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
Day1—20211023:杭州萧山机场至丽江三义机场;一嗨租车丽江三义机场取车;自驾 40分钟至丽江古城。下午游丽江古城。≈住宿丽江花间堂·怡池院(强烈推荐)。
Day2—20211024:从丽江古城自驾至泸沽湖里格村,行车预估5小时。下午游玩里格村。≈住宿泸沽湖叙旧美宿。
Day3—20211025:环游泸沽湖,到大落水村。≈住宿泸沽湖悦享·湖舍民宿。
Day4—20211026:从泸沽湖自驾回丽江古城,行车预估5小时。下午游玉湖村。≈住宿丽江花间堂·听荷院(强烈推荐)。
🦋@主攻景点:丽江古城,泸沽湖,玉湖村。
🦋@门票:木府门票40元/人;泸沽湖门票70元/人,玉湖村骑马60元/人。
⏰第一日 10月23日 周六
飞机还算准点,延误半小时后起飞,12点40分着陆丽江三义机场。在一嗨租车机场店办好手续,进城的路修得一马平川,笔直、宽阔,行驶在蓝天白云下,连呼吸的空气都感觉甜甜的。先生看见远处在云端显现的玉龙雪山,兴奋度立马提高,禁锢已久的肺呼吸到了纯净空气,情绪也变得异常活络了。
本次旅行的第一个歇脚处选在丽江古城的花间堂·怡池院,华住旗下自营店。出发前提前两天酒店前台的妹妹就来联系确认行程,指导停车、接行李事宜(丽江古城里街街巷巷都是五彩石,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费轮子)。下午2点到停车场,帅气的小哥哥就到停车场来接人接行李。怡池院是一处老宅子,跟古城的气质很搭,有个安静的小院,有免费水果和茶可以享用,院子边上有个雅致的书吧,在这里静静心,喝茶、看书,一定是很文艺的样子。我们订的是家庭套房——国粹脸谱。一进门,硕大的2米大床和1.5米小床,足够舒适宽敞。十几个京剧脸谱镶嵌在黑檀木色斜屋顶上,明黄的墙纸书写金色的行书,明清风格镂空窗棂,意境也与古城非常搭。对门的阳台已洒满温热的阳光,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泡一壶茶,心一下子静了下来。怡池院可圈可点的还有服务,前台小姐姐非常热情周到,晚上逛累了回来,迎面一碗热腾腾的红枣银耳汤,还有小姐姐暖暖的笑容,倦意顿消。第二天的自助早餐在离酒店不远处的花间堂·茴香院,不能说跟五星级酒店比,品种也还算丰富了。一进门,和善的阿姨就上前询问,是否需要云南米线。早上,我忘了前一夜买牛奶,小姐姐特意跑到别的店里去给我拿了四盒牛奶相送,好感更甚。从前台到阿姨,可以看出华住自营品牌的培训还是非常到位的,服务做到这个程度应该是很用心在经营了。
15:30休息停当,开始出门逛街。我们通常所说的丽江古城,其实座落在大研镇,蜂窝里有时说丽江古城,有时说大研古城,原来就是同一个地方,这次算是弄明白了。穿街走巷,忽然一处白墙满覆下垂的橘红色花,停伫了游客的脚步,这满墙的花啊,阳光下艳丽地发散、怒张。造型、对光,摆拍花了不少时间,后来才知道这是“炮仗花”,花型果然像盛放的烟花。
古城的石刻地图是拍了照的,道路太多,根本找不着北,跟着高德导航就对了。第一站是去木府。说起云南木府,马上联想到的是金庸的《鹿鼎记》,纯真、善良、可爱的云南沐王府小郡主沐剑屏,被韦小宝骗去做了老婆。后来才知道,此“木府”非彼“沐王府”,“沐王府”是伴随整个明朝生、明朝亡的云南“封疆大吏”,而“木府”是丽江一方的土司。
先说“云南沐王府”,满门忠烈,反清复明的云南贵族。沐王府第一代老祖宗沐英,八岁为孤,乱世闯荡,勇猛善战,被朱元璋收为义子,与太子朱标相伴长大。1381年,明太祖朱元璋命傅友德、蓝玉、沐英南征,迅速平定云南。沐英被派驻扎云南,处理边陲事务,受封西平侯。十年后,马皇后和太子朱标相继病逝,沐英亦伤心病亡。次子沐晟因功进封黔国公,并世袭传位十余世,沐氏后人世代以总兵官挂“征南将军”印。最后一任黔国公沐天波追随南明朝廷,随永历皇帝朱由榔入缅,抵抗至死。《鹿鼎记》中的沐剑屏定位就是沐天波的女儿。沐氏家族坐镇云南的前后长达282年,忠烈之举可歌可泣。
再说“木府”,1381年明军平定云南,纳西族土司阿甲阿得审时度势,于次年“率从归顺”,举人臣之礼,朱元璋赐其汉姓“木”。木氏由白沙古镇迁至狮子山,营造房屋,建“木府”,称“大叶场”。当时的纳西族人口仅有三十万,在强敌环伺下得以延续下来,木姓土司可谓有大智慧之功。云南木氏,历经元、明、清三代,直到雍正年间改土归流,委派流官任知府,降木氏世袭土知府为世袭土通判,解除了木氏土司的统治权。算来木氏家族统治丽江经22世470年。
