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堂留后世，诗圣著千秋”—再游杜甫草堂

2023年11月初，我第二次走进杜甫草堂，花了近4个小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上次来应该是15年前的事了，当时没留下几张照片。不同时期、不同年龄看，感触也颇不同。

下面分享一张游览线路图。我觉得最好是正门，也就是西门进，南门出为好，因为跟正门在一条中轴线上的大廨、史诗堂、柴门、工部祠、茅屋景区是主体建筑。

对照下面的建筑图，更加一目了然了。此图来自网络，表示感谢。

先我们得搞清楚杜甫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来到成都，盖的住处草堂的？住处什么时候改为祠堂的？

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冬天，杜甫为避 “安史之乱”，携家带口由陇右（今甘肃省南部）入蜀辗转来到成都，最初没有自己的住处，借住在西郊外浣花溪边的寺庙中。唐肃宗乾元三年（760年），杜甫在友人的帮助下，在浣花溪畔开出一亩荒地，修建茅屋居住。

唐代宗永泰元年（765年），严武暴病去逝，失去依靠的杜甫只得携家带口告别成都，买舟东去，经宜宾、重庆、到达夔州，并停留三年。之后又踏上了曲折的回乡路，一路病贫交加，战乱不断，最终病逝在湖南岳阳。

杜甫离开成都后，草堂便倾毁不存。五代前蜀时，诗人韦庄寻得草堂遗址，重结茅屋，意在“思其人而成其处”，使之得以保存。宋代又重建，并绘杜甫像于壁间，始成祠宇。杜甫草堂在宋元明清屡兴屡毁，其中明清进行了两次最大的重修，基本奠定了园子的现有布局和规模。民国后期军阀混战，杜甫草堂损坏严重。上世纪50年代，对杜甫草堂进行了大规模修缮并对外开放，90年代又重建茅屋景区。现今的草堂已经由杜甫初建时“诛茅初一亩”发展为占地面积达800亩，杜甫纪念祠堂和故居风貌相融合、清代古建筑与巴蜀古典园林相辉映的著名文化胜迹。

现在，让我们走进杜甫草堂看一看吧。

正门的匾额上“草堂”二字，是由清代康熙帝的第十七个儿子、雍正皇帝的弟弟果亲王允礼所题写的。正门的两侧悬挂着一副对联“万里桥西宅，百花潭北庄”，它来自于杜甫的《怀锦水居止二首》一诗，诗中所写的万里桥就是今天成都的南门大桥。据说，三国时期，卧龙居士诸葛亮就曾经在这座桥上送费袆出使吴国，希望劝说吴国联合蜀国抗击曹魏。费袆此行任重而道远，诸葛亮有感而发，对他说，“万里之行始于此”，由此，后来这座桥就被命名为万里桥。也是通过这两句诗，确定当年草堂的地理方位与今天草堂的位置完全吻合。

跨过这个正门，就是杜甫草堂内景。

大廨是杜甫草堂中轴线上的第二重建筑。所谓“廨”，它的字面意思是官署，通俗点说，就是古代官吏办公的地方。杜甫生于官宦之家，因而十分渴望能够为官从政，辅助明君，有所作为。只是杜甫的仕途，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他从始至终都未得朝廷重用。曾经，他担任唐肃宗李亨的左拾遗，以为可以就此平步青云，结果却因直言进谏被贬。正直如他，就索性辞官，辗转来到成都。来到成都后，他的好友严武又举荐他做了“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但是这个职位远离政治中心，杜甫也始终得不到重用。后人考虑到杜甫是做官之人，又心系百姓，便修建了这座大廨来纪念为官之苦的他。

大廨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但是伫立在大厅中央的杜甫像却是十分的显眼。塑像上的杜甫穿着单薄的衣服，手里握着一卷书，神情忧郁地望着远方。可能他正在忧愁天下百姓生活之苦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直白露骨的诗句是安史之乱时期民众的生活的真实写照。

