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青藏----昆仑山口、可可西里、唐古拉山、藏北草原

作者:空山 显示图片

在格尔木我遇到三个背包客,他们一个来自深圳,二个来自福建,看上去都是很时尚的年轻人。开始他们想搭乘我们的车,后排座位一直空着,坐三个人很宽松。但他们提出路过当雄,要驶出109国道60公里,到那木错湖等待,拍完日出和日落再走。登山俱乐部已指定到达拉萨时间,这样要耽搁一天,司机没有同意。

我很惋惜,真想和他们一起去拍那木错湖的日出和日落,没去拍那木错湖是一个遗憾。其实我更适合与他们同行,相遇虽然短暂,可站在格尔木一个路口边,我们竟象老朋友似的交谈起来。他们说留在格尔木继续休整,有合适的车再走。我告诉他们一到格尔木,司机就叫我到药店买红景天,我刚服下2粒。他们说这样不起作用,起码要提前10天服用,出发前他们还要打抗高原反映针。听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起来,自己既没有准备,又不懂抗高原反映的常识,不知继续走下去会是什么情形。

我们又上路了,驶出格尔木市区,向西南方向行驶了约90公里,就到了昆仑神泉。汩汩的泉水被一座亭子保护着,后面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昆仑神泉”字样。 


昆仑神泉紧挨青藏公路,我下车三五步就来到泉边,见花石板砌成多边形的图案,中央一股清泉从池中蓦然喷涌而出,形成一个晶莹亮透的蘑菇花朵,将无数片碧玉花瓣抛向四周,似无声四溅的碎玉,落入一泓清池,又汩汩地从池边溢出。 


昆仑神泉虽处在海拔3700米的高寒地区,据说一年四季从不会封冻,是昆仑山中第一个不冻泉,神泉的水是昆仑山顶的冰川融化水经地下循环后涌出,水循环周期长达25年。看着这晶莹透明,清凉甘润的“雪山甘露”,我赶紧回到车上,拿出两瓶纯净水,把里面的水倒空,灌进了神泉水。 


我还听到一个关于这神泉的美丽传说,相传当年西王母在昆仑山中的瑶池边宴请诸神,创造神凡摩应约赴会。席间诸神诉功,凡摩说他要让荒凉的昆仑山北草肥水美牛羊壮,碧野千里飘奶香。西王母听后心旷神怡,赠给凡摩几樽瑶池琼浆。宴罢凡摩归途饮兴未艾,信手把樽畅钦,不料大醉,金樽掷地,琼浆四溢,他乘坐的莲花神龛化成了群山,溢出的琼浆水就成了昆仑泉。

离开昆仑神泉后,视野逐步被放大,玉珠峰开始和我们相伴而行。如同走在梦幻之中,雪峰时而突兀在眼前,时而藏在凸山背后,时而看到连绵的雪山,时而又仅仅看到一个白雪皑皑的山尖。奇特的太阳雨忽然落下,打在车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玉珠峰是国家登山训练基地,海拔6178米,距离格尔木140公里,是昆仑山脉东段最高峰,终年积雪,多冰川。远远望去,玉珠峰银装素裹巍然耸立于蓝天白云下,冰川如白玉砌成的天梯。


我自然让司机在这里停车,立于路边,雪山近在咫尺,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不是挑战雪峰的冲动,是想伸手摸到雪山。如此真切的面对雪山,想说很多话来形容它,却不知说什么好。自进入茫茫戈壁,心里不免有些悲凉,而看到雪山的刹那起,整个人好像没了思想,没了尘世的烦恼,惟一想的就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但自己只不过是匆匆过客,司机在呼唤我上车:“前面路程还远,不能再耽搁了。” 


继续向前行驶,海拔不断增高,司机说已经到了4500米以上。头顶的蓝天白云,远看好象比路还低,近看似乎伸手就能摘下一朵。


行驶在昆仑山脉,好多与昆仑山有关的神话故事,诸如八仙过海、女娲炼石补天、共工触怒不周山、白娘子盗仙草、羿射九日、精卫填海、西王母蟠桃盛会、嫦娥奔月,都一一在我脑海涌现。


海拔4767米的昆仑山口就在眼前,伫立在这历来被称之为“万山之祖”的昆仑山,四围高山耸立,雪峰连绵,屈原的名句“登昆仑兮回望,心飞扬兮浩荡。”正是我此时此刻的感慨。


青藏公路在这里呈南北走向,我自北向南走去,远远就见当地藏民用红砖修筑的烧香拜谒煨桑,上面还披着洁白的哈达,煨桑旁边的地面上,置有一块白石,上刻“昆仑神山”四个醒目的大字。