当年的“木府”,徐霞客曾叹曰“宫室之丽,拟于王者”(这是当然,地方上的土皇帝么),后来大部分建筑在清末兵火和“文革”期间被毁,现在看到的“木府”,是1996年大地震后,在世界银行巨额贷款相助下重建的。
丽江古城不大,所以占地46亩的“木府”景区应该是古城最大的景点了。据说木府选址极为讲究风水(古人都这样),自诩“迎旭日而得木气”,左青龙(玉龙雪山),右白虎(虎山),背玄武(狮子山),面向龟山、蛇山对峙把守。木府从“忠义牌坊”始,整个布置中规中矩,中轴线长369米,忠义坊、议事厅、万卷楼、护法殿、光碧楼、玉音楼、三清殿,由东向西依次排列。府内有大小房间共162间,悬挂有历代皇帝钦赐的匾额十一块,这些匾额也述说了木氏家族的兴盛。“忠义牌坊”在木府大门外,牌坊宽9米,高约18米,4根石柱撑着牌坊上的碑、椽、檐和坊盖,匾额上镌刻明神宗钦赐的“忠义”二字,这块汉白玉据说采自下虎跳的金沙江。
进入木府,迎面是新建的照壁,正面留白,前置三棵松柏盆景,背面是1999年江泽民手书“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照壁与议事厅之间是宽广的阅兵场,青砖覆地,若练起兵来,场面一定相当恢宏。在阅兵场等了几分钟,随景点免费讲解员开始流水游。议事厅外门楣就悬有三块匾额,分别是明太祖、明成祖、明世宗钦赐,统一书“诚心报国”四个字。议事大厅顾名思议是土司议政之殿,厅堂宽阔大气,正中位的太师椅上披着的虎皮据说已有三百年,两侧刀剑斧钺林立(议事厅搞得一派威严,有些夸张啊)。座前八卦地毯对应上拱的藻井,藻井中央是景泰蓝的碧波卷云,一条四爪金龙怒发眦目、翻腾逐波,看来人一旦手握权力,都想关起门来做天子呢,但毕竟不敢逾矩,是四爪金龙,不敢用五爪。
万卷楼是隆重推荐的,据说是集结了两千年文化遗产之精粹,内有千卷东巴经,百卷大藏经,六公土司诗集,众多名士书画。一层正中央有玻璃罩着两方黑色的条石,上刻印巴文,没看到有说明,网上也没找到资料。中堂画幅是松柏双鹿,对联“万卷图书天禄上,四时云物月华中”,讲解员讲了好久,大意是印照了木氏土司家族重读书的家风。脱离大部队,我们上到二楼去看,一边的玻璃展柜零星放了些新书,另一侧是一排排空书柜,里面的珍品应该都进博物馆的库房了吧。左窗正对着玉龙雪山,今儿个天气还算给力,雪山之巅在薄云间闪着光,像是舞台的背景幕布。现在回看拍回的视频,雪光真的亮瞎眼呐。
沿回廊是“家院”生活区。一进三院,院内建筑是典型清代风格,肥梁瘦柱,雕花繁复。展示的“新娘房”、“闺房”、“陪房”等与内地的差不多,小小的,没感觉有纳西风情的元素。院中有棵古柏,先死后生,枝枝丫丫上挂满了哈达,但凡死后余生的,总带着神秘元素,便有人朝圣般来拜。流水曲廊,柳条拂波,锦鲤嬉戏,家院一派宁静祥和。莫小姐与一株一人多高的兰花合了影,张牙舞爪,恣意生长,我还没见过这么高大的兰花。“形色”了一下,学名叫“西藏虎头兰”,名字就很糙,怪不得一点都不温文尔雅。侧面一间廊房挂着木增土司与徐霞客故事的画作,这两位的友谊多为当地人津津乐道。
往后绕回到护法殿,是土司议家事之殿,殿内正壁是“天地君亲师”和祖宗牌位,两侧挂着木氏历代祖宗画像。从护法殿到光碧楼,须经过长长的“过街楼”,像是从办事大厅步入后花园的感觉,私密性极强。这样的建制还是第一次遇到。光碧楼与玉音楼间有两棵四百多岁的古紫藤,一人都合抱不过来,脱了皮的藤虬已经被游客摸得光溜发亮。玉音楼结构奇巧,有五个翘檐,寓意五凤展翅,这里本是木氏土司供奉圣旨和歌舞宴请之所。一楼有三幅壁画“如来佛会图”,色彩、构图、内容颇似敦煌之风。
三清殿是整个“木府”的最高点,在“后花园”的山坡上。沿着右侧的石阶往上走,路过一隅肥厚的“多肉林”,不多时便到了。这里游客更是稀少,事实上,只有我们娘俩。进殿,灯光昏暗,抬头三位头顶烈焰的道家仙师,有些吓人,赶紧退了出来。从这里俯瞰,整个木府尽收眼底,中轴线上的各殿各厅,两边的院落,对称、规整得很。湛蓝的天色,飘浮的云,远处黛青色延绵的山,近处伸延到山脚的青灰的檐瓦和朱红的廊柱,依稀还能看清“天威咫尺”的匾额。风吹过来,带着舒适.......