大廨里悬挂有几幅对联，其中有一幅长联最为有名：“异代不同时问如此江山龙蜷虎卧几诗客；先生亦流寓有长留天地月白风清一草堂。”原为清代顾复初撰书，可惜早已不存，如今的所见墨迹为解放后由著名书法家邵章补写。

穿过大廨，来到史诗堂。杜甫被后世尊为“诗圣”，他的诗歌被称为“诗史”，这诗史堂正是为了纪念杜甫的诗作而建的。杜甫的一生留下了1400多首诗歌，堪称“安史之乱”前后唐代社会生活的画卷，体现了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进程。

史诗堂有名联：“诗有千秋南来寻丞相祠堂一样大名垂宇宙；桥通万里东去问襄阳耆旧几人相忆在江楼”。关于此联，还有个故事：据说四川总督丁宝祯来到杜甫草堂游览，为表达对杜甫的尊崇，他命自己的幕僚沈寿榕代制对联，沈寿榕写好上联之后，竟一时未能拟出令人满意的下联，而在场的另一位幕僚彭毓崧却对出了下联。丁宝祯感到十分满意，于是便下令刻制，并署上自己的大名。后来，对联被毁，现联由叶恭绰补书，或许原联并非是丁宝祯所作，所以现在只署了补书者姓名。

据资料显示，其上联化用了杜甫的两首诗，其中“南来寻丞相祠堂”化自《蜀相》：“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一样大名垂宇宙”化自《咏怀古迹五首》其五：“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其下联中“襄阳耆旧”出自杜甫的《遣兴五首》其二：“昔者庞德公，未曾入州府。襄阳耆旧间，处士节独苦。……”；“几人相忆在江楼”出自唐代罗邺的《雁二首》之一：“暮天新雁起汀洲，红蓼花开水国愁。想得故园今夜月，几人相忆在江楼。……”

史诗堂大厅正中陈放着杜甫塑像。这座雕像是由著名雕塑家刘开渠先生以写实的手法创作而成的，这冷峻的嘴角，凝重的表情，把爱国诗人正在忧国忧民的情感表现的淋漓尽致。

1957年2月28日，朱德元帅回到四川来视察，在游览杜甫草堂的过程中，因为深深的敬佩杜甫的为人，一时有感，便挥毫写下了“草堂留后世，诗圣著千秋”对联。

在堂内的东西两侧，摆放的是由著名民间泥塑艺人创作的泥像，一个是诗仙李白，一个是诗圣杜甫，“中国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

堂内东侧还有联“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需斩万竿”，由陈毅元帅所书。

西侧对联为郭沫若撰写：“世上疮痍诗中圣哲；
民间疾苦笔底波澜”。

“诗圣著千秋”、“草堂留后世”陈列原为第一、二陈列室，面积636平方米。2002年，为纪念杜甫诞生一千二百九十周年进行改陈。陈列分为两部分，以朱德元帅1957年为草堂题写的对联“草堂留后世，诗圣著干秋”作为主题和基本框架。

“诗圣著千秋”选取最能代表杜甫不同时期创作特点的诗句，以形象化的陈列语言和具有情感冲击力的表现手段，展示杜甫一生的苦难经历，体现他的人格魅力和崇高精神。看了这里的一切，使人不由得更加确信“这是那个独特的时代造就的独特诗人”了。

“草堂留后世”陈列室展示的是杜甫在草堂的生活和创作经历，着重介绍了他经营草堂时的一些艰难往事，以及他离开后，草堂是如何被发现和重修的故事。

在草堂生活的日子里，杜甫完成了420多首诗篇，但内容多是描写自然、亲情友情方面的，或许是暂时退隐官场，归隐田园的缘故。不过在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忘记严峻的时局和苦难的人民，当他为秋风吹破草堂而悲哀时，禁不住想起流离失所的人们。他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祈求上苍：“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就是杜诗的精神。

