边,可以见到许多时装精品店和奢侈品店分布,爱马仕、香奈儿、LV等品牌都可以找到。
从港区往东南走不远可以到达利斯广场(Place des Lices),这个广场的名字的意思是堡垒周边的木栅,也代表中世纪骑士比武场,这让广场的历史引人遐思。利斯广场绿树如茵,平日总会有当地居民在这里闲坐消夏享受咖啡;这里每周二、六的早8点到下午1点都有集市(下面的照片),不仅当地居民会来这里买水果蔬菜,外来游客也可以在这里购买织物、书籍、古玩和旧器物(比如旧的锡制器皿、磁盘等等),更可以在这里品尝奶酪、橄榄、葡萄酒等当地特产,尝后再买。
前面提到,利斯广场的名字来自堡垒周边的木栅,那么沿着圣特罗佩的鹅卵石路,一边逛着路边的小店,一边向正北走几百米,就可以来到圣特罗佩堡垒。这是个不大的旧军事堡垒,今天作为海事历史博物馆使用,门票3欧元,里面展示了圣特罗佩还是作为一个捕鲸小镇时代的一些旧船、船员用品等。
如果喜欢爬山登高远望的话,可以从利斯广场往正南方向上山,前往圣安妮礼拜堂(Chapelle Sainte-Anne),礼拜堂不是很有特色,但这里是俯瞰圣特罗佩镇和圣特罗佩湾的好地方。至于圣特罗佩照片中最显著的圣母升天教堂,由于前面已经讲过,这里就不再重复。
(三)圣马克西姆
圣马克西姆沿海岸的步行道(名字是Promenade A. Simon-Loriere)是个非常好的地方,一路风景如画,近处的海岸上漂亮的树木、海岸边的灯塔、防波堤上戏水的儿童、海中的游艇还有对岸的圣特罗佩,一切尽在眼底。我感觉傍晚的时候这里散步的人尤其多。
圣特罗佩湾周边三个小镇的露天早市时间是错开的,前面提到圣特罗佩是周二和周六,格里莫港是周四和周日,不过圣马克西姆的露天早市只有一天,是每周五;位置在市场广场(Place du Marché),这个早市也是出售蔬果食品和各种器物制品。但是圣马克西姆还有长期的固定早市,位置在有顶市场(Marche Couvert ),如同名字所述,这是个有屋顶的室内市场,每天上午都开放。如果喜欢睡懒觉上午去不了的话,那么到了傍晚天气凉爽的时候,圣马克西姆街头会有很多小摊,下面的照片就是当时我见到的场景。我觉得圣特罗佩那边傍晚也该是满街这样的小摊,但我没在傍晚时去过圣特罗佩,所以只是猜测。
圣马克西姆这里有一个在整个蔚蓝海岸都有名的名为Aqualand的水上公园,这是一个适合带孩子的全家游玩的水上游乐园,单单水上滑梯就并排许多条,适合不同年龄段体验。对于成年人来说,圣马克西姆海边还有赌场(Casino Barrière),轮盘赌、扑克、老虎机一应俱全。圣马克西姆岸边还有一个海洋剧场(Théâtre de La Mer),是设在海滩上的露天剧场,5月到9月开放,这里会举行音乐会、歌舞、马戏表演,还有给儿童提供的木偶戏,各种节目基本都是免费的。
圣马克西姆和圣特罗佩之间也是有渡轮往来,由于圣马克西姆和圣特罗佩都有自己的常驻居民,不像格里莫港那种完全季节性的旅游地,所以这两地之间的渡轮全年都有,只不过旅游淡季航班减少不少。
美食我上面已经提了一些来这里必吃的当地特色,其他还值得说的包括下面这些,其中前几个是常见的酱料,这样在菜单和餐桌上见到至少可以知道是什么。不过我会尽量和菜肴结合起来介绍,免得光看酱汁觉得无聊。
1. 橄榄酱(tapenade):
普罗旺斯几乎到处都能看到橄榄树,这不仅造就了别致的自然景观,更使普罗旺斯成为法国橄榄和橄榄油生产的重镇,橄榄也顺理成章地走入每家每户的厨房,并用来做菜和做酱。橄榄酱就是把橄榄和刺山柑花苞切碎做成泥并添加橄榄油,根据各个地区的偏好再加别的调料,比如像圣特罗佩湾这样的沿海地区会加上碎鳀鱼、百里香、香薄荷等。尽管中文把名字翻译成橄榄酱,但这个名字来自普罗旺斯话中的刺山柑(tapenas),在法国南部是很流行的食品,涂抹在稍微烘烤的面包上就是最道地的开胃菜,但有时也用做禽类的填料以制作主菜。