出了木府已五点半,问了路人甲才找到那座“天雨流芳”木牌坊,原来就在木府左边。原匾额是木氏某位土司所书,已轶失。现在增补的匾额有两块,正反面各一,一块字体古拙,一块行书。“天雨流芳”纳西语是“读书去吧”的谐音,所有的介绍上都说,是表现出纳西土司推崇知识的本心。
晚餐去了酒店推荐了云雪丽餐厅,叫上“风花雪月”啤酒,点上招牌菜“秘制雪山鱼”、“云南包烧菌菇”、“自磨泉水豆腐”,旅行好像正式拉开了帷幕。
日光真是眷顾南方人,白天清朗的“五花路”渐渐热闹起来,游客就在我们闲逛的当口,不知从哪儿涌了出来。店家的灯火亮了,挂在街边的红灯笼亮了,古城像是苏醒过来,活跃着,繁忙着,记忆中的丽江古城又回来了,浸淫在夜色中的,该是丽江古城的本来面目吧。人头在街头巷尾攒动,都不着急,手鼓店、银器店、手工皮包店、手工泥人店、民族服饰、披巾店,总有一款会让你停伫下来;又或者在桥边放盏莲花灯,让丽江带着风情的流水载着你的愿望飘向远方。我们无目的地一通乱窜,在“东巴纸坊”我挪不开脚了,入手一本高规格的手工纸,188元一本。1998年生的今年刚毕业的胖胖憨憨的小哥哥,用东巴文在扉面上画了“喜乐安康,用心用眼观丽江”、“一路向前一路平安”,写上东巴文的日期,以志纪念。所以,本次行程收获第一件纪念品——东巴纸,这是一种珍稀的少数民族手工纸,是以前纳西族东巴祭司用来抄写东巴经和绘制东巴画的专用纸,纸张厚实、耐磨、防虫蛀,较光滑,呈象牙色。原材料采用纳西地区高山野生稀有植物荛花制作,因尧花微毒,所以东巴纸能抗虫抗蛀,纳西族民间有东巴纸纸寿千年的说法。经过数十道东巴家传的手工工艺制作而成,在中国是所有传统手工纸中最厚最耐磨,也是唯一可以双面书写,毫不印渗的纸。纳西族东巴纸造纸技艺,是第一批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技艺。每一家“东巴纸坊”只有一枚“丽江古城”章和两枚景点章,每家店景点章各不相同。后面,我跑了五家店盖到了十个景点章。随手带回的还有一条35元的毛衣链(之后每次穿光版毛衣,都配这条链子,物美价廉简直了)。
莫小姐念念不忘“一米阳光”,十二年前,单位组织的昆大丽旅游,莫小姐就是在这家店喝了人生第一整罐啤酒,当年的酒吧是原木桌加高脚椅,我们是啤酒加红酒。一路睃巡,七时四十分,在酒吧街最热闹的地段,我们寻到了“一米阳光”总店。站在门口,从外观和厅堂看,酒吧很是萧条。犹疑片刻,为了纪念,我们决定进去坐坐。两瓶啤酒,一盆爆米花,小坐四十分钟后果断撤退。“一米阳光”再也没有当初的辉煌,管店的几个黄毛小伙和姑娘显然已撑不起门面,驻唱也十分业余。
出了酒吧去找网红“樱花餐厅”,一条小河蜿蜒穿过,两岸是各式花草多肉。有些多肉真可以用硕大来形容,单株比盘子还大;藤萝、菊花一泻而下,倒挂入水。那厢喷着水雾,弥漫了水面、绿植和游人;游人扮作仙人,挤着、排着、抢着拍照。灯光绚烂,激光闪烁,人影憧憧,给我的感觉是严重的灯光污染。
⏰第二日 10月24日 周日
丽江,位于云贵高原与青藏高原的连接部位,金沙江中游段,是“茶马古道”的重要通道。丽江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除汉族外,共有12个世居少数民族,22个少数民族。北连迪庆藏族自治州,南接大理白族自治州,西邻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东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接壤。丽江的历史追溯到战国时代属秦国蜀郡,战国末期为滇国境域,三国时期又属云南郡。两晋南北朝时期,纳西族的先民开始迁入定居。唐朝时,曾为吐蕃国、南诏国统治。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丽江土司阿甲阿得“率众归顺”,为丽江实际统治者;木氏土司治下280年后,清雍正爷收回实权,“改土归流”后设丽江军民府,任命木氏为世袭知府。每一座古城的背后都有一个命运多舛的故事。