我看到这首后，除了为他的精神感动外，更多的感觉到的还是心酸，为诗人一家当时的窘迫而难过，也为生活在战火纷飞年代中的人们而难过。

我更喜欢的还是《春夜喜雨》，《绝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江畔独步寻花·其六》（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等，希望他能暂且远离苦难。

《狂夫》的前部和后部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冲突吧？！在他逃难的过程中，他的幼子饿死的阴影一直挥之不去吧？！

展厅里详细再现了杜甫一家在成都生活的场景。同时展出的还有2001年在草堂出土的文物，有生活器皿、建筑构件、娱乐用品等。其中有展出的一幅画和杜甫的《题壁上韦偃画马歌》，如下。

杜甫有诗云“野老篱前江岸回，柴门不正逐江开”，柴门本是杜甫茅屋的简易院门，但作为杜工部祠堂前的柴门也就不再那么“简单”了：匾额上的“柴门”二字，是我国现代国画大师潘天寿先生所题。

柴门有对联“万丈光芒信有文章惊海内；千年艳慕犹劳车马驻江干”，此联由明代何宇度撰书。

其“万丈光芒”出自韩愈《调张籍》“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后半句及下联则出自杜甫《有客》“幽栖地僻经过少，老病人扶再拜难。岂有文章惊海内，漫劳车马驻江干。” 何宇度化“岂”为“信”，“漫”为“犹”，将杜甫自谦之词变成对诗圣的仰慕，认为杜甫的诗作如同万丈光芒，震撼人心，虽然历经千年，仍旧受到后人的仰慕。

两侧墙壁镶嵌的七通石碑，大多是清代文人墨客或地方官吏来草堂凭吊时所题诗作，这也无不体现出他们对诗圣杜甫的崇敬之情。

工部祠是供奉杜甫塑像和祭祀的飨殿。杜甫因做过“检校工部员外郎”，故有“杜工部”之称，此建筑因此命名为“工部祠”。
“工部祠”匾额为我国著名文学家、教育家叶圣陶先生补书。楹联“锦水春风公占却，草堂人日我归来”是清代四川学政，书法家何绍基所提的。

清代将黄庭坚、陆游配祀于杜甫像两侧，故又称三贤堂。

杜甫草堂工部祠为什么有陆游和黄庭坚？有这么一种回答：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是黄庭坚、陆游都曾入蜀为官，二是他们与杜甫心迹相同。黄庭坚作诗师法杜甫，后又形成了文学史上影响深远的江西诗派，陆游的爱国诗篇可以说与杜甫一脉相承，正如神龛两侧清人钱保塘所写的对联：“荒江结屋公千古，异代升堂宋两贤”。

祠内有明、清两代石刻杜甫像，其中明万历三十年（1602年）石刻杜甫半身像是草堂遗存最早的石刻像。壁间还嵌有清乾隆、嘉庆年间石刻“少陵草堂图”，刻工精细，1950年代即是据此图恢复草堂旧貌。

工部祠南、柴门西有一“恰受航轩”陈列室，是杜诗版本展览的地方。匾额上的“恰受航轩”四个字为陈毅元帅书写。我还纠结了半天，是该从左往右读，还是从右往左读？仔细看了匾额上的小字“一九六六陈毅”是从左往右，便猜测四个大字也应该是从左往右读。关于“恰受航轩”，当时真不知所以然，之后查了一下，才知是出自杜甫诗《南邻》，
“锦里先生乌角巾，园收芋栗未全贫。
惯看宾客儿童喜，得食阶除鸟雀驯。
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两三人。……”

轩门口挂着一副对联：“诗书数千年秋天一鹄先生骨；草堂三五里春水群鸥野老心”。该轩展示的是后代学者对杜诗进行的大量的收集、校正、注释、评点等工作，历代的杜诗版本竟达700多种，遗存下来的也有150种左右。杜甫草堂是收藏杜诗版本最集中的地方。最真贵的当然宋代杜诗版本；依次介绍了元、明、清代杜诗版本。