2. 辣味蒜汁(rouille):
这种调味酱料也翻译为大蒜辣椒酱,这是普罗旺斯烹饪中的常用酱料,用橄榄油加面包屑、蒜泥、藏红花和卡宴辣椒制成的黏稠酱料;如果不想太辣,可以把卡宴辣椒替换为不太辣的西班牙甘椒。人们经常把它涂抹在面包上,也常搭配鱼、鱼汤,尤其是搭配马赛鱼汤,有了辣味蒜汁,马赛鱼汤才算完整。
马赛鱼汤也译为“法式海产什烩”,按照传统做法,要用三种鱼,包括鲉鱼、鲂鱼和康吉鳗,再加上用来增添味道的一些其他鱼类和甲壳类或贝类,比如多利鱼、鮟鱇、海胆、螃蟹等。对于马赛鱼汤来说,和鱼类食材同样重要的是调味,要使用橄榄油炒洋葱、番茄,并添加盐、胡椒、茴香、鼠尾草、百里香、月桂叶等调料(有时还添加橙皮),炒好后放入藏红花增加色泽,然后再加入前述白肉鱼类、虾蟹或者贝壳类食材,加一杯葡萄酒或干邑白兰地,大火煮十多分钟。马赛鱼汤食用时,汤与鱼肉要分开盛放上桌,汤里还要搭配抹了辣味蒜汁的厚面包片。
不过需要注意,圣特罗佩湾这里不是马赛,不会像马赛旧港周边的餐厅那样去了就有马赛鱼汤可点。这里需要提前电话预订好让店家提前做,我在圣特罗佩湾这里吃饭时曾经想点马赛鱼汤来着,结果侍者告诉说制作这个需要时间提前准备,我们没提前预定所以无法提供。
3. 蒜泥蛋黄酱(aïoli):
这个i上是两个点,意味着发音时不能和前面的a连在一起变成ai来发音,而是要分开发。这种浓厚的乳液状酱料常被人称为普罗旺斯的奶油,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如同名字的汉语翻译,就相当于蛋黄酱与大蒜的混合,具体制作时是以蒜泥和橄榄油为核心,并配以蛋黄和柠檬汁制作的调味酱,它制作配料里蒜泥外的其它成分正是蛋黄酱的基础成分,所以中文将它翻译为蒜泥蛋黄酱。它是地中海西北地区烹饪中的常用调味酱,在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和东安达露西亚、法国的普罗旺斯、意大利的西西里和卡拉布利亚、马耳他都能见到它,其名字在普罗旺斯语里和加泰罗尼亚语(话说基督山伯爵就是法国的加泰罗尼亚人)里的意思就是“蒜和油”。蒜泥蛋黄酱经常搭配煮熟的鱼、煮鸡蛋以及烹煮的蔬菜。anchoïade是蒜泥蛋黄酱的变种,可以翻译为“鳀鱼蒜泥蛋黄酱”,使用鳀鱼、蒜、橄榄油制作的酱,用于抹面包,或者搭配生吃的蔬菜。在普罗旺斯还有一种节日菜肴叫做le grand aïoli或aïoli monstre或者aïoli garni,上面的照片就是这道大菜,盘子里包括煮熟的蔬菜(胡萝卜、土豆、洋蓟、豆角之类)、水煮的鱼(经常用复水的腌鳕鱼)、蜗牛、金枪鱼罐头、其他种类海鲜以及煮鸡蛋,再配上蒜泥蛋黄酱,形成丰盛的主菜,这种菜肴经常是在普罗旺斯各城镇或村落守护圣人的节日吃,并且在圣诞前夜吃的话要有蜗牛,在圣灰星期三吃要有鳕鱼。
4. 海胆酱(oursinade):
这是用海胆做的酱料,经常和鱼类菜肴搭配。海胆酱的制作方法是,红葱头切细片并用黄油炒,之后加入鱼汤和海胆肉,小火煨五分钟,加入蛋黄、法式鲜奶油、胡椒、盐,继续小火煨并保持搅拌3分钟即可。
5. 普罗旺斯焖牛肉(daube Provençale)
焖这种牛肉的关键,是使用法国的一种造型独特的名为daubière的陶瓷砂锅(见下图),有些像中国那种带柄的煎药砂锅,顶上有一个凹陷的盖子焖东西时可以盛冷水,这种砂锅焖东西时可以让水汽在内部凝结而不向外蒸发,从而让食材保持足够湿润,这种牛肉的名字daube就是来自这种砂锅。烹制时,牛肉切块,用葡萄酒煮,并加蔬菜、蒜、普罗旺斯香草,如果喜欢还可以添加橄榄和西梅干,其他可选用的调味食材和调料包括鸭油、醋、白兰地、薰衣草、肉蔻、肉桂、丁香、杜松子和橙皮。为了获得最佳口味,需要花一天时间来焖和冷却,焖时分好几个阶段以便让味道融合。