丽江古城,是中国以整座古城申报世界文化遗产获得成功的两座古城之一,还有一座就是平遥古城,但丽江是唯一一座没有城墙的古城。为什么没有城墙,我猜一定是他的地理位置特别的缘故,将防御工事向外拓延,城就无需用城墙来防卫了。说到丽江的三大世界遗产,指的是世界文化遗产—丽江古城、世界自然遗产—三江并流、世界记忆遗产—纳西族东巴古籍文献。
丽江古城纳西名称叫“巩本知”,“巩本”为仓廪,“知”即集市,丽江古城曾是“茶马古道”上的仓廪集散地,连接着西域与内地的商品交易。古城布局中以三山为屏、一川相连。水是丽江的灵魂,玉泉水源于黑龙潭,从象山麓流出,从古城的西北湍流至玉龙桥下,并由此分成西河、中河、东河三条支流,然后再经多次匀水分流,穿街绕巷,流布全城。桥是道路也是纽带,丽江古城内多桥,据说在城内的玉河水系上共有桥梁354座,密度为平均每平方公里93座,想像一下吧,小桥流水人家——明明是典型的江南小镇风情嘛!城内巷道是丽江的根,街巷傍水而建,路面铺就红色角砾岩,这种石料是特选砂粒胶结而成的砂岩,又叫五花石,仔细看,一团团的花形甚是好看。街巷中最有名的是四方街,位于整座古城的中心,以前是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交易枢纽站,各民族文化在这里交汇融合,今天仍是最繁华的地段。
早上7点出门临幸朝阳中的古城。出酒店向右转,再向左直走就是“万子桥”,在丽江也算是有名有姓的桥了,这座三百岁的老桥连接着七一街和崇仁巷,桥身石栏已被岁月浸染成黛色,青苔深入“石髓”,桥面在千万双脚的磨砺下已亮出好看的“团花”。
“大石桥”远没有想像中的大,桥下河中央耸起的一抔土上,种了好大一棵树,越过石桥,像一把大洋伞荫蔽着石桥。
“科贡坊”的门正对着另一座石桥,据说以前桥上是专门卖鸡豌豆的。三层滴水檐建制的坊,窗棂上向前插着两面红旗,感觉很怪,哈哈。
走过昨夜喧嚣的酒吧街,门扉窗棂紧闭,门口一串串红灯笼在晨风中摇摆,石桥下的流水全然不知昨夜热闹的光景,以自己的快乐欢笑着向前奔,河边倾泻而下的各色雏菊,各种大的小的、盆盆罐罐缸缸的多肉,各种五彩的花在晨雾的洗礼中率先焕发新姿,清晨的丽江已洗去铅华,准备迎接新的贵客。谁家公鸡在打鸣,此起彼伏,寻声而往,原来一棵樱花树上两只红冠大公鸡在“赛鸣”,丽江就是这么奇异。东巴文是像特意为古城区别于其他城镇作标志而设,街巷的墙上随处可见这种彩色的象形文字,像是小朋友的涂鸦作品展,它们在俏皮地悄悄提醒游客,我们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是纳西族。
走过王家庄基督教堂,就是表明我们绕了一小圈,快回到客栈了。王家庄基督教堂也是有着百年历史,2006年进行修缮后使用,门大开着,我进去观摩了一下,教堂内极为简朴,应该是实用性多于观赏性。
10点出发泸沽湖,丽江到泸沽湖两百公里,路途中多处区间测速70码,一路走走停停拍拍,高德导航四个小时,我们足足开了五个小时,下午三点方到达酒店。
一路路况很好,直路半小时就转入山路,弯道很大,双车道的路很宽阔,车真是少之又少。盘山道路紧贴山壁修建,另一边是悬崖,每个拐弯都要小心。看着远山的景,感觉时而向山上盘,时而又从山顶旋转而下,车子和车里的人都保持着亢奋状态。自驾的好处是,随时可以停靠歇息。第一站停靠地是近观金沙江。一桥横跨金沙江,江水绿得深沉;江面如画,倒映着山体的阴影、蓝天和白云。虽是阳光下,江边仍有寒意。车行一个半小时,耳朵有明显反映了,一查海拔已经到了2949米了。这是第二站停靠地,山在我们脚下,云在目光平视的不远处,似乎伸手可触,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山高、云滞,手舞足蹈是极好的。
架在山谷间的高架桥是最可怕的,恐高的人会产生眩晕,车子像会飞出去一般,先生的恐高症已难以克服,由我来接力。下午两点到达泸沽湖景区购票处,大家排着队亮绿码进入。泸沽湖观景台海拔3053米,视野开阔,从这里能全览川滇两省泸沽湖全景,圣洁神秘的格姆女神山静静地躺在地平线上,分隔着湛蓝的天空与同样湛蓝的湖水。栏杆边挤满了人,最佳拍摄点还被当地人拉起了布条,收费拍照。