《草堂先生杜工部诗集》宋代海内孤本是杜甫草堂是镇馆之宝。关于这件藏物，还有个有趣的故事，见如下图片。

清代果亲王允礼不仅工书法，能绘画，也酷爱收集古籍，下图在杜工部诗集上有果亲王的印章。

“恰受航轩”对面有个“水竹居”，其内有杜甫与他那个时代的雕塑展。

少陵碑亭的外形上就非常与众不同，尤其是屋顶，是用茅草做的，亭内有一块石碑，镌刻着“少陵草堂”四个大字，笔姿秀润，是难得一见的书法杰作，是清代雍正皇帝的弟弟果亲王允礼所书。允礼在雍正年间得1734年赴泰宁送达赖喇嘛回西藏，路经成都，拜谒草堂，题写了“少陵草堂”四字，后镌刻成碑。

杜甫草堂为什么叫“少陵草堂”呢？“少陵”本来是地名，在西安市南长安县，那里原是古代杜伯国的旧地，原来叫杜县，汉宣帝死后葬在那里，他的墓因此称为“杜陵”，宣帝许皇后的墓在附近，因为规模小于帝陵，所以称为“少陵”。杜甫在诗中经常自称是“杜陵布衣”、“少陵野老”，那是因为他所崇拜的他的第十三世祖杜预是京兆杜陵(今陕西长安)人。从这之后，人们就喜欢称他所居住的杜甫草堂为少陵草堂了。在没有重建茅屋时，人们将碑亭作为茅屋的象征，少陵碑亭也因此成为草堂的一个象征性建筑了。

“田舍清江曲，柴门古道旁”，这是杜甫写在《田舍》的诗句，是他为自己在成都的茅屋故居的写照。茅屋故居是典型的农家茅草屋，拔高的穿斗式结构，上面铺满了茅草，古色古香。走进屋内，中间是堂屋，左右是卧室，东面是厨房，简朴而自然。景区内溪流环抱，竹篱柴扉，营造出“舍南舍北皆春水”、“清江一曲抱村流”等杜甫诗句描绘的郊野景象。

茅屋前杜甫雕像和下图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石刻。

舍南舍北皆春水

唐代遗址陈列馆位于草堂东北面。是在草堂内发掘出的唐代生活遗址和唐代文物展馆，它丰富了杜甫草堂的历史文化内涵，印证了杜甫当年对居住环境及生活情景的描写，澄清了古今草堂寺位置之争，增加杜甫草堂的历史厚重感。

古寺谜破解：杜甫于唐肃宗乾元二年（公元759年）流亡入蜀，借住于成都浣花溪旁的古寺中。该古寺原名梵安寺，后俗称草堂寺。该遗址出土的唐僧人塔铭碑，以及大量的寺庙建筑残件，印证了杜甫在修建草堂前，浣花溪旁就已有一古寺的历史事实。原碑的字比较模糊。

盆景园是杜甫草堂内比较经典景点，这里还是川派盆景艺术的发源地和传承地之一，到如今，它已经成功举办了四十多届川派盆景艺术展览了。而这盆景园就是川派盆景的集大成者，里面集聚了上百件盆景作品，件件精品。

想一想，如果盆景园的周边是杜诗书法木刻廊，是不是更加值得一看呢？

钟情于木刻、书法的人相信肯定会对这里流连忘返。杜甫的诗歌历来深受人们的喜爱，所以很多书法家都喜欢以杜甫的诗歌作为自己创造的题材，留下了不少杜诗书法。这座杜诗木刻廊陈列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杜诗书法木刻作品，都是从馆藏的历代名人手书杜诗真迹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内容精美，书法绝妙，既有特色，又十分珍贵。据说，当时备选的名人手稿有上千件呢，最终留下这百余件。期中有著名的祝允明、董其昌、张瑞图、郑板桥、康有为、叶圣陶等人的手迹。同时，这里的木刻用的大多是材质精良的刻木，其中有很多还是珍贵的楠木。这样的选材，不仅有助于准确表现书法原作，而且可以长期展出，并保持不变形，堪称妙制。另外，雕刻所用的手法都采用的是平面阴刻，能够完美地再现书法原来的笔锋与神韵。