继续前行,映入眼帘的是 高耸蓝天的“杰桑·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他那两目炯炯有神的照片镶嵌在碑体的中下方,照片两侧竖刻着“音容常在 功盖昆仑”两行字。我伫里在纪念碑前,向这位为保护藏羚羊与犯罪分子搏斗而牺牲的英雄,致以深深的敬意。


索南达杰碑的南面,竖立着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雕塑。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的塑像,那轻盈的体态,矫健的四肢,弯曲的双角,让人产生怜爱之感。塑像下面的方形石座上,分别用汉、藏、英文刻着“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可可西里位于青藏高原腹地,包括昆仑山以南,唐古拉山以北,青藏公路以西的青海西南部的广大区域,面积约8.3万平方公里,在这里生活着藏羚羊、野牦牛、藏野驴、藏原羚等多种高原珍稀野生动物。我似乎难以置信,自己即将踏上可可西里的土地,可爱的藏羚羊和那些珍稀的野生动物都将出现在我眼前。


走下昆仑山口,我们的车便驶向可可西里。我心目中的可可西里,是一块美丽迷人而又充满神秘气息的地方。对这个蒙语中的“美丽的少女”,对中国这片最大的无人区,对这最后一块保留着原始状态的自然之地,我向往已久。此刻,我梦幻般的踏上了这块广袤的土地。


人类文明的足迹越来越快的渗入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来到中国这块最大的无人区,其实已经不再是我想象的那样荒无人迹。 


当汽车穿过这个红字排坊,我才知道进入了长江源区。“你从远古走来,巨浪抵挡着尘埃;你向东海奔去,滔声振荡在天外”《话说长江》纪录片陈铎那儒雅娓娓道来的解说,时隔二十多年了我仍然记忆犹新,那时我就萌发了探访长江源头的冲动,此时长江源头近在咫尺。


眼前不再有起伏的山峦,道路笔直平坦地向前铺开,一直延伸到远处的白云里。


路边不时出现房舍和帐篷,从围墙上那些标语看,是进入可可西里的建设者和保卫者。


穿过可可西里的已经不再是一条青藏公路,我望向窗外,青藏铁路在陪伴着我们同行。在铁路线上不时能见到为藏羚羊准备的通道,据说栖息在这里的藏羚羊,每年春夏会由南向北迁徙,为让它们自由迁徙,青藏铁路沿线设置了33处野生动物通道。 


我从资料上看到,青藏铁路环保措施相关投资多达15个亿,投入这么巨大的环保资金,在中国铁路建设史上还是首次,青藏铁路兑现了环保的承诺。


越野车在向前奔驰着,我视野里出现了一幅美得让我窒息的画面:淡黄的荒原在广袤空旷里层层铺开,玉石般晶莹剔透的雪山在蓝天下散发出美丽的光泽,成群的藏羚羊、野驴、野牦牛悠闲地享受着这里的美丽。“快,停车!”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喜,大声地呼喊起来。


下了车,我几乎要朝着美丽的雪山,朝着那些高原精灵奔去,但却止住了脚步,理性告诉我,人类没有理由去搅扰它们的安宁。


我一遍遍地在青藏路上徘徊,远远地注视着眼前的美丽。


我把数码相机的镜头拉近,“咔嚓”“咔嚓”一次次按下快门,把这些美丽的画面收藏起来。



我拍下了藏羚羊,虽然我没有看到它们成群结队在雪后初雾的地平线上涌出,可我见到了它精灵一般的身材,优美得飞翔一样的跑姿,我相信它能够在这片土地上生存数千万年,因为它就是属于这里的。它不是一种自身濒临灭绝、适应能力差的动物,只要人类不去伤害它,它自己是会活得好好的。


机又在催我上车了:“再晚到唐古拉山口天就黑了,你可什么都拍不成了。”我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司机见我总是这样兴致勃勃,没有一点高原反映,就说要带我去上珠穆朗玛峰,我还真有些想入非非了。


出可可西里以后,又行驶了一段路。远远就见前方有一小镇,车开近一看这里就是被世人称为“生命禁区”的五道梁。传说“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叫娘!”海拔4800米的五道梁,空气极为稀薄,含氧量只有正常值的50%,是青藏线上最艰难的地段,很容易发生高原反应。通常认为如果能安全度过五道梁,唐古拉山口问题就不大了。我们的越野车穿过五道梁,向前奔驰而去,此时我并没有异常感觉。