叙旧美宿一般般,宣传照片拍得好,文案写得好,当初订这家完全被天空之梯所吸引。“天空之梯”在顶楼,从地面凌空斜伸出去十几级台阶,两边没有护栏,每一脚踩在上面,铁皮都发出“咚咚”声和轻微的颤动来回应你,须大大大大着胆才敢在晃悠悠的阶梯顶阶坐下,拍照也不改搔首弄姿乱动。鲜黄的卫衣在湛蓝的天,亮白的云下分外好看。
泸沽湖,位于四川省盐源县与云南省宁蒗县交界处,为川滇共辖,湖东为盐源县泸沽湖镇,湖西为宁蒗县永宁乡,湖面面积云南省多一些,占六成。泸沽湖是因地壳运动而形成的高原溶蚀断陷湖盆,在地质构造上属断层结构,新疆赛里木湖也是这种构造,这个成因。整个湖盆质地为岩石,内壁非常陡峭,山脉几乎是直插湖底。泸沽湖湖域面积57平方公里,湖面终年不冻;湖面海拔2690米,是云南九大淡水湖中海拔最高的。湖水以清澈湛蓝闻名,最大能见度可达12米。泸沽湖湖中有大小岛屿七个,都是石灰岩残丘。湖岸多弯曲,形成多个深渊小港湾,沿线散落着十七个湖滩和十余个古朴村落,蒙古、彝、汉、纳西、藏、普米、白、壮等民族环聚于此,其间较为独特的,也是泸沽湖作为旅游名片的,是摩梭人和它的摩梭母系文化,云南的宣传片把这称为《西游记》的现实版女儿国。(注:不是“摩梭r”,中国56个民族中没有“摩梭人”。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民委等部门在第一次民族识别中,将云南泸沽湖畔的摩梭人识别为纳西族,而四川泸沽湖畔的摩梭人识别为蒙古族)。摩梭人据说现在还是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走婚的男女双方分别叫“阿注”、“阿夏”。男子暮来晨往,只在女方家过夜,所生子女由女方家族抚养,男子与女方在生产、生活、财产上没有必然的联系。先生说,那男的住哪里啊?答:住自己妈妈家呀!但现在实际上也是一夫一妻制,所生子女由夫妻双方共同抚养了,只不过没有一介婚书。摩梭人习惯依山傍水而居,房屋大多为方木垛成的井干式木楞子房,以木板当瓦。按母系原则,正室有火塘,为全家的中心。两旁是老人及未成年孩子的住所;另有一间二层楼房为“客房”,二楼为青壮年妇女与他们的“阿注”的居室。因为疫情的关系,没能安排参观摩梭人家,篝火晚会也取消了。
走在泸沽湖边,天空蓝得纯净,湖水清得通透,那么远,又那么近。下午四时的阳光洒落在这块神秘镜面,闪烁着湖里的鱼,闪耀着游人的眼。十几条蓝色、黄色的猪槽船拴在湖滩,齐刷刷一律船头向着湖心,随波荡漾。摩梭人正宗独木舟是由一根粗大的圆木掏空砍削而成,形状像猪槽,俗称“猪槽船”,现在湖边这些红的、蓝的、黄的小船,以游湖和拍照为主要功能,也不再是真正的猪槽船了。站在湖边,你不用细心构图,不用滤镜,随手一拍就是上佳的“桌面”。远处的山层层叠叠,深深浅浅,横亘在湖天一色间。天空白云点点,湖面杨花点点,流水在和风中一漾一漾地往前推,什么都在动,又似乎什么都静止不动。湖滩边游人稀少,目视范围内统共不足半百人。
里格岛在左边,沿着湖边,伴着夕阳慢慢走。发现那边有一小撮人聚在那里,都举着手机,伸长了手臂。惊喜地发现,原来是一大片“水性杨花”,星星点点,在水面漂浮着,约有百余朵。我呆呆地看了好久,也拍了好久,这一刻感觉完全放空了。多么美好的花啊!一朵朵黄蕊小白花轻盈地在水下飘浮,素静淡雅;长长的根连着湖底,茎条像是生命的脐带,在水中飘摇着,牵扯、联系着着每一朵小花。这些生长在水中的花儿,只为阳光绽放。早晨,阳光洒满湖面,茎叶便将花朵托出湖面,向着阳,花儿展翅慢慢绽放,像一只只白蝶停伫在湖面,随枝条舞动,似妖娆,又纯洁。当夕阳西下,花儿便会悄悄潜入水中,梦幻般的,像《海的女儿》的小人鱼沉入在水里的脸,带着期待。湖水如凝脂般浓厚,这些生命的精灵啊,在油画上跳跃。我能想到的词——梦幻、唯美。“水性杨花”学名叫波叶海菜花,对水质要求非常高,必须是没有污染的水域才能存活,在云南九大高原湖泊中,唯有泸沽湖最能寻到她的踪迹。
里格半岛是向湖心伸延的一条狭长绿岛,半岛周围皆为民宿、餐馆和咖啡店,这是里格村位置最好的地段,有的屋子建在水面,像矮脚吊脚楼似的。在这里,涛声就在耳边,波就在你脚下翻涌。据说几年前旅游业发展迅猛,好多靠湖的民宿排泄物和餐馆垃圾都往湖里排,环境破坏严重,去年泸沽湖正式进入水质保护期,离湖水80米内的民宿餐厅都要搬迁,所以里格半岛的店已全部关门。半岛的右面拉了布条封闭不让进,我们沿着半岛的左边石板路走上半圈。夕阳西下,风起来了,又在岛的阴面,当下的泸沽湖透着冬的萧瑟。