大雅堂原是草堂寺的大雄宝殿，因北宋文学家黄庭坚的《大雅堂记》而名，门上匾额“大雅堂”三个字是集的唐代著名书法家颜真卿的字。大雅堂内陈列着迄今为止国内最大面积的大型彩釉镶嵌磨漆壁画和12尊历代著名诗人雕塑，形象地展示了杜甫生平和中国古典诗歌的发展史。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这是杜甫在《客至》诗中写下的千古名句，表达出了诗人杜甫欢迎朋友来访的喜悦心情。花径就是以这句诗命名的景点，红墙夹道，竹影婆娑，别有一番韵味。

花径中段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浣花祠，大门两侧，悬挂有一副楹联：“红裙逐马有如此，翠羽明珰尚俨然。”

祠堂是供奉着浣花夫人，也称为冀国夫人而建。祠堂的柱子上的长联：“新旧书不详冀国崇封但传奋臂一呼为夫子守城代小郎破贼；三四月历数成都盛事且先遨头大会以流觞佳节作设帨良辰。”是清代著名学者、文学家、经学家俞樾所写。

浣花夫人是一位传奇女子。唐代宗大历三年（768年），崔宁到长安任职，弟弟崔宽留守成都。这时，泸州刺史杨子琳乘机起兵攻打成都，崔宽只得退守少城。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女子站了出来。这个女子就是崔宁之妾——任氏。任氏散尽家财数十万，招募数千勇士，组成了一支卫城保家的精悍部队。她亲自率领这支军队杀敌。叛军突遭袭击土崩瓦解。任氏的挺身而出保全了成都，让老百姓不至于受到屠戮。捷报传到京城，皇帝为了褒奖她破贼之功，封她为“冀国夫人”。由于任氏出生在浣花溪畔，所以，人们称她为“浣花夫人”。

沿花径继续往前，花径尽头有一堵“草堂影壁”，草堂二字，是用打碎了的瓷瓶碎片拼凑而成，据说此处是毛泽东主席1958年来杜甫草堂留影处。

花径入口有匾额“花径”二字，是现代书法名家萧龙友所书。门柱上是郭沫若先生撰书的对联“花学红绸舞，径开锦里春”，对联巧妙地将“花径”二字嵌入联首，可以令人依稀看见杜诗描写的当年景色。

匾额“大雅堂”三个字是集唐代著名书法家颜真卿的字而成。“大雅”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一部分，反映的是当时的社会重大事件，被视为诗歌的正声。这个大堂名字是“大雅”，泛指中国优秀诗歌传统。北宋时四川丹棱人杨素翁推崇杜诗，遍刻杜甫蜀中诗歌，在丹棱建堂陈列，堂屋建成以后，大诗人黄庭坚亲自为堂题名曰“大雅堂”，并作《大雅堂记》，此事成为一段文坛佳话，简单来说，大雅堂展示了杜甫等诗人的重大事件。

大雅堂内陈列着迄今为止国内最大面积的大型彩釉镶嵌磨漆壁画，整幅壁画长16米、宽4米，将杜甫壮年漫游、困顿长安、遭乱流离、寓居成都、羁留夔府、漂泊湖湘等主要生活阶段生动地表现了出来。
室内的12尊历代著名诗人雕塑形象地展示了中国古典诗歌的发展史。十二位诗人是中国诗歌史上的最杰出的诗人，屈原、陶渊明、陈子昂是杜甫的前辈，屈原爱国忧民的思想情感、陶渊明自然质朴的诗风和陈子昂勇于创新的精神都对杜甫产生过深刻的影响；王维、李白与杜甫是同一时代的诗人，都是以诗名世的大家；后人白居易、李商隐、苏轼、黄庭坚、陆游、李清照、辛弃疾，或承袭了杜甫的爱国精神，或沿袭了杜甫现实主义创作道路，或学习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创作态度，都开辟了一片自己的创作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