眼前又是一道亮光,我见到了蓝天白云下的沱沱河大桥。我们的车驶上了沱沱河大桥,桥下是来自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冬的冰川和周围的雪山在夏日阳光照耀下融化汇聚成的沱沱河,我知道沱沱河穿过这座大桥以后,往下奔流60公里与当曲汇合,然后一泻千里,一路汇百川纳百流,汇成奔腾的金沙江,宽广的扬子江,最终归入浩瀚的大海。


阳光下的沱沱河娴静清纯,脉脉悠悠的向东流着,河床看上去很宽,水却很浅,露出大大小小的水中沙洲,河水分分合合,阳光在水面上洒下细细碎碎的波光。在不远处,河面上又架起了一座大桥,我知道那是青藏铁路大桥。望着这长江的源头,我耳边回旋起《长江之歌》:你从雪山走来/春潮是你的丰采/你向东海奔去/惊涛是你的气概/你用甘甜的乳汁/哺育各族儿女/你用健美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我们赞美长江/你是无穷的源泉/我们依恋长江/你有母亲的情怀。 


过了沱沱河不久就是通天河,它上起囊极巴陇与沱沱河相接,下至玉树的巴塘河口同金沙江相连,横贯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全境。走在通天河大桥上,还让我想起儿时常听的故事,说的是唐僧取经路过通天河,河水滔滔巨浪翻滚无桥无船,是河中老龟将他们师徒背过河,他们取经归来又路过通天河,竟把老龟的嘱托忘了,老龟一气之下就把唐僧一行掀下河去,千辛万苦取回的经书也落入了河中。不过现在通天河上已经架起了大桥,河水也不象《西游记》里说的那样汹涌澎湃。


驶过通天河大桥,远远就见青藏铁路上一列旅客列车奔驰而来。我想这个路段应有海拔5000米,能拍到世界铁路最高点唐古拉山奔驰的铁龙,真是一大意外收获,让我好一阵欢喜。蓝天白云里,一列穿越世界屋脊,行驶在雪域天路的列车,好似冲破云天呼啸而来,这是我拍到的最美、最让我激动的画面。


刚拍完奔驰而过的铁龙,数码显示屏上突然出现这么热闹的场景,我赶紧按下快门,那难得一见的场景也就被抛到了车后。于是我一边回放一边猜测,有这么多的风向标,大概是唐古拉山的气象观测站吧?


我们的车蜿蜒着向上行驶,又驶过了一座无名的小桥,桥下那晶莹清澈的冰川雪水,正匆匆奔赴通天河,然后再汇入沱沱河奔向大海。我还未抒发绢绢细流汇成大海的感叹,司机就开始提示我了:“你看,前面就是唐古拉山。”我透过车窗玻璃向前望去,只见前方高坡上露出一排雪山的山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山尖的白雪愈发晶莹剔透,蓝天白云衬托下的雪山,美得令我心颤。


车刚转过一个山峦,到了平缓一点的地方,我就急着喊司机停车,这么美的雪山我当然要拍图收藏。




我正变换着方向和角度,拍着这些美丽的雪山,满天的白云竟变了脸,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大声招呼我:“快上车,下冰雹了!” 


刚才还是阳光照耀,转眼就乌云压境,这天变脸真快。冰雹噼哩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端着相机透过车窗玻璃继续拍我的景。


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我有些担心到唐古拉山口不知能不能下车拍照。司机让我放心,过一会天就会晴,他说唐古拉山的天气是变得最快的。他告诉我在青藏线上他已经开了20多年车了,每一个路段的情况他都很熟悉。


冰雹还在敲打着车窗,我只有期盼老天快收手,到唐古拉山口我是要下车拍照的。


车又转过一个山峦,就见四周都是白皑皑的雪山,路边立着一块整石,上面刻着醒目的红字: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冰雹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天空也露出了爽朗的脸。


我走下车,想认真地拍几张图。谁知一阵大风迎面扑来,我几乎站立不住了,浑身竟冷得颤抖起来。我知道自己穿得单薄,想加快脚步赶紧拍图,脚却不听使唤有些迈不动步了,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想,坏了高原反映来了。我晕晕乎乎的还端着相机想拍,一看自己正站在一座石象前,那是为修建青藏公路献出生命的英雄塑的象,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要“英雄”了。


我想这可能是我此生所站立的最高点,我必须坚持着挺下去。当我转身向远处望去,那座雪山已经被太阳染成了金色,山脚下那融化的雪水成了蓝色的湖泊,天空却象幕布一样垂在后面,美似乎让我忘记了一切。


我又变换了一个角度,让唐古拉山口的画面更生动些。


有些坚持不住了,我又对着那块唐古拉山口的标志按了一次快门。


于是我咬紧牙关,朝着等在路边的越野车走去。


上车以后,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目,再也没有力气去看窗外的景色了。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车似乎开进了一个小镇,司机问我:“要不要下车吃点东西?”