大众点评找的餐厅——缦山·里格心晴,按TOP1、2、3点了石爆鱼、牛肝菌炒肉、摩梭土豆饼,再加了几个菜,石爆鱼味道真不错。餐厅生意冷清,只有我们一桌,以及我们买单时再来了一对小情侣。老板说国庆节很旺,他家的客房都订满的,餐厅满座还要等位,过了国庆一下子没游客,没生意了,跨省的游客都不过来了。同样的,我们在叙旧美宿也感受到了萧瑟,当晚只有两个房间有客人入住。里格村本是环湖最热闹的区域之一,旺季一房难求,现在满是空房,游客稀少。
生意再不济,商家们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家家户户都亮起了霓虹灯。湖边的冷风渗入骨髓,一对情侣以顽强的热忱坐在湖滩的石子上感受冷风吹,数星星。
⏰第三日 10月25日 周一
晨起,登高看日出。里格半岛岸边有个小土丘,往上能直通观景台,我们登不了山,只在土丘上静候。这里只有我们仨和一对老年夫妻,站在高处向水平面眺望,乌云蔽日未遮山,远山渐渐由黑转青,厚重的云层渐渐由铅灰转蓝灰,云层间的缝隙透出的光渐渐由亮白转橙红,水天一色中轻雾飘来忽去,自由自在。湖面泛一蓝舟,内坐三人,想必是一对恋人前日订了船,欲浪漫一下在湖面观日出,没承想湖面的清晨冻得要命,观日出也变成在“人在雾中冻”。那对老夫妻提拉着短炮,看看日出无望,先已走了。我用“延迟摄影”功能去拍日出,只见水波颤动,薄雾轻摇,近处枝叶在风力下晃个不停,湖中那舟与子也成了我摄影中的景。我们站在山头瑟瑟发抖,抖了片刻也撤了下来。土丘下有一个大灶,一个摩梭老人在往里头煨桑。
回酒店用了早餐,9点出发开始沿大道环湖游。约十分钟就到了里格观景台,从这里往下看,里格岛与湖岸一线相连,像一只长长的青螺俯卧在蓝色的盘子中,湖岸上两棵金黄的古树仍清晰可见,其中一株野桑上寄生了棠梨、万年青两个树种,形成三树合株。下一个停伫点主打“天空之镜”拍摄点。左边一条小山路通往杨二车娜姆的个人博物馆,以及山顶的大悲海螺经堂。经还价,弯月、圆环、玻璃球、牦牛、秋千和拍“天空之镜”的猪槽船,两人六个景一百元。老板说,以前单人五个景一百元,根本来不及拍,更别说还价了。我以为他真的技术很好,满怀期待,待到车上得空看照片,天呐,比我这个门外汉没得高级,莫小姐有两张照片拍得头部都变形了。长见识的是,原先我以为天空之镜一定是底面一面大镜子,人站在上面拍。没想到是远远的一块平板茶色镜面,手机在镜子边缘,与镜子呈直角拍摄的。
绕着湖走,一路的格桑花热闹地开着。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反正只有一条路,看着有什么景,停下来拍个照,看着有人,走过去凑个热闹,甚是休闲。同一个湖,不同的湾有不同的景,在四川情人滩,游客多了一些,这边倚石头拗个造型,那边与细柳微风同框。
12点时,终于走到了女神湾。女神湾是泸沽湖中一个安静的湖湾,因正对格姆女神山而得名。一眼望去,满眼蓝色,这里有天然的“天空之镜”,水天一色,蓝得纯、洁、净。我对后龙与格姆的故事无感,问了在湖边歇息的船老大,也没问清楚这个角度哪座是格姆女神山,哪座是后龙山。湖湾边的游客还是揽生意的船家多,湖面、湖岸都十分冷清。
下一站导航走婚桥。走婚桥位于泸沽湖东南水域的草海区域,原先是摩梭男女约会的地方,桥这头是云南,桥那头是四川。“草海”其实是长满芦苇的高原湖泊,这个区域由于长年泥沙淤积,水位变浅,渐渐地芦苇遍布,远远望去,像一片草的海洋,故当地人称其为“草海”。走婚桥的入口有几家店铺,有零食铺和走文艺风、卖小挂件和小风铃的“泸沽时光”,沿着木栈道,道路一侧多为卖苹果(10元三斤)、苹果干(10元一袋)、菌菇、核桃等土产的小摊、小屋,苹果很脆很甜,苹果干很脆很甜,可惜我们不能带更多。