6. 酸味浸汁肉/鱼(escabèche)
中文也翻译为油炸调味鱼,但最好的翻译还是酸味浸汁肉/鱼。这是一种典型的地中海式烹饪食品,西班牙、拉美、葡萄牙、普罗旺斯和曾作为西班牙殖民地的菲律宾都有这道菜。在西班牙的话鸡肉、兔肉、猪肉的都很常见,但普罗旺斯通常是用沙丁鱼作为食材。鱼或肉要在醋或者柑橘汁里腌一夜,然后或用文火炖熟或用油炸的方式烹制,调料可能使用到西班牙甘椒或者藏红花。在普罗旺斯这里,这是很受欢迎的海鲜类食品。
7. 松露摊鸡蛋(omelette aux truffes)
普罗旺斯的卡庞特拉(Carpentras)周边地区以其所产的“黑钻石”闻名,这种黑钻石就是黑松露,它是全法30来种松露中最耀眼的明星。普罗旺斯的松露采集季从11月到次年3月中旬,整个法国80%的黑松露都来自普罗旺斯的沃克吕兹省(Vaucluse)的市场,而最集中的地点就是卡庞特拉星期五上午短期黑松露集市,这里每公斤松露可以卖几百欧元,松露只按照传统计量标准出售,并且只收现金。黑松露从这里走向全法的餐厅,并以各种方式出现在食客的面前,它可以用橄榄油浸渍入味,更可以切丁切片放在意面或沙拉上,但最能烘托它独特气味的是鸡蛋,所以在普罗旺斯的各个美食餐厅,冬季代表性的食品就是松露摊鸡蛋饼(当然夏天也一样能吃到),有时它也被叫做brouillade,可以把松露切片搅入蛋液一起煎好,也可以先摊鸡蛋,再把切成薄片的松露放在鸡蛋饼上。
8. 尼斯包心卷(farcis niçois)
圣特罗佩湾位于马赛和尼斯的正中间,既然前面提到过西边的马赛鱼汤,就不妨也提一下东边的尼斯包心卷,这也是可以在圣特罗佩湾吃到的普罗旺斯特色食品。
尼斯包心卷是一种属于dolma(包心卷)类型的食品,dolma是从地中海地区一直到东欧、俄罗斯、中亚以至中国新疆都有的菜,可以用卷心菜叶或者葡萄叶包着馅料,也可以用挖空或切开的柿子椒、西红柿、洋葱、西葫芦、茄子来包馅料,尼斯包心卷就属于后一类,所填塞的馅料是用面包屑和肉馅加上香草和调料制作,而肉通常使用香肠肉或者牛肉馅;上图中的尼斯包心卷用的是切开的柿子椒和西葫芦。
几个小镇的北面是摩尔山(Massif des Maures,也译作莫尔山),这道山脉在冬季可以为小镇挡住寒冷的密思特拉风。密思特拉风是法国南部主要出现于冬季的寒冷西北风,法语是mistral。地中海地区各国,对于平常的风也是用方向描述,比如东风、西北风,但对于一些特定的季风会有单独的名字,除了冬季西北风密思特拉风之外,还有塞尔斯凡风(cers,指法国西南部强劲的西风或西南风);马林风(Marin,指从地中吹向法国带有大量雨的东南风);特拉蒙塔纳北风(tramontane,强烈的干冷北风),如此等等。
但是圣特罗佩湾冬季被挡住冷风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地中海式气候是夏季炎热干燥,冬季阴冷多雨,圣特罗佩西边的马赛在冬季就会受到源于罗讷河谷的寒冷而干燥的密思特拉风的影响,所以冬春季节依旧经常是晴空和阳光。而被挡住干燥冷风的圣特罗佩则是阴雨天气多,所以圣特罗佩湾的旅游淡季是10月到次年4月,追求阳光海滩的游客们不会选择这时候到来。淡季的时候,几个小镇就进入冬眠状态了,商店货物清空,餐馆关闭。
在这个时候,圣特罗佩湾周边的落叶乔木也会脱掉全部树叶,但棕榈树和石松依旧常绿,减轻了冬季的萧瑟感觉。在这个时节过来的好处是,哪怕是租住最贵的圣特罗佩镇的别墅也会变得便宜,坏处则是显然的,没太多可玩和逛的地方,顶多是去海边散步、钓鱼,或者去圣马克西姆打打高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