我无力的问他:“到哪里了?”

他告诉我:“到安多了。”

我对他说:“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他说:“这里条件不好,你再坚持一下,到那曲去住宿吧。”

我已经难受得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对他说:“我不行了,别走了。”

我这么一说,司机让我给吓住了,赶紧找了一家旅店,帮我拿了行李去登记房间,我跟在后面又冷又难受。登记了两个楼上的房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一进房就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动了。司机喊我下楼吃饭,我让他自己去,我去不了也吃不下。

好心的司机给我带来两块干粮,我连看都没力气看。我既没有洗漱,也没有换衣服,更没有注意床上的被子干不干净,只扯了一个被角盖在身上。可是我并没有入睡,头象要炸开似的疼痛,五脏象似被掏空了,十分艰难地喘着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虽然我并不在乎生死,可我还是想赶快逃离这里。

安多之夜我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我知道生命往往是脆弱的,供氧不足一口气上不来也许就玩完了。我太想再多看看这个世界了,或许是这想头让我挺了过来。虽然折腾了一夜不得安睡,天不亮司机又来催我上路了,当天中午我们必须赶到拉萨。

感觉比昨晚好了许多,只是脖子硬硬的象睡落了枕,司机说是缺氧的症状,不过往后越走海拔越低,会好起来的。果然,在路上我又有了看景的劲头。安多的地形是高原山川类型,以唐古拉山主脉为脊,无数大小山峰透迤连绵,高低起伏,由西向东。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只见朝着太阳的那面山坡都成了金色,山看上去不高,天却很低。




汽车一路盘旋下行,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片绿油油的大草原,上面是成群成群的黑牦牛。这么美丽富饶充满生机的世界,我的精神一下全上来了,赶紧招呼司机停车,站在路边对着那些山坡“咔嚓” “咔嚓”地按起快门来。司机告诉我这是藏北草原,这样的风景到处都是。



很快我们就到了那曲,这里说起来也是一个地级市,辖区有十个县和一个特别区,市区看上去却很象我们平常见到的乡镇。


走在那曲境内,蓝天白云下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那蓝宝石般的湖泊,那缓缓行走的黑牦牛,构成了一幅幅梦幻迷离的画面。 



这里被称为羌塘大草原,是我们国家的五大牧场之一,位于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我们行驶在109国道上,顺着辽阔的大草原向远处望去,连绵不断的雪山把草原紧紧环抱。




据说那曲的意思是“黑河”,黑河是怒江的上游,水色发黑,因而得名。这黑色的河流滋润了羌塘,黑河边上的土地更加肥沃,这里的牛羊也更肥、更壮。



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有人一路叩拜着向拉萨走去。


在这里,我又见到了青藏铁路,那钢轨和植了棱形草皮的路基,仿佛给雪山穿上了美丽的短裙。


在这里,我还见到了色彩斑斓的游牧文化,透过车窗,玛尼堆、经幡。


在这里,我见到了带有神秘悲壮色彩的那曲草原八塔。


不知不觉就到了当雄,正下着雨,路面象水洗过一样,看上去到也清爽,只可惜不能从这里去看那木错湖了,为了找点心理安慰,只有对自己说,反正下雨,也拍不出好图来。


走出当雄不久,念青唐古拉山就出现在眼前。念青唐古拉山是全藏著名的护法神山,也是北部草原众神山的主神,本教和佛教信徒都敬奉这座山。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在苯教或藏传佛教的万神殿中,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和夫妇,念青唐古拉山因纳木错湖的衬托而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纳木错湖因念青唐古拉山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



又看见路标了,离拉萨越来越近了。羊八井就在附近,只是不能去看那地下汩汩冒出的热水和蒸腾的热气了,上个世纪70年代国家就对这里的地热进行了研究开发,开创了世界中温浅层热储资源发电的先列。



走出峡谷,景象就完全变了。这里的山顶不再有白雪覆盖,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消逝了,大地上是一捆捆刚收割的青稞,农耕代替了游牧。



我们的车驶入了绿树成阴的道路,我知道拉萨就要到了,我就要见到雄伟的布达拉宫和神秘的大召寺了。