往前走约800米,才到“走婚桥”,入口有揽骑马和兜售花环生意的,没兴趣的可不用理睬。蜂友说的“红色木桥”已褪为原木色,在放眼皆绿的茂密的芦苇荡和厚重的草甸中蜿蜒穿过,意象也是极美的,尤其是今日阳光正好,游客稀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打卡这个网红拍摄地。草海湿地中有一条宽丈余的小河和众多小水洼,它们都是泸沽湖的子湖,与泸沽湖的水一脉相连。每个小水潭都清澈无比,倒映着蓝天白云,有些眩目,这也是天然的“天空之镜”。草海是泸沽湖重要的生态平衡体系,有了它才有了今天泸沽湖清澈的湖水。
在肚子的催促下,下午一时半回到原路,在“大众餐厅”用了中餐,餐馆很大,里面的桂子飘着丝丝缕缕的香,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一桌客人。如果没有YQ影响,这个规格,这个地段,这个装修环境,肯定客人爆满,赚得盆满钵满的。大众餐厅吃了一个奇怪的菜,青菜豆腐汤,淡的,青菜和豆腐是夹了以后蘸辣椒粉吃的。我们面面相觑,问小老板要了点酱油。
绕湖开始往回走,路过又一处“草海”,这里是四川凉山地界,一条红色木栈道架在草甸上方,伸入“草原”深入,栈道已关门上锁封闭。近处的湖面横七竖八停着七八条彩色小船,引诱我上去摆拍。此地此景,只有我们三人。再好的景也只能留恋一刻,驱车直奔酒店。
下午三点到达大落水的悦享·湖舍民宿。民宿以白色为基底,墙是白的,楼梯是白的,装饰物和装饰画也是以白为底色,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大厅有火塘,当天晚上客栈主人和朋友在一起烤火饮酒,还有K歌设备,和友人一起浅吟低唱,真是快意人生!我们订的是日式榻榻米房间,房间足够大,夜晚的泸沽湖很冷,房间装有地暖,半夜热醒。
室外的公共区域是拍美照的天堂,有天空之镜、透明小船、天空之梯的装备,消磨我们好久的时间。这里的“天空之镜”是以镜面为地的古法,美中不足的是镜面有一层薄薄的水,糁杂着泥浆,镜面效果不够干净、清楚。房间的榻榻米在大落地窗前,正对着湖面,盘坐在蒲团上,斟一壶功夫茶,剪影颇有意境。
五点,出门去逛大落水村,这里是泸沽湖最大,最早开发旅游的摩梭村落,村里建筑基本为木楞房风格。有个摩梭民俗博物馆,关门未开放;村中有个篝火晚会场所,关闭取消了。村头有个砖灰色石塔,旁边的的亭子里有个大大的转经筒,湖边的栈道在施工,闲散的游客同样很少,我们没能感受大落水村旅游的辉煌。
晚饭选在“阿妈菌香园土鸡火锅”,大众点评口碑相当好。黄牛肝菌、黄罗伞菌、竹荪、鸡油菌,高山土鸡汤锅料也很足(老板娘很贴心,底锅换成一半土鸡、一半腊排骨),吃得我们太满足了。餐厅生意相当好,几乎每桌都翻桌过了,外面还有排队等座的,我很诧异这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第四日 10月26日 周二
10点整理行装出发回丽江,寻寻觅觅,途中终于在合适的位置找到了丽宁十八弯(也称金沙十八弯)。金沙江绿得难以置信,像是水粉颜料的恣意涂抹,静静地卧在崇山峻岭中,正是“两岸青山相对出,一条翠龙其间卧。”那山崖上一条条的“灰蛇”就是等下我要开的路,从导航上看,像是一团小肠,哈哈。
下午三时到达丽江古城白龙文化停车场,这次入住的是另一间花间堂,在古城的另一头,管家亲自来停车场帮我们拿行李,走到客栈不过两分钟的路。花间堂·听荷院在丽江古城光义街忠义巷,是花间堂第五个分号,开业于2012年1月。原为解放前丽江最后一任县长的府邸,也被称为“县长院”。半圆拱门、青砖白棱,面覆藤条半遮面,一进门就是满满的明清味道。客栈公共区域非常大,一个大大的露天院子,你可以在绿荫底下古朴的原木长桌边饮茶、聊天、发呆,也可以在一边的秋千椅上晒晒太阳补补钙,管家备好了下午茶,鲜花饼、糖炒栗子、豆角,还有茶水。室内有两个茶包间、一个功夫茶间,还有一间书房,如果你有足够自信,可以在书房留下墨宝。听荷院以棋文化为主题,客房名字骨骼清奇,指归、子仙、忘忧、清乐、摘星……每一间客房的名字都源自唐宋明清的历代围棋古谱典籍。管家给我们升了房,它的名字叫“仙机”,大床是好大一张榻榻米,小床不小,一米五那种。临窗一张古早味大书桌,正对着客栈的大院子,光照很好,暖暖的。卫生间超大,后来晚上逛街累了回来,向管家要了一次性浴缸垫,舒舒服服地和女儿泡了个澡。十月末的丽江有些寒意,没想到这种风格的客栈,居然辅设了现代化的地暖,当晚美美地睡了个好觉,梦见临窗听荷,品茗对弈,何等自在,何等惬意。
休息到下午四点钟,开车去玉湖村。丽江古城北行十余公里,玉龙雪山南麓有一个叫做“巫鲁肯”的村子,意思是“雪山脚下的村子”,这便是玉湖村。下午四时的玉湖村游客很少,照顾一下村里女人的生意,我们骑马遛弯(没想到马走得比人还慢)。走在村里,感受着古村落原生态风貌,村内崎岖不平的石路,成排的石屋。玉湖村属于纳西族,从村口的“在建工程”可以看出,屋内横梁竖木都是大木头,外面垒上石头,以前石头间用黄泥黏合,现在都用水泥了。那么多石头哪里来啊?牵马的纳西大姐用手一指,“我们这里山里到处都是石头,多得很”。石头房屋也成了玉湖村的名片之一。
玉湖村第二张名片是洛克的房子。约瑟夫·洛克——一名美籍奥地利植物学家、探险家、地理学家,去年我们去甘南旅行也接触过。1922年,洛克到达丽江,以玉湖村(那时叫雪嵩村)为大本营,旅居中国27年,直至1949年7月离开回国。洛克在滇西北采集了数万的植物标本和大量种子,拍摄了上千幅珍贵的植物和民俗风情照片,寄回美国,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发表。同时,翻译了上百本东巴经书,并写《中国西南纳西古王国》、《纳西语英语百科全书》等巨著,跨学科从植物学家变成了一名人类学家。洛克在他的书中这样写道:“巫鲁肯,一个环境优美的小村庄,坐落在洁白的丽江大雪山山坡上,雪山主峰如扇形,就像一个保护神一样。”洛克故居在玉湖村中部,收费参观,现在被修复成一个纳西传统四合院,一院三房。半个世纪过去了,玉龙雪山依旧,巫鲁肯洛克的故居依旧,雪山下的村民依旧,这片净土依旧。
玉湖村第三张名片是玉湖。纳西族人把玉湖叫作“龙女湖”,一个出了名的景点通常都附会一个神话或传说故事,这里是个纳西公主的传说。但实际上玉湖是木氏吐司家族组织挖的人工湖。吐司家族在湖畔修筑行宫、建玉龙书院、建养鹿场。据说玉湖村最早的居民就是为木氏护宫养鹿的。骑马出村约一公里,有一个碧蓝的湖和一片大草坪,湖不大,像一个椭圆的盘,草坪有缓缓的坡度起伏,这样就格外易出大片,整个草场和湖边有十几对新人在拍婚纱照。站在湖边,碧水涟涟,清澈见底;耳边风声猎猎,眼前水草摇曳,蓝天白云和玉龙雪山倒映于水中。身后草场萋萋,开阔辽远,令人陶醉,流连忘返。玉湖里那棵桔树,名唤“龙女树”,据说每年结出甜得像蜜一样桔子(虽然我看着不似几百年的老树,但美丽的故事和美好的愿望总是好的)。
花间堂管家推荐了本地人常去的“沱江渔府”,在花马街上,我们到达时已近七点,店里基本满座。渔府主吃虹鳟鱼(有网友叫三文鱼),一鱼三吃,鱼皮炸着吃,鱼头鱼骨鱼尾涮着吃,鱼肉刺身吃。玉龙雪山下的冷水虹鳟鱼,刺身薄片,跟三文鱼比口味次了点,三个人满满五盘,倒也满足了。意外惊喜是点到了“水性杨花”,原本说现在季节不对,又进入保护期不能私自打捞,有幸吃到真叫人欢喜。“水性杨花”吃的不是花,是花下面的嫩茎,在汤里捞熟了滑滑粘粘的。美食方面至此十分完美,虹鳟鱼、水性杨花、丽江粑粑、石锅鱼、菌菇、腊排骨,计划中的基本寻到了。
吃得太饱,和莫小姐两人再出去溜达,主要任务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邂逅东巴纸坊再多盖几个章。按导航从客栈到四方街八百米不到,走走十分钟。从光义街忠义巷,转金星巷,不知怎么就到了两条“伞巷”,随便挑了一条,乱走一气。成果之一是邂逅三家东巴纸坊,收集景点印章和闲章若干枚。二是在木府公子鲜花饼店买好鲜花饼,预定28号发货邮寄,到家正好可以收货。三是找到大水车和许愿长廊,成功打卡。沿着东大街,七一街,转到光义街官院巷,忠义巷,回到客栈已近11点。放桶热水,和莫小姐泡泡澡,洗去一天的疲劳。
国庆节后的丽江古城,一下子清静下来,对于游客来说,闲适安逸很多,对于我来说,增加了对丽江的好感,然而对于客栈商家,不安焦躁暗流涌动,大家都在努力,艰难地度这个难关,看着这些,着实让人心疼。
再见,丽江!下一站,大理与洱海。
2021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